“胡編亂造？你怎麼就這麼確定他是瞎編亂造的？”盧薇薇感覺老太太有些不配合，就想阻擾警方調查自己的小兒子。
但老太太卻是義憤填膺道“我還不知道我這個大兒子在想什麼？他從小就嫉妒他弟弟。”
“他弟弟比他聰明，事事都比他強，他從小就說我們偏心，說我們偏袒弟弟，可他弟弟為了他而坐牢，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我怎麼會有這麼個兒子呢？”
老太太說起自己這個兒子，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
顧晨有些遲疑，感覺這其中還另有隱情？
於是繼續追問道“老太太到底怎麼回事？您大兒子可是說了，殺死失蹤女子的凶手就是他，而且還很有可能使用一把鏽跡斑斑的匕首，不過那把匕首已經被我們送往技術科檢測。”
“胡說，他胡說。”老太太一聽急了，當即反駁道“他這就是要讓你們去抓他弟弟，他討厭弟弟。”
“當初他被人打，要不是他弟弟出頭，幫他打跑了那些混蛋，他能活的這麼瀟灑嗎？”
“因為這個，他弟弟失手打殘了一名男子，這才坐了幾年牢，可他倒好，還看不起他弟弟，我真是造的什麼孽啊，生出這麼個不孝的兒子，這日子沒法過了，嗚嗚……”
說道這裡，老太太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顧晨一時間也有些為難。
似乎剛才那名胖男子高光偉岸的形象，瞬間崩塌了。
要知道，剛才顧晨還感覺，這個能大義滅親的男子，覺悟有點高啊。
這聽老太太一說，瞬間覺得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可到底該聽誰說的？
就在顧晨犯愁之際，同村不少人也過來替老太太說話。
“警察同誌，你可彆信那趙家老大，那家夥整天遊手好閒的，他都沒個正經工作。”
“沒錯，警察同誌，誰都知道這家夥討厭他弟弟，沒事就拿弟弟出氣，他弟弟也就是老實本分，不然也不用替他去坐牢。”
“這家夥恩將仇報可是有一手的。”
……
眾說紛紜，顧晨深呼一口氣，感覺有必要跟老太太說清楚。
畢竟，現在哪怕有一絲線索，自己也必須追查到底，否則無法給劉文靜家長一個交代。
尤其是現在西萍市警方處在輿論風口浪尖，更何況這麼多雙眼睛還看著呢。
或許這趙家大兒子，之前的確做過一些卑鄙的事情，但不能就一棒子打死，至少壞人也會乾好事。
而同樣道理，如果趙家老二真是替哥哥坐了這個冤枉牢，那他即便曾經被定義為壞人，但內心其實並不壞。
好壞隻在一念之間，顧晨並不想太絕對的去判斷一個人。
於是又道“老太太，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但是既然您大兒子舉報二兒子是凶手，家裡我們需要進去調查一下，也請您配合好嗎？”
“是啊老太太，讓我們進去看看吧？如果真如您所說的，您二兒子冤枉，那這樣更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媽。”
也就在眾人協商之際，一名提著鋤頭從外頭歸來的強壯男子，正好走了過來。
見警察站在自家門口，頓時有些忌憚道“媽？家裡怎麼這麼多警察？”
“還不是你那個該死的哥哥，他舉報你殺人。”老太太冷冷的看著老大，眼中滿是怒火。
老二頓時表情一呆，可很快便笑出聲道“開……開什麼玩笑啊？我這麼老實本分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乾這種事情呢？”
瞥了眼自己的大哥，老二向警方解釋道“不好意思啊警察同誌，我大哥這裡有點問題，所以跟你們開個玩笑。”
見趙家老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顧晨和同事們頓時也清楚怎麼回事。
合著這個報案舉報自己弟弟的胖男子，智商有點問題？
那之前大家怎麼沒發現？
被趙家老二這麼一說，大家頓時將目光齊齊投向胖男子。
胖男子有些害羞，似乎還有些木楞。
呆呆的樣子，頓時似乎也驗證了大家的說辭。
老太太見狀，也是指著自己老大對顧晨道“警察同誌，你看看，我家這個大兒子，簡直就是個鐵憨憨，乾啥啥不行，之前看了警方懸賞令之後，還說要給我掙錢。”
“我當時一聽，還以為這傻兒子要去幫忙當誌願者，尋找失蹤女孩呢。”
“可後來一想，這孩子彆人沒找到，反而把自己給弄丟了，所以我還反對來著。”
“可萬萬沒想到，這孩子竟然跟你們警方舉報自己的弟弟，他這就是要騙你們的獎金。”
聞言老太太說辭，顧晨有意無意的瞥了眼胖男子，主動走到他身邊。
而此時的胖男子，似乎也被村裡眾人說的抬不起頭，他隻能低著腦袋，一個人麵向牆壁。
顧晨問他“是這樣嗎？”
胖男子瞥了眼顧晨，搖了搖腦袋。
可就在此時，老太太衝上去又是一巴掌“混蛋，老娘在你麵前，你還敢撒謊？”
話音落下，又是幾招老年十八掌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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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思彤見狀，趕緊隔開二人“住手，住手，你們不要在打啦。”
“都住手。”見老太太有些過於蠻橫，顧晨一句話，瞬間將眾人震在當場。
大家沒想到，顧晨看起來斯斯文文，竟然也會有凶人的時候？
老太太還沒反應過來，顧晨則是嗬斥道“你這老人家要教訓兒子我們不管，但是不要乾擾我們警方正常辦案，我們必須要把您二兒子帶回去調查，也希望您配合。”
“不，你們不能帶走他。”老太太一聽急了，趕緊懇求道“你們要搜就搜吧，求你們不要帶走我小兒子。”
顧晨回頭看了眼趙家老二，指著路邊警車道“你跟我來一下。”
“好……好的。”趙家老二愣了愣神。
顧晨的眼神太過犀利，看得趙家老二直哆嗦。
老太太還想胡攪蠻纏，瞬間被幾名學警攔住。
顧晨也並沒有帶走趙家老二，隻是打開車門，讓他坐進去。
隨後顧晨來到駕駛室，將執法記錄儀對準後頭的趙家老二，掏出筆錄本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趙……趙文德。”趙家老二說。
“之前坐過牢？”顧晨又問。
趙文德低下頭，沒說話，隻是默默點頭。
“什麼原因坐的牢？”顧晨回頭瞥他一眼。
“因……因為打架，把人打殘了。”趙文德吸了吸鼻子，感覺自己有些委屈。
顧晨又道“是為了你哥哥？”
“對。”趙文德沒有否認，直接道“哥哥從小腦子不好，所以爸媽都比較嫌棄，感覺我們趙家以後得靠我。”
“可就是因為哥哥腦子不太好，還經常被人欺負，所以他把這些怨恨，全部發泄到我身上。”
“他認為，就是因為我的出生，才導致他失去家中該有的關愛，不過我也承認，爸媽比較嫌棄大哥，也正是因為這點，隻要看見彆人欺負我大哥，我都會幫忙出頭，打跑他們。”
顧晨微微點頭“繼續說下去。”
“好。”趙文德深呼一口氣，又道“後來，也就是幾年前，我在街邊發現幾名混混，正在欺負我大哥。”
“他們感覺我大哥是個傻子，所以圍在他身邊，不停的挑釁。”
“可畢竟我大哥從小到大被人欺負慣了，所以他並不在乎，可就是因為這點，這幫該死的混混才開始得寸進尺，他們把酒倒在我哥哥頭上，還試圖用打火機燒他的頭發。”
“當時我正好路過，看見這種情況，我二話不說，從一個路邊餐桌上，操起酒瓶和凳子就跟那幫家夥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