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這家夥是有多變態?這算什麼惡趣味?”盧薇薇聽著趙國誌講述,整個人汗毛直立。
感覺要是自己遇見這種變態,非得先來套軍體拳熱熱身,再不行反手就是一個過肩摔。
趙國誌也是淡淡一笑“在我們剛參加工作那個年代,思想還沒這麼開放。”
“遇見這種癖好的人,說實在,有點讓人瞠目結舌。”
“而且你們知道嗎?我們隨後在他家的地下室裡,找到一些塞得滿滿當當的垃圾袋。”
“而且有些垃圾袋上,還貼著寫有地址的膠帶,注明裡麵的東西是從哪裡弄來的。”
“當我們逮捕了何西洲,他當時所說的唯一一句話就是:他從來就沒有去過胡彩霞的房子。”
“噗。”聞言趙國誌說辭,顧晨一個沒忍住,直接噗笑出聲“趙局,這何西洲要真這麼說,豈不是把自己給暴露了?”
“對呀。”趙國誌也是微微點頭,隨後又道“他這麼一說,我當時就樂壞了,這正是我們想要的。”
“隨後我們跟他說,既然他從未去過那個房子,那麼他如何解釋,他在那裡留下的那枚指紋呢?”
“當時何西洲啞口無言,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忘記自己當初,曾經在胡彩霞的房間內,留下過指紋的印記。”
“而他這麼一否認,直接告訴我們,那個殺人凶手就是他。”
“看來dna在這次案件的偵破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聽聞趙國誌說辭後,顧晨也是默默點頭。
要知道,那時候的許多刑偵技術還並不完善,許多數據庫尚在建立階段。
如果說沒有dna數據庫做支撐,那麼很多線索將無法獲得。
趙國誌淡淡一笑,也是肯定的說道“沒錯,這個案件顯示了現在dna測試是多麼神奇,以及合並dna的全國數據庫是多麼不可思議。”
“在此之前,這個家夥隻是因為盜竊內衣而被逮捕過一次,但是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家夥,竟然會實施謀殺呢?”
“太殘忍了。”盧薇薇搖搖腦袋,也是不由分說道“就那些作案手法,簡直殘忍至極,不過dna的確非常棒。”
“但是dna本身還是不夠的。”顧晨說。
眾人聞言,齊齊看向顧晨。
王警官一臉好奇問“難道dna本身不夠好嗎?趙局之所以能破獲這起案件,就是依靠dna。”
“我知道。”感覺王警官是沒明白自己的意思,於是顧晨也是主動解釋說“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正在作dna測試,是什麼使你相信你最終能夠抓住嫌犯呢?僅僅因為你得到了dna嗎?”
“呃……”
聽聞顧晨說辭,眾人呆滯了一下。
趙國誌瞥了眼顧晨,也是淡笑著問道“顧晨,你有什麼想法嗎?”
“嗯。”顧晨微微點頭,又道“我的意思是,dna本身並不能使你的調査工作變得更好。”
“那麼什麼能夠使你的調查工作做得更好呢?”趙國誌有些不解。
顧晨笑笑說道“因為首先我們必須知道,為什麼懸案發生了轉機?是dna數據庫。”
“現在我們不僅有印在紙上的dna圖,我們所做的,就是將它輸入數據庫中。”
“而現在我們所輸入的dna,可能與其他犯罪現場發現的dna相匹配。”
“也許在犯罪發生後的幾年內,我們沒有能夠抓住那名罪犯的原因,就是那幾年他都在監獄裡被關著呢。”
“而如果他的dna在數據庫中,那麼我們就會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也就是為什麼,有些懸案現在又出現了轉機,我們也不會再說,我們已經為這個案件浪費了很多精力和財力,卻沒得到任何結果。”
“也不會說,現在既然沒有新的線索,我們為什麼還要再為這個案件浪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之類的話。”
“相反,我們會說,既然我們已經在數據庫中投入了很多精力和財力,那麼我們在這個案件上,為什麼不能再花一點兒時間,做一次dna測試呢?”
見眾人頻頻點頭,顧晨則又道“所以在我理解看來,整個事情的能動關係發生了變化,因而整個情況也發生了變化。”
“而在其中,dna數據庫為懸案調查注入了新的活力。”
“對,顧晨你說的很對。”趙國誌甩了甩手指,也是非常讚同道“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國家不惜代價,一定要完善全國的dna數據庫,就是這個道理。”
“當年許多懸案,受製於刑偵技術的製約,但現在完善的數據庫,能夠給我們更多選擇。”
“趙局。”見趙國誌認同自己的看法,於是顧晨又問“既然你說了這麼多,我猜這個何西洲,應該就是您口中的‘蠍子’對嗎?”
顧晨話音落下,現場忽然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趙國誌。
趙國誌也是在歎息之中,默默點頭表示承認“沒錯,這個何西洲,就是日後的蠍子。”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蠍子的綽號,是他去了東南亞之後,彆人給他取的。”
“去東南亞?”盧薇薇有些不解,忙問道“這個‘蠍子’何西洲,涉嫌殺人,那他應該還在監獄才對啊,怎麼又跑東南亞去了?”
盧薇薇這一問,倒是讓趙國誌頗為尷尬。
但看著下屬們求知的目光齊齊看向自己時,迫於無奈,趙國誌還是苦笑著說道
“沒錯,按理來說,這個何西洲,本該是在監獄裡的。”
“但是很不湊巧,這家夥的狡猾程度,遠超我們的想象。”
“之前看他也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聯想到他手裡有幾條命案,大家多少還會有些戒心。”
“可就在我們押送何西洲的途中,何西洲故意假裝肚子疼,想上廁所。”
“我們當時有兩名同事,隻能押著他,來到路邊一處草堆裡,讓他就地解決。”
“可他又以戴著手銬不方便為由,讓我的同事幫他把手銬解開。”
頓了頓,趙國誌也是一聲歎息“原本我們兩位年輕同事,也警告他不要耍花招。”
“但是他要上廁所,又不能不讓他上,拉褲子裡大家都尷尬。”
“可就是我那兩位同事太過大意,就在何西洲解手的同時,那家夥忽然從地上摸到一塊石頭,直接朝我們那兩位同事腦袋上砸了過去。”
“出手那叫一個快準狠,兩名同事還沒反應過來,就雙雙掛了血彩。”
“等我跟另一個同事坐在車上聽見動靜,感覺情況不妙時,一切都晚了。”
“跑了?”顧晨問。
趙國誌默默點頭“沒錯,這家夥很狡猾,選擇上廁所的地點也十分刁鑽。”
“那裡是一處施工工地,另一頭就是森林,這家夥襲警之後,倉皇逃竄,直接進了林子。”
“那……那兩位受傷的警察呢?”袁莎莎一臉緊張。
趙國誌則是擺擺手“他們也就是每人縫了十幾針,並沒有大礙。”
“隻是讓何西洲逃走,實在可惜,畢竟我們調查這起江南書院謀殺案,都已經有好些年時間。”
“眼看通過數據庫,準確找到了真正的凶手,可最後還是被他耍花招逃走。”
盧薇薇聞言,趕緊追問趙國誌“趙局,那之後就再沒抓到嗎?”
趙國誌搖頭。
“不可能吧?怎麼可能一直抓不到?”盧薇薇有些疑惑。
感覺這也太便宜那家夥了。
趙國誌則是一臉遺憾道“並非我們無能,隻是那個年代,道路上根本沒有什麼監控攝像頭。”
“尤其是押送他的那條路上,許多地方還是荒地、森林。”
“那時候他往林子一鑽,你根本很難找到。”
“不過後來我們也動員了許多警察,一起搜山,可幾天幾夜下來,都是毫無收獲。”
“從那之後我們就知道,這家夥已經成功逃脫。”
話音落下,辦公室現場忽然變得一片死寂。
感覺這應該是趙國誌的人生低潮吧?
畢竟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走,以趙國誌的脾氣來看,他肯定是不會罷休的。
可顧晨卻突然抬頭,趕緊又問“那您是怎麼知道,他後來去了東南亞?”
“又是怎麼知道,他被人稱作為‘蠍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