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點40分。
當顧晨幾人跟著許峰一起回到園區派出所時,高瘦警員正好迎麵走出。
由於步伐急促,險些跟眾人撞了個滿懷。
“怎麼回事啊?走路能不能長點心?”許峰後退兩步,也是穩住陣腳。
高瘦警員則是嘿嘿一笑,趕緊道歉著說“不好意思啊許師兄,你們讓我找的那個報警人,我們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王警官聞言,頓時喜出望外“那他人呢?”
“人還在工業園上班,已經被我們連夜帶到審訊室,目前就在審訊室裡喝茶呢。”
“太好了。”顧晨右拳砸在左掌上,也是欣喜的說道“那我們趕緊過去,我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
“那就趕緊吧。”許峰這邊也等不及了。
大家一行人,也是火急火燎的往審訊室走去。
推開審訊室大門,正端著紙杯喝茶的男子,頓時被這一群人嚇一跳,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許峰直接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倒上一杯水,這才緩過氣道“那什麼?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孫齊。”男子有些緊張,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
“孫齊是吧?當年就是你發現那片準備動工的廢墟之地,有人倒在血泊當中,隨後你還報警對嗎?”
許峰現在就想跳過所有環節,直接跟他來個開門見山。
孫齊先是一呆,但很快也緩過神來。
畢竟高瘦警員將他帶到這裡來的時候,就已經問過相關問題。
因此孫齊隻是默默點頭,小聲的道“沒錯,當年是我報的警。”
“很好。”端著水杯,許峰準備坐在審訊桌前,卻發現顧晨幾人已經排排坐,占據絕對的c位。
而喝水的許峰,一時間錯過了c位,隻能選擇靠邊位置坐了下來。
而此時此刻,顧晨似乎成了這裡的主審官。
隻是上下打量了孫齊兩眼,便直接問他“你之前是大興科技電子有限公司的員工對嗎?”
“是的,在那乾過。”孫齊老實回答,不敢隱瞞。
“那現在在哪工作?”顧晨又問。
“在……在園區一個小廠上班,乾的也是這方麵的業務,隻是小廠工資開的比大興科技電子有限公司高一些。”
孫齊也是實話實說,感覺麵前的顧晨,雖然年輕,但是那犀利的眼神,不是自己這種人能夠隨便對視的。
因此孫齊在說話的同時,眼神也是不自覺的看向地麵。
但顧晨卻繼續說道“你把頭抬高,看著我,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從大興科技電子有限公司離職的?”
“呃……這個,得讓我想想。”感覺顧晨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孫齊有些為難,但是在短暫思考幾秒後,孫齊還是抬頭回道
“好像是我報案之後吧,應該是那段時間。”
“為什麼是那段時間?”感覺顧晨都快把自己該問的問題給問了個遍,許峰也是逮住顧晨停頓的間隙,趕緊插嘴問道。
孫齊撓撓後腦,也是不由分說道“沒什麼,那段時間早就想走了,因為大廠規矩多,動不動就要打卡上下班,各種規章製度,感覺人都快瘋掉。”
“而我隻是來這打工的,也懶散慣了,突然各種違規,還扣了不少工資,所以感覺做的沒意思,這好那段時間,老鄉在小廠工作,感覺工資還可以,所以就叫我一起過來,然後就一直乾到現在。”
“嗯。”了解完孫齊為何離職之後,顧晨也直接開門見山,問他“當初那起報警,你還記得多少?”
“呃……警察同誌,你們是想問些什麼?”孫齊有些不太明白。
他不明白,明明都過去幾年的事情,為什麼顧晨要突然提及?
尤其還將自己找到警局,感覺這其中似乎大有緣由。
顧晨隻是淡淡一笑,繼續說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好……好吧。”感覺自己在警察麵前,沒有那麼多討價的餘地,於是孫齊也是實話實說“當年那些事情,我都記得。”
“把你來到廢墟之前的情況,好好跟我們說一說。”顧晨將筆錄本翻開,也是準備開始記錄。
孫齊倒吸一口氣,也是回想著道“當時吧,我跟工友,躲在一家飯店的後邊打牌消遣。”
“因為那段時間,大興科技電子廠,訂單不是很多,除了白天要加班,晚上基本沒事做。”
“而白天有時候也隻上半天班,所以大家閒啊,沒事做啊,就都喜歡去打牌。”
“嗯,繼續說下去。”顧晨記錄的同時,也是催促著道。
孫齊默默點頭,又道“我記得,當時跟工友在一起打牌,但是我這個人也是有底線的,連續輸300,我就得立馬收手。”
“所以那天晚上,直接就突破了我的底線,直接輸了350,我當時心情不好,就在飯店問老板買了點酒喝。”
“想待在飯店吧,但是工友們總勸我再來一把,把剛才輸掉的都給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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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了搖腦袋,孫齊也是笑孜孜道“我這人不傻,一旦自己運氣不好,怎麼著都是輸,還不如停止一下。”
“所以我喝酒之後,就離開飯店,準備回廠裡宿舍……”
“等一下。”還不等孫齊把話說完,顧晨直接打斷的問道“你說你喝酒,你喝的是什麼酒?”
“啤酒啊。”孫齊說。
“那你平時酒量好嗎?”顧晨又問。
孫齊咧嘴一笑“好著呢,啤酒吹10瓶都沒問題,白的也不在話下。”
“那你當晚喝了多少啤酒?”一旁的盧薇薇也問。
感覺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孫齊有些不解,但還是如實交代道“當晚輸了350啊,心疼啊。”
“平時贏點小錢,我都會兩瓶啤酒,再帶一些零食,那天輸了350,所以借酒消愁,也隻能勉強買一瓶啤酒,吹完我就回去。”
“嗯,那就是喝完一瓶脾酒,然後再返回宿舍,對吧?”顧晨說。
孫齊默默點頭“差不多吧。”
“那你打牌的飯店,距離宿舍遠不遠?”袁莎莎問。
“不遠不遠。”孫齊搖搖腦袋,也是淡笑著說道“就是穿過那片廢墟,然後沿著廢墟外頭的道路一直走,就可以到廠裡。”
“那你說你在廢墟見到有人躺在那兒,還全身是血,對吧?”
“對對對。”見顧晨又提及當年的事情,孫齊也是爽快回道“當初在路過廢墟的時候,的確看見一人躺在廢墟裡。”
“哎呀,那滿頭是血,感覺還挺恐怖的,我當時嚇得不輕,周圍又沒路人,就挺害怕的,然後我就趕緊掏出手機,選擇報警。”
“再然後……”左右看看,見之前帶自己來這的高瘦警員沒在,孫齊也是小聲說道“再然後,就是今晚帶我來警局的那名高個的警察,他接到報警,來到了事發現場。”
“可我的同事告訴我,等他們剛到現場時,廢墟之地已經沒了任何蹤跡,隻留下一攤血跡。”
“而你就站在廢墟對麵,一直待在那裡,毫無視覺盲區的情況下,你卻讓那人憑空消失,這是怎麼回事?”
顧晨也是將問題重點,直接道出。
態度也比之前變得嚴肅起來。
但孫齊似乎並不介意,隻是拍拍腦袋,嘿嘿一笑“當時的確沒注意,原來是憨貨躺在那兒。”
“我估計啊,那憨貨也是被那廢墟建築的殘渣砸中之後,有些神誌不清。”
“等我報警的時候,可能是吵醒了他,然後他又自己離開了,應該是這樣吧?”
“畢竟,第二天憨貨就頭綁繃帶的來到廠裡,也得到了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