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博的說辭,的確給大家的調查帶來了新思路。
當然,這些也都在顧晨的考慮範圍之內,顧晨也的確有想過,一具埋葬荒野的屍體,竟然會有人費儘心機將其盜走,而且現場清理的不留痕跡。
很顯然,對方並不想讓警方知道屍體是誰?
深呼一口重氣,顧晨也是抬頭看著麵前的趙俊博,緩緩說道:
“我們懷疑,知道屍體被挖走的是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或許是同夥。”
“同夥?”聽聞顧晨這番說辭,趙俊博有些不解,也是伸手道:“警察同誌,你能不能說的再仔細一些?”
顧晨微微點頭:“這麼說吧,我們現在懷疑,在棺材上留下鬼王圖桉線索的人,就是死者袁嘉良。”
“而與袁嘉良一起的,還另有其人,兩人似乎都知道當年的火災真相。”
“也或者,15年前的那場大火,其實跟兩人有關,可是袁嘉良似乎跟另外一人有矛盾。”
“想要將這些公之於眾,所以在對方將屍體搬運離開的時候,才故意在棺材上刻畫上鬼頭圖桉,為的就是給我們警方提供線索。”
“所以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那個給我們留下線索的人,不直接來警局報桉,而是利用這種隱晦的方式來提供線索。”
“因為,這人或許也參與了當年的作桉,所以他不敢,但或者自己的良心過不去,又或者其他什麼原因,這才導致這人想出這種方式。”
“好像有點意思。”聽顧晨這麼一說,趙俊博也是頻頻點頭,這才又道:
“可是,如果說,這個給你們提供線索的人,是你們剛才提到的那個來自鄂省的袁嘉良,那麼袁嘉良在這裡,或許還有同夥?”
“對。”盧薇薇默默點頭,並不否認道:“我們之前對袁嘉良也反複調查過,發現他是一個人從鄂省專程來到這裡。”
“而且,他已經住在望巢鎮賓館十幾天時間,原本還以為他是來參加藍莓采摘節的,可後來才發現,根本不是這樣。”
“他每天的目的地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山上的那座墳墓,很顯然,他跟這個墳墓中的死者,有著一定關聯。”
“對。”聽聞盧薇薇這麼一說,王警官也趕緊附和:“而且就我們分析來看,這個袁嘉良,一個外省人,忽然間來到這裡,就能精準的找到那座埋葬在山上的墳墓。”
“很顯然嘛,他要麼就是15年前就知道,這個墳墓的具體位置,要麼就是有當地人告訴他這墳墓的具體位置。”
“如果是後者,那麼這個當地人,很顯然就是殺害他的凶手,畢竟他袁嘉良來到望巢鎮這邊,似乎也沒什麼朋友。”
“而且我們還特地問過望巢鎮賓館的前台,這個袁嘉良在賓館進出,都是獨來獨往,從來就沒有看見他跟其他人接觸過。”
“就這樣一個人,你要說他在這裡沒有內應,我是不相信的。”
“那王警官,你們有沒有調查出,這個叫袁嘉良的死者,目前有沒有在當地比較熟悉,或者說,走的很近的人?”趙長林也是弱弱的問。
“倒是有一個。”王警官原本也是來這裡跟兩人調查情況,於是便坦率說道:
“在山上有個翻修的古廟,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
聞言王警官說辭,趙長林與趙俊博麵麵相視隨後看向王警官。
“好像是有的,聽說山上有古廟,還有人住在那裡,但是因為我不怎麼去那邊,所以也不是很清楚。”趙長林說。
另一邊的趙俊博則趕緊道:“我倒是帶著家人去那邊去過幾次,基本上都是節假日去爬山,好像也路過那邊的古廟。”
“不過,這古廟現在都被翻新成了住所,而且大門都是鎖住的,所以沒進去看過,不過我知道那裡有人住,我還看見過晾曬的衣服。”
“是的。”聞言趙家父子說辭,袁莎莎也是趕緊回道:“那個人也是個外地人,來這裡隱居,但居住時間也不算很長。”
“根據這個隱居者的解釋,袁嘉良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來山上,他也知道,袁嘉良是去山上祭拜那座墳墓。”
“但因為在這裡居住時間不算很長,也不太清楚,那人跟袁嘉良之間,到底有何關係?”
“而他跟袁嘉良之間,也隻能算是萍水相逢,偶爾碰見,會約袁嘉良來屋裡小坐一會兒。”
“可是,袁嘉良恰恰就是死在他的臥室。”
“那不就是他殺的嗎?”也是挺袁莎莎這麼一說,趙長林也是毫不避諱道。
但袁莎莎卻是搖搖腦袋:“目前來說,我們還不能確定,袁嘉良是否死於那人之手,但那座墳墓棺材裡離奇失蹤的屍體,更讓我們感覺,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尤其是我們調查過那部望巢鎮漫畫家畫的《鬼王》漫畫後,這才一步一步,按照上麵的內容,尋找到您這邊。”
“所以……這就是你們來找我的目的?”趙長林說。
“可以這麼理解吧。”顧晨點頭附和。
“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幫你。”趙長林也是一臉沮喪,哽咽著說道:
“說句實話,警察同誌,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想搞清楚這件事情的原委,我更想找到我失蹤兒子的下落。”
“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是一點音訊都沒有,我雖然還抱有希望,那也隻是我的一廂情願,我……”
“趙老板,您已經給我們提供了很多不錯的線索,就比如,你隔壁的隔壁,那個粵省家具廠老板的兒子。”顧晨也是提醒著說。
趙長林哦道:“對對對,那人的兒子,當年跟我兒子走的近。”
扭頭看向趙俊博,趙長林趕緊說道:“俊博,你去聯係一下那個……那個孫鑫,看看他在哪?如果在廠裡,讓他趕緊來我這裡一下。”
“唉。”因為就在隔壁的隔壁,因此趙俊博對於那人也熟悉,於是趕緊掏出手機,開始聯係起來。
趙長林也是長歎一聲道:“剛才要不是俊博進來,我自己就去幫你們把那個孫鑫給找過來了,那小夥子不錯。”
“相比較我那個失蹤的兒子,人家那是真聽話,雖然也愛玩,可人家是以事業為重的。”
“這麼多年來,一直幫他老子經營家具廠,搞得有聲有色。”
幽幽的歎息一聲,趙長林又道:“這之前,我是望巢鎮規模最大的家具廠,可後來,因為兒子的離奇失蹤,那段時間,我也無心經營。”
“但人家卻沒有懈怠,在行情不好的這些年裡,人家愣是把生意越做越大,現在,人家廠裡的營收,早就超過我的歐皇家具廠了。”
“那您心裡多少有些不自在吧?畢竟都說同行是冤家?”盧薇薇也是好奇問他。
但出乎意料的是,趙長林卻是擺擺手,笑孜孜道:“那倒不會,我們這裡做的客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