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原本是想要假裝休息一下,可一聽何俊超這話說的,立馬沒了睡意。
於是趕緊站起身,來到何俊超身邊。
而何俊超也將記錄在小本本上的時間圈出,指著屏幕中的人物道:
“這個人,曾經出現在豐穀街,而且,他應該是去過王欣雨租住的地方。”
說道這裡,何俊超將監控調出,指著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說:
“你看,這個人是在王欣雨搬走之後,出現在豐穀街的,然後是這裡。”
話音落下,何俊超又將監控畫麵,直接切換到市局附近的小巷。
“看見沒?這邊也有他的蹤跡。”
“你要說,你在豐穀街出現,又在市局隔壁的小巷出現,而且都在王欣雨經過之後。”
“這種概率,估計也沒誰了,而關鍵的是,這個人的身材特征,非常符合我們正在尋找的趙小虎。”
“繼續查,看看他還去過哪?”顧晨說。
但何俊超卻是搖搖腦袋:“後邊的,我沒辦法調查,因為他沒再出現,任何監控都捕捉不到。”
“我懷疑,他應該是去了彩虹橋那頭,而且是橋底下,也就是王欣雨那些天暫時落腳的地方。”
“因為彩虹橋,隻有橋上有監控,橋下都是監控死角,根本就發現不了下邊的情況。”
“而且這樣一來,這個人或許會利用其它道路進行離開。”
“彩虹橋?”也是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顧晨眉頭微微蹙起。
隨後,顧晨自己將監控調出,不斷放大,可卻依然無法看清對方的樣貌。
可以說,這個男子做了偽裝,戴著棒球帽和口罩,將自己遮擋的嚴實。
不論從哪個角度,都無法看清他的樣貌。
可是其中一個監控,是男子在豐穀街,也就是在王欣雨曾經居住過的地點出來。
而且根據監控調查,很顯然時間在自己調查之前。
可見,王欣雨連夜離開,而這名神秘男子後腳便跟了過去。
可見,王欣雨的確被人盯上,也難怪要不停躲避。
“看來王欣雨有危險,這個人也在找她,而且,他或許所掌握的信息,比我們要更加詳細,他或許知道王欣雨的藏身之處。”
“畢竟,王欣雨是外地人,對於江南市的情況不太了解。”
“即便可以通過手機地圖進行路線查詢,可是如果這個尋找王欣雨的男子一直待在江南市,那他更有優勢找到王欣雨。”
“那怎麼辦?”聽顧晨這麼一說,何俊超也有些犯愁。
顧晨站直身體,也是雙手抱胸,來回在何俊超身後走動起來。
片刻之後,顧晨果斷回道:“看來還得去趟豐穀街,找一趟鐘叔,看看鐘叔能不能幫上忙?”
“那也得明天了。”何俊超說。
夜裡,大家整理好許多相關的資料後,顧晨跟何俊超這才躺下休息。…
……
……
翌日清晨,天空忽降大雨。
整個江南市瞬間籠罩在陰雨當中。
清晨6點30分。
顧晨就已經提前起床,將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叫醒之後,大家甚至沒吃早餐,直接驅車趕往豐穀街。
7點10分。大家來到豐穀街的一家早餐店,隨便買了些早點,便在警車內享用起來。
顧晨根據之前鐘叔留給自己的電話號碼,直接撥打過去。
電話隻是短暫的響了幾秒,那頭便傳來鐘叔的回應:“喂?哪位?”
“鐘叔是我,芙蓉分局刑偵隊顧晨。”顧晨也是趕緊自報家門。
鐘叔那頭短暫停頓了幾秒,電話內這才傳來恍然大悟的動靜:
“原來是小顧啊?怎麼?那個女人找到了?”
“沒有。”顧晨否認著說。
鐘叔笑嗬嗬道:“沒找到?那你們也太失敗了,怎麼?你們都找不到,難道我這個糟老頭子就能找到?”
“鐘叔,這次打電話給您,並不是讓您幫我找到那名女子,而是,我們發現另一名可疑男子,曾經出現在豐穀街。”
“所以……”
“我知道了。”鐘叔畢竟是個明白人,顧晨剛一開口,他便知道顧晨打電話的來意,當即回複著說:
“那你們現在過來豐穀街吧,我在豐穀街辦公室等你。”
“我們已經到了,就在辦公室對麵。”顧晨說。
“到了?”電話那頭,也是愣了幾秒,鐘叔這才又趕緊回道:
“那行,你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
雙方簡單寒暄幾句,雙雙掛斷電話。
“顧師弟,鐘叔那邊怎麼說?”將最後一個燒麥塞進嘴裡,盧薇薇也是趕緊追問。
“鐘叔讓我們去辦公室等他。”顧晨說。
“那趕緊吧。”王警官也迫不及待,手提著肉包和豆漿,趕緊推門下車。
……
……
15分鐘後,當鐘叔從豐穀街的一頭走來時,發現辦公室門口,已經站著四名警察。
鐘叔也是咧嘴一笑,趕緊掏出鑰匙,將門打開,嘴裡也是碎碎念道:
“這一大清早的,你們就已經過來了,看來你們做警察的也挺辛苦。”
“打擾鐘叔了。”跟在鐘叔的身後,顧晨幾人也依次走進辦公室。
鐘叔隨後將門鎖丟在辦公桌上,自顧自的拿起桌上保溫杯,來到飲水機旁,也是扭頭與眾人解釋:
“我們這邊,沒這麼早上班,好在我家就住在附近,否則我是不會這麼早過來的。”
“真是麻煩鐘叔了,但是這個人對我們桉件的調查非常關鍵,因為這個桉子,已經有人離奇死亡,時間就在昨天。”盧薇薇也是趕緊將情況跟鐘叔說明。
鐘叔聞言,也是表情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拿著保溫杯,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也是好奇追問:
“你們說,已經鬨出人命?這是怎麼回事?”…
“具體情況,我們不好跟您說太詳細,因為這涉及桉件的機密。”王警官有些無奈,也是提醒著說。
袁莎莎也趕緊附和:“是啊,所以現在情況緊急,我們得立刻查清這名嫌疑人的動向。”
“否則,那名從豐穀街搬出去的那名外省女子,可能就是嫌疑人的下一個目標。”
“這麼嚴重?”也是聽袁莎莎如此一說,鐘叔似乎也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
於是趕緊將自己的保溫杯放到一側,問身邊的顧晨道:
“顧晨,你說你大清早找我過來,肯定是找人的,那人長啥樣?你給我看看。”
鐘叔畢竟是了解這幫警察的,從第一次接觸,警方就一直在打聽人。
而這次更是選擇在大清早,因此鐘叔也開始重視起來。
顧晨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掏出自己的手機,將相冊點開,把監控中,拍攝到的監控截圖,亮在鐘叔麵前道:
“鐘叔,就是這個人,你有見過他嗎?”
“這個人?”鐘叔眼睛一眯,拿著手機反複觀察。
隨後,鐘叔抬頭看向天花板,似乎也在思考著什麼?
整個辦公室,忽然間變得安靜起來。
也是片刻功夫,鐘叔忽然眼睛一亮,這才趕緊回複著說:
“對了,這個人也住在我們豐穀街。”
“也住在這裡?”聽到這樣的回答,所有人都愣在當場。
盧薇薇趕緊追問:“鐘叔認識他嗎?”
“不認識。”鐘叔搖搖腦袋,也是否認著說:
“我雖然不認識他,但是我在豐穀街上,碰到他卻不止一兩次,因為這是一個陌生麵孔。”
“要說在這豐穀街上,我每天都不知道來來回回要巡查多少遍?每家的商販,還有這邊流動的行人,麵孔大多都有印象。”
“而你們給我看的這名男子,之前我是沒見過他,但是,最近這段時間,我在巡查的時候,曾經與他擦肩而過。”
“那他具體特征是什麼樣子?”顧晨問。
“人高馬大的。”鐘叔躺靠在座椅上,抬頭看著天花板,也是若有所思道:
“我記得,有兩次,我跟他還是擦肩而過,這家夥還無意中撞了我一下。”
“我瞪了他一眼,但他好像壓根就沒注意我。”
話音落下,鐘叔又變換著柔和的語氣,繼續說道:
“當然了,我也不會跟他計較,隻是感覺麵孔有些陌生,應該是最近才來到豐穀街附近的。”
“這樣啊?”王警官聞言鐘叔說辭,繼續抬頭問他:
“那鐘叔,你能不能幫我們將那個人的臉部特征,跟我們詳細說明一下?”
“哎呀,戴著口罩,怎麼描述嘛?”
“再說了,我說你們就能記住呀?”
鐘叔顯然也是感覺太過麻煩。
但盧薇薇卻再次提醒:“鐘叔,您既然能看出來,那個人是個新麵孔,那您對他的印象,應該也就是從那幾次擦肩而過中就有。”…
“您不妨好好回憶一下,越詳細越好,即便戴著口罩,可眼睛和眉毛這些特征,您總應該有印象吧?”
“是這個人嗎?”這邊盧薇薇還在跟鐘叔做著交流,顧晨已經將趙小虎的證件照片找了出來。
隨後,顧晨掏出一本便簽,將其中一頁撕下,擋在手機屏幕上。
而紙張也剛好遮擋住趙小虎的口鼻。
“您看看,現在有幾分像?”顧晨說。
“好像,好像是這麼個人。”經過顧晨的遮擋處理之後,鐘叔的印象,似乎也在不斷加深。
於是顧晨又從辦公桌上,找來一張更大的便簽信紙。
又從自己的胸口口袋中,掏出一隻中等長度的2b鉛筆。
顧晨立馬根據手機裡的趙小虎樣貌,開始勾畫輪廓。
不到10分鐘,顧晨已經將趙小虎的具體樣貌,用繪畫的形式,畫在了便簽紙上。
而且,顧晨還根據監控截圖,在人物頭像上,增加了棒球帽和口罩。
手繪完成,顧晨對著畫麵吹了口氣,將鉛筆灰吹到地上,這才亮在鐘叔麵前問:“那現在呢?”
“像,簡直太像了,就是這個人。”鐘叔看到顧晨的一番操作後,也是被顧晨繪出的人物畫像頗感震驚。
可以說,顧晨已經將這名男子,用手繪圖的方式,高度還原。
鐘叔現在也基本確定,自己所見到的那名男子,就是顧晨手中繪出的模樣。
顧晨與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對視一眼,似乎昨晚大家討論的問題,今天得到最終確認。
那名一直威脅王欣雨的神秘男子,就是當年在濱江貨場失蹤的趙小虎。
“鐘叔,這個人住在哪裡?”顧晨趕緊追問。
鐘叔愣了一下,這才趕緊回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幫你問問。”
話音落下,鐘叔立馬拿起顧晨繪出的圖像,用自己的手機拍攝下來。
又立馬轉發到自己社區的網格管理群中,開始詢問起豐穀街的網格管理人員。
不過片刻功夫,就有一名群友回複鐘叔,鐘叔二話沒說,直接一通電話打了過去。
手機屏幕中,也立馬出現了一名頭發淩亂的中年男子。
“阿德,你知道這個人住在哪裡?”
“知道呀,他就租住在我家隔壁那棟樓,我見過他好幾次,好像是……好像是剛搬來沒幾天吧?”
“你確定?:不會看錯吧?”鐘叔為了避免發生誤判,還是追問一句。
叫阿德的男子肯定回道:“鐘叔,你這畫像畫得挺逼真的,我肯定不會認錯,這個男子,就是這些天搬過來的,是個大高個。”
“我都還沒跟他熟悉,隻是買菜回家的時候,曾經與他擦肩而過。”
“那什麼。”聽到這裡,鐘叔心裡咯噔一下,也是趕緊交代道:
“阿德,我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就給我看住這人居住的地方,不要讓這個人逃走,我們現在立馬過來,記住,千萬彆讓他跑了。”…
“知道了鐘叔。”
兩人也是在電話中一陣溝通,這才雙雙掛斷電話。
而此時的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也已經站立起身。
所有人都摸著裝備,隨時準備抓捕任務。
“我帶你們去吧,地方不遠,就在豐穀街的一條巷子裡。”鐘叔站起身,拿起鑰匙便要出門。
而顧晨幾人也沒廢話,立馬跟在鐘叔身後。
沒過多久,鐘叔帶著大家來到一處城中村樓房的外頭。
而那名通話的阿德,此刻正穿著拖鞋,守在隔壁建築門口。
見鐘叔帶著四名警察趕到,阿德便立馬知道,這幫警察,或許就是來抓這名嫌疑男子。
“沒人出來?”鐘叔指著隔壁建築說。
“沒有,估計住這棟樓的,還沒起床呢,大門一直都是關著。”阿德信誓旦旦的說。
顧晨和盧薇薇對視一眼,盧薇薇二話沒說,對著王警官和袁莎莎使了使眼色。
兩人立馬朝著後門走去,準備堵住去路。
由於一樓位置,所有窗戶都安裝有防盜網,即便想逃也不太可能。
此時此刻,盧薇薇直接上前一步,敲了敲門:“有人在家嗎?”
“你這樣太溫柔了。”見盧薇薇敲門太過斯文,鐘叔直接走上前,掄起拳頭便重砸起來。
隻聽見鐵門哐哐作響,鐘叔扯開嗓門大喊道:“開門開門。”
隨著敲門聲不斷響起,整個樓房似乎都在顫抖。
沒過多久,屋內便傳來一陣動靜,一名穿著睡衣的中年胖女子,有些納悶的打開大門。
見鐘叔帶著警察站在門口,中年女子也是表情一怔,弱弱的道:“鐘叔,這是咋了?”
“這個人,是不是租住在你家?”鐘叔拿著顧晨手繪的畫稿,亮在中年女子跟前。
中年女子也是眼眸一眯,這才默默點頭,回複著說:
“這個人是住在我這,不過說來你可能不信,好像昨天就已經沒有回來過。”
“昨天就沒有回來過?”也是聽到這樣的回答,顧晨感覺,似乎到手的鴨子,瞬間又飛了。
中年胖女子也是無奈說道:“對呀,他租的是一個月,也給了一個月的押金,押一付一,可是,昨天就沒聽見房間有動靜。”
“而且夜裡好像也沒有回來,就感覺跟人間蒸發一樣。”
“那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盧薇薇也是焦急的不行,趕緊追問。
中年胖女子向後一縮,也是叫苦著說道:“這……這我哪知道呀?”
“腿長在人家身上,人家要去哪,那是人家的自由,我肯定管不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