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出身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心的像個孩子,她什麼都好,可就不是我親生的,你說,這叫什麼事啊?」
似乎感覺自己是夠倒黴的,莊強整個人抽泣著回答。
看到這番場景,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幾人都是麵麵相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畢竟這種事情攤到莊強身上,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大打擊。
但也可以看出,莊強非常疼愛自己的妻子,可卻又無法接納不是自己孩子的莊軒儀。
這種矛盾心理在不斷放大之後,最終導致莊強選擇放棄營救莊軒儀的想法。
但這種想法,似乎對於莊強來說,又過於殘忍。
顧晨歎息一聲,也是再次提醒著說:「莊強,其實你自己也是一個矛盾體。」
「沒錯,我就是個矛盾體。」莊強並不否認。
努力吸了吸鼻子,這才又問顧晨道:「顧警
官,我女兒莊軒儀現在在哪?」
「醫院。」顧晨說。
「她現在怎麼樣?」莊強又問。
顧晨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如實告知道:「從我們把她救出來看,她的精神狀態非常糟糕。」
「可以說,眼神空洞無光,似乎對於一切事物都提不起興趣。」
「而且,她被長期關在地下室,導致營養不良,所以,身體上或許還有其他疾病。」
「嗬嗬。」聞言顧晨的一番說辭,莊強忽然乾笑兩聲,這才又道:「是歐陽俊乾的吧?」
「嗯。」這邊還不等顧晨開口,盧薇薇則是率先反應:「就是你的那個競爭對手歐陽俊。」
「這個畜生,除了會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他還會做些啥?」莊強似乎不屑於提及歐陽俊。
但盧薇薇也是警告說:「莊強,還有一些事情,你可沒跟我們交代清楚。」
「這個歐陽俊,我們也已經對他做過審訊,他告訴我們,他之所以要報複你莊強,完全是因為之前你曾經對他使陰招。」
「包括買通他司機,給他製造車禍,耽誤他簽訂一些重要合同之類的,這些他都有交代。」
頓了頓,盧薇薇也是身體前傾,鄭重其事的問:「有沒有這事?」
話音落下,現場忽然間變得安靜起來。
莊強眼神犀利的看向眾人,又不時的看向地麵,似乎也在回想著這些。
片刻之後,莊強終於低下了自己那高傲的頭顱,點頭承認:「沒錯,這些我的確做過。」
「為什麼?」王警官問。
莊強哼笑兩聲,也是無奈解釋:「當時我倆的事業都處在上升期,可以說,我倆又同為競爭對手。」
「在很多領域,都處在競爭關係,如果單純靠實力,我倆基本不相上下,可要想賺更多錢,那必須使用一些手段才能達到目的。」
「所以你才買通了歐陽俊身邊的司機,陷害歐陽俊,讓他失去了幾個幾乎可以改變命運的大單對嗎?」顧晨問。
莊強微微點頭,也是目光空洞的回答說:「沒錯,那幾個大單,是大家眼中的肥肉。」
「如果一旦落入到歐陽俊手裡,那麼,我的公司在接下來,將會死的很慘。」
「而相反,如果這個大單落入到我手裡,那麼,我的生活會變得滋潤,我將可以一直把歐陽俊踩在腳下,甚至甩他幾條街。」
說出這番話後,莊強整個人,似乎像個僥幸獲勝的勝利者一樣,抬頭看著天花板,陶醉般的閉上雙眼,享受著打敗歐陽俊所帶來的快感。
顧晨不由搖搖腦袋,也是沒好氣道:
「所以,暗地裡使壞的人,最早是你莊強,歐陽俊為了報複你,才開始對你實行這些卑鄙手段。」
「嗬嗬,無所謂了。」莊強似乎已經看開了,也是搖搖腦袋,調侃著說:
「歐陽俊想跟我玩陰的,也不是一兩天,我們倆鬥了這麼多年,我知道,他現在已經很難在追趕我的步伐,因為現在的市場幾乎接近飽和狀態。」
「要是再想回到當初的那種時代,是不可能的,也不會再有那麼好的機會。」
「所以,現在的市場格局已定,他歐陽俊翻不起什麼大風浪,他隻不過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以為綁架我的愛女,我就會向他妥協?哈哈,他太天真了。」
「他的確太天真了。」盧薇薇聽到這裡,已經有些忍無可忍,也是沒好氣道:
「他不會像你一樣,連女兒都不救。」
「嗬嗬,盧警官,你憤怒了對嗎?」麵對盧薇薇的嗬責,莊強似乎顯得異常平靜,整個人也是緩
緩說道:
「盧警官,你息怒,憤怒對你來說,或者對我來說,已經毫無意義。」
「我們現在談的是歐陽俊,不是嗎?」
「沒錯,我們是在談論歐陽俊。」王警官表示認同,這才又道:「所以,你還想說什麼?」
「我想說,歐陽俊跟我鬥,他還嫩了點,他以為綁架了我的軟肋,就可以為所欲為,哈哈哈,他簡直是太天真了。」
「殊不知,這個軟肋,就是我的包袱,他以為跟我取得聯係,我就會心急如焚,開始無心經營自己的公司,他錯了,徹徹底底的錯了。」
「我不僅絲毫不放在心上,還讓這個大冤種,白白讓莊軒儀住在他家,成為了他的包袱和累贅,甚至成為了他的噩夢。」
話音落下,莊強再次瘋狂的嘲笑起來。
笑聲無比的得意和狂妄,讓整個審訊室內,氣氛變得異常詭異。
顧晨也是努力平複下心情,看著麵前失心瘋般狂笑的莊強,問道:「莊強我問你,難道你就從來沒在乎過莊軒儀嗎?」
「你口口聲聲說,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愛人,這是你的真心話,還是借口?」
話音落下,原本癲狂大笑的莊強,忽然間停止了笑聲,眼淚竟不由自主的濕潤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