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薇薇麵帶不悅,也是繼續催促:“問你話呢?你既然是張德誌的創業合夥人,又是他跟妻子之間的媒人,那你應該對於他倆的情況最為清楚。”
“這你讓我怎麼說呢?”也是被盧薇薇的一席話,問得有些過於尷尬。
張泉在反複思量之後,也是無奈搖頭:“兩個人的相處,好像並不算很好。”
“那你這不是毀了人家嗎?把兩個原本就不太合適的兩個人撮合在一起?”顧晨也感覺,張泉這樣的媒人,似乎有些不太合格。
畢竟對於兩人之間的問題,似乎沒有了解清楚,就這樣撮合兩人在一起。
但張泉卻是無奈解釋:“這也不能全怪我,你也知道,我就是個酒吧的值班經理,當初張德誌的老婆,從其他酒吧跳槽到我們香蕉酒吧。”
“我跟她也隻是因為同事的關係,所以經常會聚在一起聊天。”
輕歎一聲,張泉又道:“可你也知道,性格有時候是可以偽裝的。”
“張德誌他老婆城府很深,畢竟很早就混社會,有時候,也不會跟你真正的交心。”
“所以,撮合兩人,也是因為,張德誌在我們酒吧消費比較大方,所以,他老婆那時候見我跟他熟悉,就向我打聽關於張德誌的家庭情況。”
攤開雙手,張泉又道:“可畢竟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所以,我就把張德誌的情況,詳細的跟她說明了一下。”
“那你是怎麼說的?”顧晨又問。
“還能怎麼說?”張泉將手搭在車窗旁,也是看向窗外,無奈說道:
“我告訴她,張德誌這個家夥,家裡有點錢,他們村家家都有洋房,因為賣地給木材市場,大賺了一筆。”
“而木材市場帶來的經濟效益也很多,加上張德誌又是家裡的獨子,父母因為車禍去世,也獲得了一筆不小的財富補償。”
“所以啊,張德誌那家夥,可以算得上是有錢人,不然,我也不可能想著跟他一起合夥開酒吧啊。”
“因為一旦開始創業,張德誌肯定出錢最多,也是大股東,這是我們之前商量的結果。”
“你就這麼告訴張德誌他老婆?”也是聽到張泉如此一說,盧薇薇感覺,這哪是撮合?感覺是在坑兄弟。
如果說,張德誌的妻子,是一個進入社會很早,而且城府很深的人,那麼,張德誌在他妻子麵前,那就是個弟弟。
如果張德誌這種人一旦被盯上,很難說,對方會不會對他的家產感興趣?
這也正好驗證了之前張德誌跟自己交代的情況,那就是,張德誌一直感覺,自己的婚姻就是一場騙局。
最終目的,似乎就是要奪走自己的財產。
因為張德誌一旦意外身亡,那麼張德誌的妻子,一定會是財產繼承人。
到時候,改嫁什麼的,還不是自由決定。
這樣一來,張德誌的家產,等於變向的成了張德誌妻子的財產。
也難怪張德誌會疑神疑鬼。
也是見警方今天的問題過於古怪,有些懵圈的張泉,還是弱弱的問道:“話說,顧局,你們今天找我,就是為了打聽關於張德誌的這些情況?”
“可是,你們問我這些做什麼?這些難道能對你們有幫助?還是說,張德誌那家夥出事了?”
“他殺了他妻子。”聞言張泉的提問,顧晨直接脫口而出。
“啥?”也是被顧晨的一番說辭嚇了一跳,坐在後排的張泉,整個人身體如觸電般顫抖一下,也是目光恐懼的看向顧晨:
“顧……顧局,您可彆跟我開玩笑啊,這張德誌怎麼會殺害他老婆呢?這……這裡麵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見顧晨閉口不談,張泉轉而又將目光看向盧薇薇,也是繼續問道:“女警同誌,這到底怎麼回事?張德誌的老婆,真的被他給……”
“嗯,他將自己老婆,用鈍器打死在臥室,然後又在夜裡租來大功率碎木機,將他老婆的屍體,碎成無數個屍塊,然後拋棄在木材市場附近的水庫當中。”
“我們的打撈隊潛水員,愣是忙碌了很久,才從這水庫當中,找到一百多塊人體組織。”
“而且,根據潛水員的說法,至少需要持續打撈一周時間,才有可能勉強將大部分人體組織給撈上岸。”
透過車內後視鏡,看了眼後排的張泉,盧薇薇也是無奈說道:
“這些,都是我們根據現場情況,做了詳細的調查,以及dna匹對得到的結果。”
“而且,張德誌自己也已經承認。”
“我的天呐!張德誌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簡直不敢相信。”也是聽到盧薇薇詳細的解釋下,早已呆若木雞的張泉,雙手捂嘴,眼眸睜得碩大。
此刻的張泉,眼中滿是驚恐,似乎完全沒有從這種結果中緩過神來。
一股不可思議的恐懼感,直接湧上心頭。
顧晨透過車內後視鏡,將張泉的這些情況全部看在眼裡,也是繼續問他:
“我問你,你知道張德誌的妻子,之前跟酒吧附近工作的人,哪些人比較熟悉嗎?”
“哪些人?比較熟悉?”反應過來的張泉,也是微微抬頭,蹙眉思索。
片刻之後,他這才緩緩說道:“張德誌的老婆,在這一帶認識的人很多。”
“因為她在這些酒吧之間,跳槽過多次,每個酒吧,都有自己認識的朋友。”
“那最熟悉的呢?總有最熟悉的吧?”盧薇薇繼續催促。
張泉打上一記響指:“我知道了,有一個,好像跟她還是老鄉,對,之前好像是在其中一個酒吧做酒保吧?”
“那家夥,之前跟張德誌老婆就走的很近,因為是老鄉的關係,加上兩人也都在同一家酒吧上過班,也算是同事關係,因此兩人之間的關係比較緊密。”
“那人叫什麼名字?”顧晨問。
“好像叫……威廉。”張泉說。
“威廉?哪有國人叫這個名字的?是藝名吧?”盧薇薇一聽就感覺怪怪的。
就如理發店裡的托尼老師一個叫法類似。
張泉也是點頭附和:“沒錯,是藝名,酒保嘛,被人叫威廉,感覺高級感滿滿,就連酒吧的檔次,也一下子就上來了。”
“所以,我們這一帶的酒吧,工作人員,一般都會給自己取一個比較洋氣的英文名字。”
“那真名呢?”顧晨右手轉筆,繼續追問。
“真名叫什麼我不知道。”張泉搖搖腦袋,也是實話實說道:
“比較,沒人在乎你到底叫什麼?一個威廉,隻是綽號而已,叫的順口。”
“好吧。”也是聽張泉如此一說,盧薇薇又問:
“我還想知道,那個叫威廉的家夥,最近這段時間,是不是頻繁跟張德誌的老婆有接觸?”
“呃……不知道。”張泉搖頭。
“那威廉有沒有去過張德誌家裡?”盧薇薇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