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也是被顧晨問的有些恍惚,徐亞軒有點不知所措,或者說,她知道顧晨知道自己知道的事情,大家都在心照不宣。
可現在似乎到了要攤牌的時候,徐亞軒內心還是有些抗拒的。
可看著顧晨那雙犀利的雙眸,她不敢直視,隻能扭過頭去,緩緩說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這麼聰明,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此刻的顧晨,也已經看清了徐亞軒的內心想法。
徐亞軒假裝自己是名受害者,但其實她就是那個真正的凶手。
但是顧晨並不清楚,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她到底是不是雙重人格?現在似乎都不是太重要。
重要的是,人都是她殺的,這些可以通過技術手段甄彆出來。
但是顧晨還是很想讓徐亞軒自己說出緣由。
徐亞軒雙手捂臉,似乎陷入到痛苦的回憶,半天不肯做聲。
“怎麼了?不方便說?”顧晨問。
“不,我就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徐亞軒生硬的回複著顧晨,似乎自己說出這些話時都沒有底氣。
顧晨當然也不會跟她繞圈子,見時機成熟,便也開門見山道:
“徐亞軒,其實你非常清楚我在說什麼?一個從沒有殺過人的向導,第一次就能一擊斃命,這顯然不太合理。”
“如果是第一次,那應該是慌張的行凶,況且,他根本沒有殺人動機。”
“那名死在洞穴中的向導,跟他是多年的朋友,兩人情同手足,沒理由為了這些還沒見到的陪藏品起衝突,這顯然不合理。”
頓了頓,顧晨將目光看向徐亞軒,又道:“而你,恰恰受過專門訓練。”
“你父親徐天俠訓練你遇到危險的時候,該如何反殺對手,這些你都訓練的很好。”
“並且在殺害第二名死者的時候,運用的非常巧妙,你說是他綁架你,但我更願意相信,那輛摩托車上,那名女子就是你。”
“而你在叢林中殺掉了這名向導,然後慌稱被他綁架,以此來洗脫自己殺人的情況。”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聽著顧晨如此一說,徐亞軒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
但顧晨反而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刺激徐亞軒:“你當然不願意承認,因為我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因為第二名死者,死亡的傷口跟第一名死者是一模一樣。”
“隻有經常訓練的人才能做到如此熟練的刺殺手法,並且都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
“所以不管是換上哪種凶器,最終造成的傷害,一定是一模一樣。”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兩名死者都是死於同一種刺殺手法?因為那個凶手就是同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你徐亞軒。”
“不!不!”
似乎也是被顧晨刺激,徐亞軒此刻的情緒變得異常激動。
而這種動靜,也讓周圍許多工作當中的其他人看見,所有人都短暫停頓了一下手裡的工作,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徐亞軒方向。
王警官見狀,也是提醒眾人道:“都彆看了,趕緊完成手上的工作。”
“是。”眾人聞言,也是立馬開始手頭工作。
而王警官見顧晨在單獨審訊徐亞軒,也就沒有過多的打擾。
這個時候,恰恰需要顧晨一對一與徐亞軒交流。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凶手就是徐亞軒,隻不過徐亞軒自己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但是顧晨是心理方麵的專家,他是能夠通過自己的溝通手段,與對方打開心結。
而此刻的徐亞軒,似乎心裡藏著事情。
而顧晨也是在一點一點,通過刺激和安撫的方式,讓徐亞軒能夠自己坦白。
也是在一陣溝通過後,徐亞軒的狀態明顯變得糟糕起來。
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從她自己的種種表現來看,徐亞軒也非常清楚,顧晨早就知道了真相,隻不過是想通過徐亞軒,找到這些被徐亞軒父親埋藏的陪葬品。
現在東西也已經找到了,顧晨就是想讓徐亞軒自己招供出來。
“徐亞軒,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這個時候,你應該自己坦白,難道還要我說嗎?”
“不是,我不是凶手。”
“你是。”
見情緒激動的徐亞軒還想狡辯,顧晨義正言辭的一句話,瞬間又將徐亞軒給懟了過去。
顧晨此刻的態度異常堅決,也是繼續提醒著說:“徐亞軒,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你就是凶手,可你完全可以放過那兩個人。”
“你的目的是找到那些陪藏品,他們兩個人性命,你完全可以留下的,可你卻殺了他們。”
“是啊徐亞軒。”見此刻的徐亞軒已經開始有動搖的傾向,盧薇薇也趕緊過來添把火:
“其實我們一直都不敢相信,你就是那個凶手,但是當我們進行屍檢時,發現死者死於同一名凶手時,我們大家都很崩潰,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可你也知道,凶手就是凶手,不管如何狡辯,既定事實就是如此。”
“你殺了人,那你就是凶手,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是我爸的交代。”此刻的徐亞軒一臉沮喪,雙手捂臉,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招了。”站在很遠位置的王警官聽到徐亞軒如此一說,心裡繃著的神經也總算能夠舒展一下。
可見徐亞軒最後的心理防線也已經崩潰。
在知道警方掌握了充分證據的前提下,還如此有耐心的跟自己周旋。
徐亞軒知道自己過不了這關的,所以在抗拒了一陣後,最終還是選擇放棄掙紮,主動交代。
盧薇薇也調整好自己的執法記錄儀角度,重新來到徐亞軒身旁,拍拍徐亞軒的肩膀,問道:
“你好好說,為什麼要聽你父親的?”
“因為我父親就是從那次行動中死裡逃生,那個讓他叫義父的師傅,竟然為了那些陪藏品想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