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澤思想鬥爭了許久之後,還是看向顧晨道:“警察同誌,我確定周圍沒有任何人。”
“而且我們當時是將那名死者用繩子捆著,然後丟進水庫當中的。”
“而且我們百分百確定,在沒有發現那人浮上來後才離開的。”
“但是周圍有沒有其他人在默默關注,這個我不清楚,還有那名死者,他是不是在裝死?這個我也不知道。”
搖搖腦袋,馮澤也是繼續說道:“反正,我隻是按照我們領導的要求去做。”
“而且他也答應過我,事成之後,會給我一筆好處費,其實也就是封口費,讓我不要亂說。”
“畢竟我也一直跟著我們領導混,我們在一起搭檔很多年,他對我非常信任,我也不能出賣他吧?”
說道這裡,馮澤似乎想到了自己被光頭領導出賣時的樣子,心裡也是憋著一肚子氣,忍不住唾罵一句:
“可特麼的,我不出賣他,他出賣我?媽的。”
隨著幾句含媽量極高的語氣說出,馮澤跟光頭男子算是徹底鬨掰了。
但是從這裡顧晨也能看出,兩人當時的確不清楚那名死者的情況。
而那名死者,很有可能在裝死之後,偷偷在水下解開了繩索,然後潛遊到水草較多的區域潛伏起來。
確認光頭男子離開後,他才想辦法慢慢的靠岸。
這種情況比較保險,而且也比較符合事實。
畢竟那名男子,的確不是被電死的,而是被溺死的,跟光頭男子還有馮澤說的情況完全不同。
顧晨當然有理由相信,這裡麵可能還另有情緣。
唯一的不確定因素就是趙小川。
因為按照光頭男子和馮澤的說法,他們當時在水庫拋屍的時候,的確沒有看到其他人。
可根據顧晨之前的調查不難發現,趙小川在差不多的時間裡,曾經來過水庫的周邊。
而這個時候,趙小川是很有可能在水庫邊發現光頭男子和馮澤在拋屍。
而那名死者如果沒有被電死,那一定會選擇遊向岸邊,而這個時候,趙小川一定能遇見這名死者。
想到這些,顧晨感覺情況越來越複雜,在同時們對馮澤做完最後的筆錄後,顧晨也和大家一起離開了審訊室。
最後,大家又依次對光頭男子還有徐工進行審訊,但是得到的情況,跟之前大家掌握的情況基本一致。
光頭男子的說法,也跟馮澤非常相似。
……
……
晚上7點,刑偵隊綜合辦公室內燈火通明。
顧晨坐在那兒安靜思考,而盧薇薇幾人剛從外頭回來,也是來到顧晨身邊。
見顧晨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盧薇薇也是趕緊將一瓶酸奶放到了顧晨的桌麵上,說道:“顧師弟,還在想這個案子呢?”
“對呀,因為根據法醫高川楓那邊的屍檢報告,那名死者的確是死於溺水身亡,而不是被電死的。”
“這跟光頭男子,還有馮澤的說法不一樣,他們兩個堅持說,是因為過度使用電棍導致對方被電死的。”
搖搖腦袋,顧晨歎息一聲:“可這明顯不對。”
“那會不會是高川楓那邊搞錯了呢?”袁莎莎也是好奇問道。
但顧晨卻是擺了擺手:“不會的,高川楓我們跟他搭檔配合這麼多次,他繼承了劉法醫的嚴謹工作態度。”
“而且對於這樣的結果,我已經反複跟他確認過,是沒有問題的。”
“那有問題的就是光頭男子和馮澤了。”王警官說。
“他們可能也沒問題。”顧晨說。
王警官看向顧晨,說道:“那誰有問題?”
“那名死者有問題,趙小川有問題。”顧晨說。
聞言顧晨說辭,眾人也是麵麵相覷,似乎顧晨的想法猜測十分大膽。
於是盧薇薇趕緊追問顧晨:“顧師弟,你該不會認為,那名死者的死,跟趙小川有關吧?你該不會以為,是趙小川殺了這名死者吧?”
“還是盧師姐了解我,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見盧薇薇已經猜透了自己的心思,顧晨索性也是將自己的憂慮道出。
盧薇薇雙手交叉抱胸,也是若有所思道:“如果按照顧師弟的意思,那事情的經過應該是這樣,那名死者靠著裝死躲過一劫,然後遊到了岸邊。”
“可卻恰巧被岸邊的趙小川發現,最後趙小川將他救起,但是卻又殺了他?或者說,趙小川並沒有想要救起那名死者,而是將他直接淹死?”
“嗯。”聽著盧薇薇的講述,顧晨也是微微點頭,不由分說道:
“我的想法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可這有些不符合邏輯啊?趙小川為什麼要殺害這名死者呢?他們有沒有仇恨?”王警官還是表示不理解。
但顧晨卻是緩緩說道:“如果兩人有仇呢?這個假設是不是就能成立?”
“有仇?”
被顧晨如此一說,眾人也是愣了愣神,所有人都相互看向彼此,似乎顧晨的說法很有道理。
袁莎莎也是緩緩說道:“如果按照顧師兄的這種說法,那肯定是成立的啊。”
“而且這兩人,肯定是仇深似海的那種,矛盾非常尖銳的那種,否則還達不到殺人的動機。”
“嗯。”聽到袁莎莎的分析,盧薇薇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
“這兩人之間,指定會有些問題,先前我們一直以為,殺害這名死者的,應該就是光頭男子。”
“而且,他自己也主動承認了自己就是過失殺人。”
“可高川楓那邊的屍檢結果又不肯推翻,並且非常確認就是溺水死亡,而電擊隻是之前受到的傷害。”
“那這就說明,死者的死亡原因,其實根本就不是被光頭男子電死之後再拋屍水庫的。”
“可能是因為在岸邊遇到了趙小川,結果被趙小川給溺死的。”
“但是這樣一來,光頭男子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其實並不是殺人凶手。”
“而趙小川也可以利用光頭男子他們拋屍的行為,在殺害了死者之後,再把這個鍋扣在光頭男子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