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川整個人都懵了，自己鋪墊了這麼久，結果顧晨告訴他凶手就是他，這還怎麼整？
趙小川看顧晨的眼神都變了，也是不可思議道：“警察同誌，你是不是搞錯了，我說的是，我看見有人將一具屍體丟進水裡，然後……”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顧晨見此刻的趙小川有點慌，也是不由分說道：
“你是不是想說，殺害高丞的是那兩個人對吧？”
“對……對。”見顧晨如此一說，趙小川也是默默點頭。
“那就沒錯，如果當時隻有你們幾個在現場，那殺害高丞的人隻能是你。”
“不是，警察同誌，你是不是沒聽懂我說的那些話啊？”聽著顧晨如此一說，趙小川整個人都慌了。
感覺這個警察怎麼聽不懂自己說話呢？自己說看見有人拋屍，可這個警察怎麼就能一口咬定是自己呢？
見趙小川心生疑惑，顧晨也不跟他繞彎子，也是開門見山道：
“我們對死者高丞屍檢過，他是溺水身亡的。”
“對呀，他是溺水身亡的，我看見是兩個人將他丟進水庫裡麵的。”趙小川說。
顧晨也是微微點頭，不由分說道：“那就對了，那兩個拋屍的家夥已經被我們抓獲。”
“對呀，凶手不是被你們抓獲了嗎？那你們為什麼說是我？”
聽著顧晨的解釋，趙小川心裡泛起了嘀咕。
一旁的盧薇薇則是咧嘴一笑：“趙小川，你是不是感覺，高丞就是那兩人殺的？”
“不然呢？你們不是已經抓獲了凶手嗎？為什麼又說是我？”
“因為拋屍的時候，高丞並沒有死。”一旁的王警官說。
“什麼意思？”趙小川有些不太明白。
於是一旁的袁莎莎也趕緊解釋：“當時那兩人適用電棍，將高丞電得暈死過去，他們當時都以為高丞是被電死的，但實際上，當時的高丞並沒有死。”
“他是害怕被那幫人發現，所以假裝死亡狀態。”
“而那兩個人親口承認，當時確實以為高丞死了，所以才選擇去水庫拋屍。”
“但是被電死跟溺水死亡是不同的，根據那兩人回憶，高丞是在身體上被綁上石頭的情況下，被他們丟進了水庫裡。”
“而且他們還待在船上觀察了一陣，確認沒有任何動靜後才離開的。”
“可高丞如果是溺水身亡，那隻能說明，之前的他被丟進水裡之後，並沒有被淹死，而是選擇偷偷在水下擺脫石塊的重量，然後潛伏在附近的水草中。”
“等待那兩人離開後，再往岸邊遊過去逃生。”
“這也是為什麼屍檢報告中，高丞的死亡時間，跟那兩人口述的時間存在明顯差異。”
“準確來說，他是被淹死的，而且曾經還有過掙紮。”
“那可能是他在水裡自己淹死的。”趙小川聞言，也是趕緊狡辯。
於是顧晨也是繼續說道：“我們調查過高丞，發現他是個遊泳健將，而且潛水能力很強。”
“這也是為什麼他能憋氣假死，騙過那些人。”
“而在這兩人離開後，高丞想要遊向岸邊，卻遇見了你。”
看著一臉懵逼的趙小川，顧晨也是繼續說道：“所以，你說你看見他們把高丞拋屍進水庫，你又說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這樣的說法前後矛盾，你覺得可能嗎？”
“高丞他想遊向岸邊，卻在岸邊碰見了你，而你跟高丞之間的矛盾，可謂是不可調和。”
“所以你想著，反正高丞已經被那兩人殺過一次，你再將高丞殺害，那就可以擺脫嫌疑。”
“畢竟，就算我們警方調查，那最終也會調查到那兩人的身上。”
“而你可以利用這點，擺脫自己的嫌疑，但實際上，那兩人根本就沒有殺害高丞。”
“將高丞拋入水中，恰恰給了高丞逃生的機會。”
“可這樣一個遊泳潛水健將，卻淹死在水庫裡，你覺得這合適嗎？”
“他……他可能是被石頭拉到水底太久，淹死的也說不定啊？”趙小川努力給自己尋找理由。
但顧晨也是緩緩說道：“可是我們找到高丞屍體的時候，他是浮在一旁的水草便。”
“而根據當時拋屍人的口述，這距離他們拋屍地點很久。”
“而且可以明顯看出，高丞招就辦擺脫了石頭捆綁的束縛，可又為什麼會漂浮在另一處地點呢？”
“而根據我們屍檢來看，他是有很大概率被人給強行淹死的。”
“而在這期間，隻有你見過高丞被拋進水裡，並且當時在這附近也沒有其他人，不是你是誰？”
“我……”也是被眾人說的有些難以招架，趙小川心裡咯噔一下，也是緊張不已。
顧晨則是繼續上前一步，解釋說道：
“高丞水性那麼好，怎麼可能會淹死？”
“而且就是被淹死，那他當時也應該被綁在石頭上淹死，而不是漂浮在很遠的地方。”
“要知道，那兩人捆綁他的方式，如果不是自己手動在水裡解開，那根本就沒有任何解脫的可能。”
“隻能說，當時的高丞，就已經在水下，利用自己的憋氣功能，將身上捆綁的繩索解開，然後悄悄潛伏在附近的水草堆裡。”
“直到他看見那兩人離開之後，才選擇逃離到岸邊，可當時隻有你在現場，並且你也目的了這一切，那麼這一切就跟你脫不了關係。”
“我……”
感覺自己有些百口莫辯。
如果從一開始，就矢口否認自己沒有見過高丞，沒有見過拋屍，沒有見過這裡發生的一切，似乎自己還有狡辯的可能。
可剛才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直接將自己看到的情況告知給警方。
並且警方也抓獲了那兩名拋屍者，這樣一來，反而感覺是自己在撒謊。
這等於是在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直到此時趙小川才反應過來，這個坑是顧晨給自己挖的，他從一開始就了解這裡發生的一切。
隻不過，他是想讓自己說出，自己看見有兩名凶手在這裡殺人拋屍。
隻要這個事情坐實，那麼就算警方再怎麼調查，高丞也是那兩名凶手殺的，也就跟自己無關。
可現在看來，警方已經在屍檢中看出了問題，而這個時候，自己又傻啦吧唧的跳了出來，將當時看見的情況道出。
這樣一來，反而暴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