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富海歎了口氣,“宴先生,這件事我恐怕做不了。”
“做不了?你堂堂何家對付不了兩個無權無勢的人?”宴衡冷笑。
“既然是兩個無權無勢的人,宴先生要做什麼自己動手就好了,何必來慫恿我?”
何富海也不是什麼傻子,宴衡這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
“我這也是來提醒你一聲,免得到時候你手足無措。”
何富海沒聽懂,定睛看了眼宴衡問,“什麼意思?”
“何蘇念害得宴遲受傷,害得蔣黎早產,差點一屍兩命,他們現在還沒醒,還無法對你們做什麼,可等他們醒來呢?要說他們不足為懼也可,但跟蔣黎交好的人是沈寧苒,沈寧苒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可若是她知道了呢?沈寧苒可不是好欺負的,她的背後可有薄家,宮家,她要是要幫蔣黎出這口惡氣,你們豈不是要被整得措手不及?我這是來提醒你們,早做打算。”
何富海聽著宴衡這話,眉心緊了又緊。
他很清楚,宴衡這話有道理。
當初他們要對蔣黎做什麼的時候,就是沈寧苒出麵保護了蔣黎,才導致他們無法對蔣黎做什麼。
這次也是一樣的,蔣黎和沈寧苒關係好,蔣黎被何蘇念害得早產,還差點一屍兩命,沈寧苒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
江瑤芝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的,她捂著嘴,驚道:“那我們這次豈不算是得罪了沈寧苒?沈寧苒現在可不得了,富海,這可怎麼辦啊?萬一萬一他們不放過念念,念念不全完了?”
何富海的眉心擰成了川字,盯著宴衡清醒道:“就算如此我們現在也不能動蔣黎和宴遲,我們再動了他們,若是被查到後果更嚴重,若是你們一定要追究念念的過錯,你們就追究吧,大不了我就當沒這女兒。”
何富海站起來,沒有再跟宴衡商量下去的意思,拉著江瑤芝就要離開。
江瑤芝卻不依,何蘇念是她的寶貝女兒,怎麼能不管她。
“不,富海,你不能不管念念啊,念念是你的女兒,若是連你都不管她了,你要她怎麼辦?”
何富海咬緊後槽牙,眉眼深了深,何蘇念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鬨出多少件了,還不都是他出錢出力擺平,就算當年她被騙出國,他也費儘精力把她找回來。
他希望她安分守己,彆再乾蠢事,可她呢?
乾出的麻煩一件比一件大,何富海都快氣死了。
現在他就算真的不再管她了,也不算沒有儘到父親的責任了。
“富海,你不能這麼狠心,你再想想辦法,你再想想辦法,救救念念,念念不能有事啊。”江瑤芝說著抹起眼淚來。
聽到江瑤芝說他狠心,何富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狠心?你還有臉說我狠心,這就是你寵出來的女兒,你看看她乾的好事。”
“念念她她再怎麼樣都是我們的女兒啊,她是犯了錯誤,可你也知道當年她經曆了什麼,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情有可原啊。”
“情有可原?那是她自己蠢,你也一樣,你一天天在家裡,到底是怎麼教育她的?還有,她腿受傷我們把她救回來後,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你會好好的在家裡盯好她,可是現在呢?又讓她出去惹事生非,這次還差點鬨出人命來,現在你還有臉說我狠心?”何富海越說越生氣。
江瑤芝也委屈地直掉眼淚,“這麼說好像都是我的錯一樣,你這個當父親的就沒錯,說我沒有看好她,我哪裡知道過了這麼幾個月,宴遲還活著,我哪裡知道她會找他們去尋仇,而且她一個大活人,我總不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看著她吧。”
何富海心煩意亂,不想跟她爭吵。
“我不管,你不能不管念念!”江瑤芝拽住何富海道。
何富海皺眉,瞥了眼宴衡。
而宴衡見兩人吵完了,適時的站起身,對著兩人開口道:“其實剛剛何董沒聽明白我的意思。”
何富海麵露疑惑。
“我是宴遲的父親,也是他們剛出生孩子的爺爺,在是否追究何蘇念這件事上,我想我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我可以幫你們,但你們也要幫我,放心,我讓你們幫的隻是小事,不會讓你們有事。”
江瑤芝立刻問,“你要我們如何幫你,你才願意幫我們?”
何富海想要攔住江瑤芝,可沒來得及,何富海謹慎地看著宴衡,他知道宴衡嘴上說著不會有事,可事實上絕不會簡單。
宴遲把宴氏搞破產,更是害死了宴衡最愛的大兒子,宴衡恨死了宴遲這個兒子,估計恨不得立刻讓宴遲去死。
所以宴衡要做的事情絕不會是小事。
何富海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不想卷進這件事情,可江瑤芝鐵了心要救何蘇念。
何富海想到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兒,一時也不忍心丟下她不管。
何富海深吸一口氣看著宴衡,“你想要我們如何幫你?”
宴衡見他這是答應了,抬了下手,示意兩人坐下慢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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