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有無數畫麵閃過。
年少的他被一群宛如混混的人圍住,他們手持棍棒,嘴裡說著他們來要他的命,他奮起反抗。
畫麵一轉,他站在被告庭上,被指防衛過當,過失殺人,被判入獄十年,周圍是各種人議論嘲笑的聲音,他被關進監獄,十年牢獄之災,他在裡麵受儘折磨,他努力活下來,勢要讓害他的人嘗嘗身在地獄的滋味。
他出獄後,偽裝紈絝無所事事,實則悄然謀劃,尋找當年的真相,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女人,叫蔣黎,她很奇怪,沒有任何緣由地接近他,無微不至地照顧他,不管他做什麼,她都不生氣,起初他覺得她或許是宴司州派來接近他監視他的人。
而後的一年他卻發現,她跟宴司州一點關係都沒有,並不是誰派來的,她看他的眼神裡總是藏滿愧疚,他不明白她這種愧疚從哪裡來。
再後來一個叫何蘇念的女人找到他,還是在酒店的房間裡,關鍵還被他這個乖巧聽話,從不生氣的女朋友撞見了,她誤會了,那是他第一次見她發火,她直接將一塊牛排甩在了他臉上,然後氣勢洶洶地走了。
那天他沒解釋,他對何蘇念不了解,卻知道何家對他有用,那天之後宴家逼他娶沒人願意娶得何蘇念,他為了跟何家談條件順勢應了下來,他知道當時的他偽裝成一個聽話無用的公子哥,就算他自己不應下,這件事也會落到他頭上,還不如他自己應了,省了點麻煩,更多了談判的籌碼,隻是這件事情委屈了他那個沒脾氣的女朋友。
知道他要娶何蘇念後,這個沒脾氣的女朋友來跟他提了分手,他應了,卻不知道這時候的她已經懷孕了,孩子是意外,他知道後覺得應該對她和孩子負責,但他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情,他重新給她找了一套房子,用八千萬幫她解決了那個麻煩的父親,他以為他能用這八千萬幫她跟這個吸血的家庭切斷一切聯係,沒想到卻將她推進了一個巨大的深淵。
蔣費伍利用這筆錢去賭博,輸了一大筆錢,他沒有遵守承諾放過蔣黎,而是繼續纏著蔣黎幫他還債。
這件事還被何家利用,何蘇念逼蔣黎打掉孩子,捐出子宮,其實他知道何蘇念的目的不是蔣黎的子宮,而是蔣黎打掉孩子,為了保護蔣黎,他說蔣黎生下孩子後會抱給何蘇念養。
這件事徹底傷了蔣黎的心,蔣黎用儘全力的想要逃離他,可他卻不想她離開,也知道她離開他將孤立無援,他逼著她留在他身邊,任由其他人羞辱她,他希望她向他求助,可這個倔強的傻子卻一聲不吭。
蔣家為了逼她幫忙還債,想出了用跳樓自殺的方式,沒想到弄巧成拙,蔣費伍真的死的,蔣費伍的死不是蔣黎劫難的結束,而是開始。
蔣黎的日子更不好過,日日被催債,他不能讓她有事,所以去了賭場,拿命換來了為她還債的機會,他也借著這個機會假死,騙過了宴家的人,讓他們放鬆警惕。
何家的幫助起到了作用,他靠著股份進入了宴氏,並找到了當年宴司州汙蔑他的證據,找出了宴氏集團這些年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一起曝光。
宴衡和宴司州一直以為他最終的目的是拿到宴氏,其實不然,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毀了他們最在意的東西。
他做到了,可蔣黎也受到了牽連,她被綁架了,為了救她,他跟宴司州一起墜入了大海裡,再醒來時旁邊坐著一個奇怪的女孩,她叫宮硯清,為什麼覺得她奇怪,大概是她很像他記憶裡的一個人,宮硯清對他的好,像那個人一樣沒有緣由,可是那個人是誰,他想不起來
現在,一切記憶如潮水回溯,宴遲在一片畫麵中猛地睜開了眼睛。
宴家,宴司州,宴衡,何蘇念,還有蔣黎,在他身上發生的一切的一切他都想起來了。
大腦又傳來一陣刺痛,宴遲抬手捂住頭,碰到的是一圈紗布,看著周圍的一切,他眸子沉沉地冷了下來。
何蘇念來報複他和蔣黎,他受傷暈倒,蔣黎當時腹痛不止
蔣黎!
宴遲一把拔了自己手上的吊針,起身下床,正要打開門出去時,他的手卻頓住。
他聽到門口有兩個人在說話。
“我們還要在這裡守多久?這個人一天一夜了,也沒有要醒來的跡象,跟死人一樣。”
“雇主花了錢讓我們守在這裡,我們就守著吧,守著一個死人總比活蹦亂跳會跑的好多了,另外兩個兄弟守的那個女人,一個不留神就差點壞了事,還被訓斥了一通,像我們這樣多好,省心多了。”
“照你這樣說,這人不醒來我們才是最省心的。”
“那是。”
從他們的口中,宴遲聽出了大概,那個女人應該指的就是蔣黎。
很顯然有人派了人在這裡看住他,同樣的,蔣黎那裡也是。
但聽他們話裡的意思,蔣黎是沒事的,隻是蔣黎的孩子
蔣黎懷孕才七個多月,而那時她腹痛不止,不知道後麵孩子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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