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法警立刻上前將情緒激動的蔣小小摁住,上麵的法官拿著法槌重重一敲,“被告人,肅靜。”
蔣小小一個勁的哭,一個勁的哭,她完全無法冷靜。
而蔣黎的臉上沒有半分動容的神色。
救她?她為什麼要救她?
而且她也太看得起她了吧,她害死了何蘇念證據確鑿,她有什麼能力能救她。
蔣小小看著無動於衷的蔣黎,近乎絕望。
她轉身時看到了冷冷盯著她的何富海和何君澤,蔣小小感覺脊背狠狠一涼,他們的眼神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蔣小小不知道自己究竟會被怎麼判,但不管怎麼判,她都知道接下來自己沒有一天的好日子。
她不是死刑就是進監獄。
就算是進監獄,何家也有本事讓她在監獄裡生不如死,或者直接死在監獄裡。
蔣小小一想到這些,害怕到生理性嘔吐,她捂著自己的胸口,緩緩的滑坐到地上,雙眼一閉,像是暈了過去。
看到她這個樣子隻能把法庭上的醫生叫了上來。
一頓救治後,蔣小小重新清醒了過來。
何富海看著這樣的蔣小小道:“你以為你這樣就能逃過法律的判決嗎,絕無可能。”
何富海的一句話讓蔣小小覺得就像是惡魔的詛咒。
蔣小小再一次癱軟下去,嘴裡還喃喃著,“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放過我吧”
可何富海怎麼可能放過她。
他現在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何家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她引起的,她要是不推何蘇念那一下,何蘇念怎麼會死,何蘇念不死後麵就不會鬨出這麼多事情,現在的何家也不會是這幅情景。
都是蔣小小的錯。
何富海絕不可能放過蔣小小。
律師告訴過他,蔣小小的罪名全部加起來大概會被判十幾年,但不會死刑,十幾年時間夠了。
現在的何家雖然比不得從前了,但何富海讓蔣小小在監獄裡過的生不如死,還是很輕易能做到的。
何富海深吸一口氣,等待法官的判決。
蔣小小這次有醫生在身邊,她沒有再暈倒的機會。
最終法院判決蔣小小不存在主觀上的故意行為,判過失殺人罪,被判七年,加上她受人指使,監視控製並毆打蔣黎,數罪並罰判十年。
判決一出來,蔣小小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十年。
跟判她死刑有什麼區彆,十年時間,她會在裡麵生不如死的,還不如死了。
蔣小小徹底崩潰了。
“十年?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進監獄,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聽到蔣小小的哭嚎,坐在原告席的何富海瞬間攥緊了手心。
到現在她還在說自己不是故意,為什麼不能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現在說不是故意的有用嗎?何蘇念已經死了。
改過自新的機會?
簡直可笑至極。
她要改過自新的機會,那何蘇念呢?
誰來給她重生的機會?
何富海胸口的怒氣湧了上來。
蔣黎看著蔣小小還在繼續哭訴覺得自己不應該被判刑,她覺得蔣小小簡直沒腦子。
她現在若真的想要在監獄裡過的好一點,就應該立刻向何家道歉,並接受懲罰。
她一味的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還覺得自己應該被原諒,不應該被叛這麼久。
她這種行為就像是不承認自己的錯誤,何富海隻會越聽越生氣。
蔣黎看何富海的臉色就知道,何富海未來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蔣黎搖了搖頭,覺得蔣小小可悲。
蔣黎其實很清楚蔣小小當時的動機。
她當時確實沒有想到,何蘇念被她這麼輕輕的一推,就這麼湊巧的摔倒插在她的玻璃上。
她當時或許隻是想讓何蘇念對她快點動手,因為外麵有人來,免得錯過這次機會。
“怎麼了?”宴遲見蔣黎自顧自的搖了搖頭,看著蔣黎問。
“我覺得蔣小小可憐。”
宴遲視線落在根本站不起來的蔣小小身上,“你可憐她?”
“不,我不可憐她,她不值得我可憐,我在他們手裡掙紮了這麼多年,我現在隻想再好好看看她,也許這是這輩子最後一麵了。”
進了監獄,蔣小小能不能活著出來就是未知數了。
宴遲知道蔣黎說的。
他是進過監獄的人,當初的他就算自己有身手,也被折磨的夠嗆。
何況是蔣小小這種軟弱又膽小的人,而且何富海一定會吩咐人好好照顧她。
蔣小小能出來的機會已經是微乎其微了。
“她當初想要害你,現在是她自食惡果。”
蔣黎轉頭看著宴遲,點頭輕輕一笑。
蔣小小癱軟在那一個勁的哭,現場卻沒有一個人可憐她。
旁聽席議論紛紛。
“她害死人了還狡辯,還想不進監獄,還想要改過自新的機會,給她改過自新的機會,誰給死者複活的機會啊。”
“就是,何蘇念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吧,但也是一條人命,蔣小小害死了她就是要承擔法律後果。”
蔣小小在一片唾罵聲中被兩個法警架著下去了。
緊接著蔡紅和蔣豪被帶了上來,他們情況較輕,蔡紅被判三年,蔣豪被判一年。
蔡紅抹著淚,她聽到了蔣小小被判了十年。
十年是個什麼概念,蔡紅很清楚。
蔡紅要被帶下去時,“撲通”一下在何富海麵前跪了下去。
法警要去拉她,蔡紅大喊道:“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講幾句話,我真的就講幾句話,給我一點時間”
何富海冷眼看著跪在麵前蔡紅。
“什麼意思?法院已經判決,你跪在我麵前做什麼?”
“何董事長,我知道小小她害死了何小姐,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被判刑她活該,我不求你什麼,我隻是想替她向你們道歉,真心的道歉,對不起。”
何富海皺緊的眉心沒有一點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