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嵐一臉愁容,“太危險了,下次你們也少去管這些事情,特彆是你苒苒,你還懷著孕,看不了這些,萬一嚇到怎麼好。”
沈寧苒點頭,乖巧應下。
醫院,江瑤芝沒死,何君澤站在搶救室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哭。
江瑤芝現在就能情緒崩潰到撞牆自殺,可想而知她現在就算被救活了,之後到了監獄裡,她依舊會想不開,到時候她會過得更痛苦。
何君澤腦袋抵靠在牆上,絕望地閉上眼睛,握緊的拳頭狠狠地錘在牆上。
何富海來時就看到了這一幕,有一股涼意瞬間從腳底竄了上來。
難道
江瑤芝沒救回來?
何富海僵硬著四肢站在那裡好一會兒,才找回聲音,看著何君澤喚道“君澤!”
何君澤聽到何富海的聲音,收回臉上的絕望,直起身回頭看他,“爸”
何富海努力維持著臉上的平靜,可發顫的嘴唇還是什麼都掩蓋不住,“你媽她是不是沒”救回來?
何富海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他甚至安慰自己的在想,江瑤芝去了監獄也是過得生不如死,若她真的不想活了,那就放她走吧。
她恨極了他,不想見到他了,就讓她去見何蘇念吧。
想著,何富海的眼淚已經落了下來。
何君澤將臉上的淚抹去,搖搖頭,“媽救回來了。”
何富海眸子一亮。
“隻是媽現在這個狀態,就算救回來了,她依舊會想不開,進了監獄,她這種情況隻怕會更嚴重。”
何富海聽到這,稍稍有了一絲希望的眸子又暗了下去,那一點零星的希望再次被熄滅。
是啊,江瑤芝現在就能撞牆去死,進了監獄,豈不是天天都在想怎麼死。
何富海苦澀地扯著唇,“你媽是恨我。”
“爸,媽隻是不能理解你,你這麼做,沒錯。”
“怎麼會沒錯,一開始就是錯的。”何富海喃喃自語著,最後的話何君澤沒有聽清。
江瑤芝被送去了病房,雖然還在昏迷,但她的手還是被拷上了手銬,門口還有兩個警察守著,何富海和何君澤隻能在外麵。
何富海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做,他在病房外從白天坐到晚上。
宴遲帶蔣黎回到公寓,離何蘇念帶人打上門已經過去大半個多月了。
蔣黎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回來,家裡的東西宴遲早就收拾好,恢複原樣了,可蔣黎還是忘不了那一天。
晚飯後,蔣黎將滿滿抱上樓,放在一早就準備好的小嬰兒床上,滿滿現在睡著了,小家夥吃飽了睡,睡醒了吃,彆提多乖了。
蔣黎輕輕碰了碰小家夥微微嘟起的小嘴巴,眉眼柔和了些。
宴遲來到她身邊,兩人一起看著滿滿,“滿滿睡著了?”
“嗯。”
宴遲拉起她的手,“那你跟我過來,我有話想跟你說。”
蔣黎的視線從滿滿身上移到宴遲身上,“怎麼了?”
宴遲拉著蔣黎的手來到沙發上,“我明天約一個朋友帶你去見見。”
“什麼朋友?”蔣黎眨了下眼睛,“你想給我找心理醫生是不是?”
心思被蔣黎看穿,宴遲也不急,他緩了緩語氣跟她道“是,沈寧苒說的沒錯,我們不管如何,看看總是不會錯的。”
“苒苒隻是太關心我了,她又是醫生所以會比較敏感,但其實我沒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蔣黎說著還衝著宴遲擠出一笑,“我覺得就不用白費力氣看醫生了。”
宴遲看她越是這樣,越不放心。
往往經常說自己沒事的人,才是真正有事。
可現在蔣黎明顯抗拒見醫生,宴遲也辦法說什麼,隻能先由著她,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今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
蔣黎點頭說好。
蔣黎去洗漱,宴遲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給霍白舟打了個電話。
霍白舟此刻遠在國外,“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宴遲看著衛生間玻璃門內的身影,緩緩問,“你有沒有認識的心理醫生?”
“有,當然有,我認識的醫生最多了,不過你找心理醫生做什麼?你心理出問題了?不會吧,你心理這麼強大還會出問題?對了,聽說你當爹了,生了一個女兒,我在國外,來不及回來恭喜你,就在電話裡跟你說聲恭喜了。”
宴遲輕輕嗯了一聲,“不是我,是蔣黎。”
“蔣黎?”霍白舟想想最近在網上看到的事情,點了點頭,“發生了這麼多事兒,又基本上都出在她身上,網上的輿論壓力大多也在她,是該找個心理醫生給她看看,免得出什麼問題。”
“你認識的醫生多,找一個聯係方式發我手機上,謝了。”
“不謝,客氣了,那她現在沒事吧?”
宴遲不知道該怎麼定義有事沒事。
蔣黎白天那樣子要說沒事那是胡說,現在蔣黎又好好的,跟個沒事人一樣,仿佛真的如她自己所說,白天隻是被嚇到了,所以會有那些反應。
所以該怎麼去定義有事沒事。
“不算沒事,但現在沒事。”
霍白舟聽懂了,那就是有事,“行,你多注意一下她的情緒,特彆是她剛生完孩子,又在生孩子期間經曆這麼多,她能撐到現在也是不容易,你多照顧照顧人家,特彆是孩子上,免得給她的情緒造成多一層的負擔。”
“我明白。”
“行,我這正好有一個不錯的心理醫生朋友,晚點推給你。”
“謝了。”
“都是兄弟,客氣了,等我回去再給咱們小寶貝包個大紅包。”
宴遲笑了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