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姑娘低著頭，一身輕薄的透衫，提著燈籠為秦博領路，前往三層。
此時底倉內，一群士子在黑漆漆的艙底相互看著。
“怎麼一股子魚腥味，臭死了。”
“怕是放魚兒的地方。”
“就怕放的不是魚兒……”
不知誰說了一句，黑暗的環境中頓時沉默了下來。
“滾！”
最終鄭歡大吼一聲，打破尷尬的氣氛。
“今日，秦王寧王、晉庶人遼王都在，那第五個人是誰？”
“長得都有點像。”
“怕不會是太……”
“你要不想死，就不要亂說！”
艙室內再度變得寧靜。
最後不知道誰又開了新的頭。
“明天會放我們出去吧。”
“應該會吧……”
“一定會！”
樓船一樓甲板常客。
二樓空間則最為寬敞，也能瞧見一樓舞台上的景色。
甚至因為站在高處，還能瞧見不一樣的景色。
二樓能坐下的人最多。
至於三樓，則多是獨立的小房間，裝修都極度雅致。
剛上來，就能嗅到淡雅的香氣，就連這裡的熏香，都比二層高級了許多。
皇宮大殿上，早朝時也是有熏香的。
往往就擺在皇座下方，有兩個專門的熏香台子，早朝時會冒起嫋嫋煙氣，好聞又醒腦。
可這地方的熏香，則是另外一種極端，聞著令人沉迷陶醉的同時，還會產生一種輕鬆慵懶的感覺。
甚至。
內心還會有那麼一絲絲躁動。
如此美妙之地，怎能無美人作陪。
“要船上最好的姑娘，人不要太多。”
秦風看向身邊的洛娘。
能在秦淮河生存的，都是人精，她該懂該送什麼樣的人來最合適。
“殿下放心，稍後送來的都是京都有名的清倌人，若是能入了幾位殿下的眼，那也是他們的福分。”
青樓楚館能做到這種地步，當然都是人精。
畢竟招待的都是這世間頂級的一批人，想要招待好了。
首先一點，就是乾淨。
就比如那揚州瘦馬，從小養到大，然後又要打出名氣，哄抬了身價。
最後才能嫁到大戶人家裡，當上妾室。
總之。
這是一套完全服務於勳貴以及有錢人的產業鏈。
甚至。
對於窮人家的女子來說，可能是能改變一生的契機。
也不是所有女子，乾這種行當，都是迫於無奈。
因為在這種向上無門的環境下，與其被在底層扒皮抽骨，還不如抓住這機會，往上搏一搏。
若搏成功了，搏出了名望，搏到士子名流的家中。
那這輩子，也就算是上了岸。
都是一群苦命人，在這河上漂泊罷了。
秦風點頭，料這船主，也不敢多說什麼。
說不準，東宮未來還能添個妃嬪。
秦風看的出來，大哥這是知曉自己的壽數了，已經徹底從緊繃的狀態下，鬆懈了下來。
既如此。
陪著大哥，過好這最後的時光更重要。
當然。
真若納了幾位，也不知道東宮的太子妃會怎麼想。
哦。
那得叫大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