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一身純黑蟒袍,緩步登上漢白玉的台階,挺拔的身影逐漸拔高,最後站在了奉天殿前的平台前。
今日陽光明媚,金瓦紅牆被照得在發光。
哪怕秦風見到不少建築。
可每一次見到如此氣勢恢宏,莊嚴肅穆的皇宮,內心都是忍不住充滿震撼的。
這座建築群中的每一個細節,都集結著數千年來,文明所積累下的智慧。
又集合了一個時代最優秀的工匠,前前後後數百上千萬人,才將這座宮殿修建完畢。
哪怕是上麵的一塊瓦。
有可能都要曆經數年,無數個日日夜夜的燒製。
這是唯有皇帝,才能享受到的一切。
當然。
這裡,也是天下間最奢侈的牢籠。
“宣秦王、寧王、遼王入殿!”
有太監那尖銳的聲音在呐喊,傳喚著三人入殿。
原本喧雜的奉天殿內,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許多目光都向殿外望來。
一雙雙眼睛神色複雜。
秦風走在最右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將身為大慶藩王的威勢展現的恰到好處。
既不會損了身為親王的威嚴。
又不會壓過坐在皇位上的秦標。
當然。
這座奉天殿,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皇位所修建的,即便秦風氣勢再強,也很難蓋得住有整座大殿,整座皇宮襯托的秦標。
坐在皇位上的秦標,看不出任何表情,如若天上執掌一切的神靈。
“大哥比父皇更有帝皇氣派。”
秦風忍不住內心感慨,慶皇脾氣衝,據說在皇位上都能拿東西往下砸人。
而秦標,毫無疑問則要沉穩太多太多。
甚至有種寺廟中神靈的神態。
秦風等三人無視了殿內的百官,官步走到了最前方。
這官步幅度很大,看起來優雅的如同舞蹈。
實際上,這些擺動,目的都隻有一個。
那就是身上不可能藏有任何凶器,一旦有,都會被這些幅度給帶動出來。
禮部製定這個步伐的官員,真稱得上是個天才。
大慶人的智慧,往往都體現在深處,一舉一動都有深意。
實際上,這都與前朝的程朱理學有關,在之前的朝代,天下人隻在意表象,有什麼做什麼。
可程朱理學之後。
講究一個格物致誌。
導致人們一舉一動,都追求蘊含著天理。
也就是存天理,滅人欲。
人就該效法自然。
也因此,讓權力高層原本簡單粗暴,動則殺你全家,滅你全族的權力鬥爭,變成了鬥來鬥去。
好在。
慶皇沒有學過這一套東西,動起手來依舊簡單粗暴。
然而秦標從小便接受這一套,不免受到影響,不輕易動殺人寶器,卻也讓這些臣子,在秦標麵前膽敢更加猖狂。
“秦王秦樉。”
“寧王秦棣。”
秦樉與秦棣都上前一步,躬身行禮。
秦風也踩著兩人的節奏,向前一步,躬身行禮。
“遼王秦風。”
“拜見監國太子皇兄!”
三人齊拜,唱了一聲,這禮便也算成了。
畢竟某種程度來說,三人也是大慶的君王。
“三位皇弟免禮。”
“謝皇兄。”
此時秦標雖有帝皇權勢,但終沒有帝皇名頭。
按照流程,秦標當與三人敘舊,詢問漠北戰事的一些細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