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警官還沒有說話，錢一一說道：“還是我來選吧。你是警察，你不能對不起自己身上的那套衣服，我是平民，我可以選……”
說到後麵，錢一一的聲音幾乎有了哭腔，她道，“我可以不當一個好人，但我不能背叛自己的國家。我……選擇任務。”
“一一……”徐警官一陣心疼。
她想說，讓她選。
但是錢一一堅持：“徐姐，你不能選。你穿的那身衣服，你就不能對不起任何一個老百姓，這種事情隻能我來選。”
淚水一顆顆從錢一一的眼角滑落，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
“徐姐，你不要說話。這是我選的，你彆浪費了我的選擇。我求你了，好不好？”
徐警官難受的應了一句“好”。
她懂錢一一的意思，正因為太懂了，所以才會如此難過。
她們在這個世界裡經曆的一切，出去後都是要寫報告的。
這些東西未來會進入她們的檔案，甚至有一天會對外公開，正是因為如此，穿著這身衣服的她才不能開那個口。
這不是個人跟國家的問題。
而是平民和國家的問題。
這一次，她們沒有在山裡碰到逃跑的時璿子，而是碰到了另外一個逃跑的女人。
“你還好吧？”
那個女的一看到她們，立馬嚇得縮了脖子。
她一臉警惕，根本不敢靠近。
徐警官：“你彆怕，我們不是壞人。我是警察！”
然而楚青羽依舊沒有說話，直接掉了一個頭，往另外一個方向跑。
錢一一、徐警官哪裡敢讓他一個人亂跑呀，趕緊追人。
楚青羽嚇得跑得更快了，一邊哭，一邊跑。
淚水從她的臉頰飛過，混在了空氣裡，不知道落到了哪裡。
她腳下的枯枝爛葉被踩得沙沙響，樹枝劃破了她的褲腿跟袖口，露出裡麵被人鞭打過的痕跡。
一條一條的，十分猙獰。
在這些傷疤之間，還有被煙頭燙過的新老舊傷。
楚青羽腳下一滑，整個人撲到了地上。
徐警官上前就抓住了她，扣住了她的手。
楚青羽崩潰大哭，她張開了嘴，徐警官這才注意到她嘴裡已經沒有了舌頭。
徐警官後背一陣涼意。
錢一一氣喘籲籲的追過來，說道：“累死我了！你跑什麼呀？我們又不是壞人。你是不是也碰到了人販子呀？”
徐警官：“她的舌頭被割了。”
錢一一整個人頓住，麵露驚恐：“對不起，我們不知道。你彆哭，我們真的不是壞，我們之前還救過一個人呢，叫時璿子，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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