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無儘的荒蕪之地,其實就是與先天域接壤的一片荒赤之地,也是天元天中最雞肋的險地。
因為進入到這裡的人,不僅僅是無法尋找到任何的機緣,而且極容易迷失,尋找不到出路而困死於此,所以便成為了天荒、地荒以及人荒的三荒之地。
就算是踏入了玉台境的強者,一個不慎,都是極難脫身,因此,尋常時候,很少有人會深入荒蕪之地。
而對於星台境以上的強者,則是禁足之地,從來不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也有一種例外,就是每逢先天穀的開啟,在荒蕪之地以及先天域的交界處,就會隨機出現一處遺跡之地,但同樣是金台境以下的機緣寶地。
所以,每逢這個時候,都會有無數參加先天穀的天才強者湧到這裡來,作用先天穀的一道餐前菜。
而每當這種遺跡之地出現的時候,同樣是會限製金台境以上強者進入,在這種機緣寶地的強烈欲感下,依舊有無數天才弟子為此而來。
原本還顯得頗為寧靜的荒蕪之地,在短短十日不到的時間中,幾乎便是變成了冒險勝地,荒蕪之地之中,時不時的便是能夠見到人影的存在。
但在這荒蕪之地機緣寶地出現的時候,最有力的爭奪勢力並不是那些外來的天才強者,而是盤踞在這荒蕪之地的悍匪。
他們幾乎全是半步金台境之人,也是相當於暴亂山脈中那厲狼一般的存在。
他們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會懼怕任何的勢力,因為這些人都是境界難以突破的資質平庸之輩。
因此這裡的遺跡之地就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他們非常團結,也非常凶狠,而且在半步金台苦苦掙紮多年,一身實力並不見得比外麵的天才強者弱。
而且,在這裡無論是他們殺了任何一個勢力多少人,隻要能夠得到一門有價值的功法武學,就可以以此作為跳板,將之貢獻出去,從而成為那些大勢力的人。
他們全是一幫刀口嗜血的亡命之徒,便有了一個令人色變的凶悍稱號,被稱為“荒匪”。
反正總的說來,荒蕪之地之行,危險重重,一個不慎,丟掉小命,那也是極為正常的事。
荒蕪之地確實是一個當之無愧的隱形大凶之地,進入到這裡,隻有一種氣息,那就是荒氣。
而且當進入到一定深處的時候,就會迷失方向,一旦走錯就會越陷越深,最終被這裡的無儘荒地吞沒。
不過,對於肖恩這既有進入混圓空間內的經驗,又有在修煉心神經的時候走出迷失天地的經曆,所以,這裡對於他來說,基本上沒有什麼難度。
當他們飛掠到這荒蕪之地邊緣時,天色已是漸暗,隱約間,能夠見到一些石林之中的篝火。
篝火跳躍,大量的人影彙集,無數小團隊,涇渭分明的分割著這人跡罕至之處。
“徐修,你的意思是說,這次遺跡之地出世,我們根本就不需要去尋找什麼機緣,隻需要幫助你將那叫什麼小魔頭的兩人一獸生擒,就能讓我們全部都進入到你的宗門,成為內門子弟?”
遺跡之地處,一名白衣如雪的邪魅青年靜靜的站立在黑暗中,而他麵前,則站立著一個臉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的男子,刀疤男子望著青年,以一種凶殘的口吻道。
身旁一名精瘦男子卻是冷哼一聲,陰惻惻的道:“不過,我好像聽說天鼎宗從來不會接收我們荒匪的,你說這話也未免有點糊弄我們了吧?”
刀疤男子聞言,眼神也是在刹那間警惕了起來。
天鼎宗,位列二門三宗之一,其中的威望,足以令到這些荒匪為之動容,但那獨特的門規,卻是如同一盤冷水澆頭,將這些頭腦發熱的荒匪,瞬間澆得清醒過來。
“我說的自然不會是天鼎宗,天鼎宗算是什麼,森保,你可以說我糊弄你,不過,我想這個,你們總該認識吧?”
見狀,徐修倒是不急,他拿出一塊烏鐵,淡笑一聲,道。
漆黑的鐵符,繚繞著道道紋路,它並不強大,但卻承載著一種承諾,從不失信於人。
而且此符,為天下第一宗門獨有,其中的誘惑,可想而知。
“黑鐵接引符!”
刀疤男子一見,驚呼道,夜色下的刀疤,竟是閃爍著淩厲的猙獰光澤。
一旁的精瘦男子,也是連忙出聲道:“大哥,這接引黑鐵符絕對是真的,隻要我們能夠去到那裡,光是往聚台池內一泡,就能突破到金台了,而且宗門資源底蘊深厚,看來,這真的是要比我們死守此地強上萬倍了。”
“好,成交!”
森保微微點了點頭,臉龐上刀疤的猙獰,又是濃鬱了不少。
徐修陰冷的道:“記住,我隻要活的,如果人死了,那麼我們之間的協議,也就不會存在了。”
“哼,彆的我不敢保證。”
森保麵色陰沉的抬頭,森然道:“就憑我們荒匪五百餘人,個個都是有著金台境的實力,可不是你們這些宗門勢力天才之輩能夠相比的,否則你也不會找上我們了。”
“可不要小看那小子了,那可是剛剛將一個群域搞得天翻地覆的狠角。”
徐修眸子裡掠過一絲狠戾之色,提醒道:“彆怪我不提醒你們,如果任務失敗,你們這幫荒匪,也是沒有必要存在了。”
“哼,彆拿我們和那些廢物相比,不就是一個區區的一兩個低級坤元境之人嗎?”森保不以為然的嗤笑一聲。
他顯然是消息有點不靈通,並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廢物竟然會是殺了一個藏玄大能以及眾多星台的猛人。
不過,他同樣有藐視的資格,畢竟,肖恩也不是憑著真正實力做到的。
精瘦男子帶著一絲謹慎,道:“還是按照徐公子所說的做吧,等那小子進入遺跡之地,我們再關門打狗,還不是手到擒來。”
森保聞言,目光閃爍,露出一道狠辣的笑容。
這天,既然有餡餅掉落,那麼,他張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