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金色府座之上,一男子端坐,俯瞰下來,淡淡的聲音自那金色府座傳出,充滿了自嘲之意。
男子那道身影,身著紫金袍服,一頭銀發,雙目之中,彌漫著狠辣和無邊的威嚴,微微隆起的氣息,讓人驚心動魄。
在他的身體上,並沒有任何的元力波動,但那種隱隱間散發出來的一種威壓,卻是仿佛連空氣都能夠凝固。
不過,從這顛三倒四的說話中,再平淡的聲音,殿內之人也是能夠感受得到聲音之中的暴怒與殺意。
能夠稱“座”之人,無一不是一方雄主,而座上之雄主,便是這天元天第一大宗門承天門門主,羯摩勒。
同時,也是天地間公認的第一強者。
這種語氣,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了,但每一次出現,都會帶走不少人的性命。
“屬下知罪,屬下無能,求門主饒命,給屬下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宮殿下,名貴青玉鋪設的地板上,跪著三道渾身瘋狂顫抖不停的身影,在他們的嘴中,卻是響起了狗一般的哀求聲。
這三道顫抖的身影,正是那在先天城內不可一世,最終卻铩羽而歸的太上長老羯羫、羊枯海以及宗門長老何雲超。
除了何雲超氣息稍好,羯羫和羊枯海二人反而是氣息萎靡,像是受了難以複原的創傷。
事實也是如此,法身被斬,沒有特殊際遇,羯羫和羊枯海二人都很難恢複巔峰狀態。
藏玄大能,已是一方天地巨擎,在任何一個宗門勢力都會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即便是門主也得禮敬有加,更遑論跪拜。
但承天門顯然是沒有這種禮遇,此刻的羯羫和羊枯海這兩名藏玄大能,就像是狗一樣的跪在地上,垂憐乞求,生死全在羯摩勒一念之間。
“你們應該很慶幸沒有鑄成大錯,如果那小魔頭死了,你們舉族都得要挫骨揚灰,受百世之刑,永不入輪回。”
淡淡的聲音輕飄飄的回蕩著,令得這金碧輝煌的宮殿猶如森羅地獄一般的森冷,令人毛骨悚然。
“求門主寬恕,求門主饒命!”
宮殿內,羯羫三人的顫抖愈發瘋狂,將頭重重的叩在青玉地板上,額頭上布滿了淋漓的鮮血,淒慘的憐乞聲,在殿內瘋狂的響徹不停。
“責……”
“羯羫、羊枯海、何雲超三人辦事不力,擅自更改宗門命令,鞭魂十日,磨心十日,全族陪吊受罪,嬰兒不得哺。”
“全宗上下,儘皆觀摩,另有巴列全族,送入極牢,受百日災劫,以警後尤!”
聲音落下之際,羯摩勒顯得很隨意,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殿內卻是冒起了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驚駭。
鞭魂磨心,每一秒都是得要受著撕心裂肺的痛楚,足以將一名心強誌堅之人折磨得痛不欲生,或者以羯羫三人的修為能夠挺得過去。
但族室之人陪吊受罰,二十日不吃不喝,基本上十歲以下的嬰孩等於判了死刑,而最慘的還是自己得親眼目睹這些嬰孩活活餓死的慘狀。
而巴列一家更是遭受百日挫骨揚灰之苦,最終魂飛魄散的下場,真不知道曾經風光無限的天元天中的先天首席如果知道會作何感想。
這就是承天門,每一個風風光光進入宗門的時候,已經決定了他們每一個的命運。
肖恩這一次在先天穀內將巴列的噬魂大法揭露,倒是間接救了不少天才驕子的性命。
“再傳,風雷學府火速誘擒那小魔頭,凡能成事者,不論境界之高低,地位之賤貴,均授本門副門主之職,賜開玄洗禮,宗門—切資源,宜取宜予!”
嗡!
他的聲音落下,天際也是頓時傳來共鳴之音,所有人麵色肅穆。
因為,這道聲音,已經載入天道,絕對沒有虛假或者不兌現的可能。
這種賞賜之豐厚,可謂得上驚天動地了,承天門副門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比太上長老還要高。
而最令人垂涎的還是開玄洗禮,那可是以極大代價,能夠將任何一個資質平庸之人生生堆砌成藏玄大能的登玄之路。
而至於其他的,當上副門主,也就什麼都不缺了。
隻有羯摩勒知道肖恩的重要性,如果真的能夠順利得到肖恩的一切,彆說是副門主,就算是整個承天門,他看都不看一眼就送出去了。
羯摩勒說完,便是很疲憊的揮了揮手,所有人都是戰戰兢兢的告退。
羯羫三人自然是麵色死灰的交由刑堂,接受煉獄之苦了。
同樣的一幕,在寒冰閣內,幾乎是按照著版本一般的上演著相同的劇情,處罰之重,手段之殘忍,較之於承天門尤有過之而無不及。
咻!
天際之上,黑光飛掠,帶起撕裂空間的破風之聲。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十天。
以雷天罡的趕路速度,比起小鷲也不知道要快上多少倍,畢竟這是一名大能者。
而且,為了避免橫生枝節,雷天罡更是一路上沒有絲毫的懈怠,這期間的路程,肖恩知道足以用億萬裡來計算了。
然而即便如此,依舊還未曾到達目的地。
這還好不是他在趕路,否則,他那點微不足道的元力,恐怕都不知道枯竭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