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錦馬超還有些可能,這小小的司馬懿算得了什麼?
司馬八達?
吹出來的罷了。
任命他隨徐晃出戰,結果如何?
被那劉公嗣打得落花流水,自己的小命差點要搭進去了。
現如今在帳中被我一嚇,尿都出來了。
若此馬能食我曹!
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司馬懿慌忙起身,衣褲之中,都粘有腥臭尿液。
“下去罷。”
“臣下告退。”
司馬懿如釋重負,他對著曹操行了一禮,緩緩後退。
倒著退了幾步,司馬懿轉身走向帳外,心中重重吐了一口濁氣。
伴君如伴虎。
這五個字,司馬懿現如今是深刻的體驗到了。
“司馬懿!”
正在司馬懿最放鬆的時候,曹操在帳中卻是怒吼了一聲。
司馬懿一臉驚恐,轉身看向曹操。
而曹操此刻伸長脖子,正眯著眼睛,看著司馬懿的表情。
魏王在觀察我?
難道是看出了我的謀劃?
吾命休矣!
此刻,司馬懿臉上的驚慌之色,是掩飾不住的。
他趕忙跪伏在地,屁股撅得老高。
“不知大王有何吩咐?”
果真是鷹視狼顧之像。
曹操擺了擺手,說道:“無事,下去罷。”
無事?
無事你喚我作甚?
方才司馬懿是真的要被嚇死了。
他顫顫巍巍起身,腳都有些軟了。
“臣下告退。”
他正對著曹操,緩緩後退,直到後背快到帳門,這才轉身離去。
賈詡眼神閃爍,他看著曹操,問道:“大王如此嚇唬司馬仲達,便是聽了劉公嗣三馬食槽之言?”
“不錯。”
曹操也不否認。
“在陣前聽他所言,孤心中憤懣,一想到軍中便有馬者,便想找來殺了,但方才見了司馬仲達之後,便將殺人的念頭散了。”
他曹操是多疑,是殘暴。
但他不傻啊!
這明顯就是那劉公嗣驅狼吞虎之計。
孤豈能中計?
“那劉公嗣實在陰險,想挑撥我君臣之間的關係,若孤無緣無故殺司馬仲達,怕軍中眾人,都會膽戰心驚罷?人心不齊,則我魏國不寧,便是那劉公嗣篡逆的最好時機。”
當然...
也是看著司馬懿如此不堪的份上,他曹操心中才會息了殺意。
殺這種人?
這不是要臟了我曹孟德的手?
他可不殺廢物!
“大王英明,這確實是那漢中王太子劉公嗣的毒計,為的便是離間君臣,甚至於要壞我魏國士子之心,不過...”
不過?
曹操眉頭微皺,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那司馬仲達,絕對沒有這般不堪,司馬八達,雖不如傳言一般,但也不至於如此不堪,被大王說一句,便當場失禁?大王雖有王威,但以我對仲達的了解,他必不會如此。”
裝的?
曹操眼睛微眯,殺氣不自覺的在眼中發射出來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都是那司馬懿裝的?”
騙我?
他哪來的膽子?
“正是因為司馬仲達要裝騙大王,他才不值得大王放在心上。”
“哦?此話怎講?”
賈詡擼著白須,緩緩說道:“臣下在此,他如此做派,豈非是不將我放在眼裡?裝作平庸,騙過大王,不過是小聰明罷了,若是真聰明,自當是要做若無其事做派,此番他在王前失儀,甚至被大王嚇得失禁,此消息若傳出,他必聲名狼藉,士子無望,焉能為官?便是為官,焉能成柱石之臣?掌軍國大事?”
被我賈詡這麼一說,曹操亦是點頭。
“此言有理。”
不過...
那司馬懿敢騙他?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不將其折騰慘了,豈能消我氣?
...
從中軍大帳,一路走入司馬懿自己在軍中的小帳當中。
“二兄。”
司馬孚對著司馬懿行了一禮,但很快,他的眉頭便皺起來了。
“兄長身上怎有股腥臭之味?”
司馬懿將身上的衣物脫下來,他歎了一口氣說道:“是尿味。”
尿味?
司馬孚見司馬懿拖得隻剩下單衣,而單衣褲腳,亦是濕了一片,這明顯不是被人潑了尿水,或者說倒在尿塘中了。
這是失禁了?
“兄長,這...”
司馬懿擺了擺手,說道:“漢中王太子劉公嗣著實可惡,在兩軍陣前,好巧不巧,居然提了三馬食槽之事!”
我司馬懿可有得罪過你?
劉公嗣?
你欺人太甚!
“三馬食槽?”
司馬孚臉色大變。
“大王留你,便因此事?”
此刻他麵色發白,一想到喜怒無常的魏王曹操,心中一驚,雞皮疙瘩是從腳下直衝腦門。
“那大王...”
“現在我不是囫圇的回來了嗎?”
司馬懿將在中軍大帳中發生的事情,與司馬孚簡單的說了一下。
後者聽完,臉上的驚慌之色亦未散去。
“當真凶險,兄長性命,差點不保,王前失儀,兄長養望多年,今日一朝散去,可惜,可惜,不過...”
他有些擔憂的看向司馬懿,說道:“即便兄長如此,那魏王可會相信?況當時帳中,還有那賈文和在,他對兄長,可是頗有了解的,萬一他在魏王麵前,將兄長識破了,那便更凶險了。”
“賈公必會言之。”
司馬懿很是坦然。
你以為我在第一層,其實我在第五層。
“那兄長為何?”
“裝傻,魏王便是發現了,頂多心中有火,不至於有殺身之禍,若淡然自若,以魏王性子,怕真走不出中軍主帳。”
養望多年,一朝散儘。
現如今,魏王未死,養望再多,又有何用?
隻會引來殺身之禍。
他早早的便在魏王世子身邊投資了,待魏王百年之後,隻要魏王世子曹丕願意啟用他,他司馬懿亦是能夠展露才華。
屆時用真本事折服曹丕,他自可任高官!
而如今,正是蟄伏,修身養性的時候。
“漢中王太子劉公嗣乃是強敵,要對付他,還得想些辦法。”
他司馬懿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你既然有害我之心,就彆怪我司馬懿要報複回去了!
當然...
如何報複,他司馬懿還在想。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你我走著瞧!
...
“阿嚏~”
堵陽城中,劉禪手上拿著書卷,卻是突然打氣噴嚏起來了。
誰在說我壞話?
他將手上的書卷放下來,享受著關銀屏無微不至的伺候,眼睛亦是微眯起來了。
戰事停息,接下來要做的要緊事情,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