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上,黃沙漫天!
曹休帶領著一眾虎豹騎精銳,浩浩蕩蕩地行進在黃沙飛揚的大地上,氣勢如虹。
一眾騎兵穿著鋥亮的鐵甲,英姿勃發,仿佛戰場上的猛虎豹子,凜然威嚴。
虎豹騎策馬前行,戰馬高昂的頭顱映襯著鐵甲上閃爍的寒光,邁著有力的步伐,他們神情堅毅,目光如電,宛如出鞘的利刃。
在虎豹騎的後麵,是一支龐大的步卒部隊。
大部分的士卒身披厚重的盔甲,手持長矛和刀劍,也有些未有鐵甲,穿了一身草甲,或是皮衣的士卒。
小的可能十二三歲,穿著一身大人的袍服,看起來有些滑稽;老的滿頭銀發,麵容枯槁,看起來不像是能再多活幾年的樣子。
呼呼呼~
春風吹拂,卻帶起黃沙陣陣,仿佛天空和大地都被籠罩在一層黃色的迷霧之中。
曹休坐騎的馬蹄踏在黃沙上,發出有節奏的沉悶聲響。他身著一襲鎧甲,頭戴頭盔,目光堅毅,似乎能夠穿透戰場的煙塵,看清每一個細微的動態。
隨軍民夫們駕馭著牛車馬車,扛著軍需物資,組成了一條長龍般的隊伍,隨著軍隊的行進而緩緩前行。
塵土飛揚,他們的麵容被沙塵遮掩,偶爾從嘴裡吐出一口滿是砂礫的濃痰,再抱怨幾聲。
但也僅此而已了。
逃?
在民夫身後身側,可都是有魏軍士卒戒備的,名曰保護,實則監視,誰敢逃跑?
那這些士卒的刀劍,可就要砍下來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不是開玩笑的。
“到了。”
曹休看著不遠處的營寨,以及更遠一些的褒信城池,他揚了揚手,說道:“大軍原地休整,我先去見一見呂常。”
從馬上一躍而下,曹休與一乾親兵朝著營寨的方向走去。
此刻,營寨大門早已經洞開了。
門口,身穿玄色甲胄的呂常,帶著一乾軍中屬官、將校,前來迎接曹休。
“曹將軍,請。”
曹休點了點頭,對呂常比了比手勢,道:“請。”
兩人率先向中軍主帳走去,身後屬官以及曹休的親衛很是默契,一方一列,按部就班的跟在兩人身後。
“前方情況如何了?仲達計謀可成了?”
司馬懿用計,也是通稟了曹丕的,事先通過氣,否則的話,曹休不會這麼急匆匆的趕過來。
壽春那邊,如今可不安穩呢!
“成與不成,都在這幾日了。”
“若真能擊敗那漢中王太子劉公嗣,那可謂是大漲士氣了,若是能將其擊殺或者生擒,則如今的頹勢,都能一掃而儘!”
呂常瞥了曹休一眼,說道:“希望如此罷。”
兩人說話的功夫,便很快到中軍主帳中了。
呂常與曹休共坐主位。
才剛坐下去,曹休便開口說話了。
“我軍中糧草隻夠幾日了,還請將軍送些糧草過去,以應用急。”
幾日糧草?
呂常心中一驚。
“將軍帶大軍過來,怎無糧草?”
這大部分糧草,都彙集在壽春了,曹休才從壽春過來,怎麼會沒糧草呢?
“這南汝水糧道的糧草,如今都停在褒信了,至於北汝水以及潁水糧道的糧草,卻不夠大軍支用。”
說著,曹休輕輕歎了一口氣。
“主要是戰事四起,各方都需要用糧。”
戰事四起?
呂常愣住了。
麵對如今的局勢,曹休心情沉重,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轉向身旁的呂常。
呂常臉上的疑惑之色,也被他看在眼裡。
曹休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擔憂:“呂將軍,如今局勢確實不容樂觀。東有臧霸在徐州鼓噪叛亂,南有江東孫權虎視眈眈,大王身上的擔子重啊!”
嗯?
呂常眉頭一皺,問道:“臧霸不是死在軍中了?至於江東孫權,我等不是與其聯盟了?怎此二地又會掀起兵事?”
原以為曹休帶來的是強援,但現在一看,好似不是如此。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曹休搖了搖頭,說道:“臧霸之前我等是以為他死在軍中,然而有探報消息,他在江夏借兵三千,已經是穩住廣陵郡了,聚兵之下,計有萬人,正朝著下邳而去。”
“竟有此事?”
臧霸死灰複燃,不將其鏟除,徐州將有大亂!
呂常也知曉了事情的嚴重性。
“原本蔣乾已經說動伊禮歸降,前去攻彭城,結果伊禮大軍才至彭城腳下,還未進攻,身邊便傳來下邳被臧霸所圍的消息,彭城下邳皆將在臧霸父子之手,東海、琅琊二郡望風而降,徐州動亂,大王不得不派大將軍前去平叛,其中便抽調了不少精銳以及糧草。”
戰線拉長,其中糧草的損耗,那是大大的增加了,這也是為何曹休軍中無糧的原因。
“至於江東孫權,那本就是慣背盟之人,一聽徐州動亂,我軍被牽扯,頓時撕破盟約,重新發兵,將成德圍住了,哎!原本大王是想親自到汝南來的,現在一時半會,居然到不了,隻得讓我率部分虎豹騎精銳,加上一萬步卒前來增援。”
聽了曹休一番話,呂常心中沉重了不少。
“那大王交給我的任務是?”
“先牽扯住劉公嗣即可,待徐州局勢平定,再來攻劉公嗣。”
看來,不久前壽春又開了一次會,這次,曹丕采用了賈詡之計。
先平徐州、江東,再打汝南。
“既是要牽扯劉禪,那仲達先生之計,可要暫且擱置下來?”
“不!”
曹休眼神堅定,他說道:“不能讓劉禪知曉我軍的虛弱,此時更應該強硬反擊,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這一仗打好了,才能穩住汝南。”
呂常聞言,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況且,我大軍數萬,未嘗不能平定汝南,上次敗於那劉禪之手,這次,我要連本帶利的取回來!”
看著曹休戰意凜然的模樣,呂常心中卻是浮現出擔憂之色。
正在此刻,帳外卻有親兵前來傳令。
“二位將軍,軍中司馬有口信:魚兒上鉤,速依計行事。”
魚兒上鉤?
曹休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呂常,問道:“這魚兒上鉤是何意思?”
呂常麵色嚴肅,說道:“今早藍湛偷偷出城,仲達派人一路尾隨,想來,是得見成果,那劉公嗣出兵了。”
一聽有肉吃,曹休當即興奮起來了。
“剛好,我虎豹騎精銳已至,必能殺他個片甲不留!”
正麵野戰他都不怕,更不要說埋伏彆人了。
他曹休出外作戰,最煩的不是與敵人交戰,浴血搏殺,而是煩根本找不到人。
沒人敢跟他野戰!
一聽到虎豹騎的名聲,或是遠遠看到虎豹騎的旗幟,便撒丫子跑了。
現如今有立功的機會,他如何能錯過?
“將軍麾下長途行軍,如何能再戰?”
曹休卻是不以為然。
“若是尋常軍卒如此行軍,當然不堪戰,然我麾下的,乃是百戰之師,現在去戰,亦是天下無敵!”
“這”
曹休直接起身,說道:“呂將軍無須憂慮,我自有主張。”
“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