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山山頂,一處靜謐之所在,昏黃的燈火閃爍處,正有一處古刹矗立。
劉禪深夜來到深山上的古刹,四周寂靜無聲。
仰望天空,滿天繁星點綴著黑暗的天幕,宛如閃耀的油畫。
此時此刻,仿佛人與自然融為一體,隻有內心深處的平靜。
站在古刹外,遠望山林深處,茫茫黑暗籠罩著這片土地。
隻有月光透過樹枝樹葉的縫隙,照耀在地麵上,顯得格外幽靜。
在這樣的環境裡,人感到自己的微不足道,內心卻有一種超越生命塵世的感覺。
緩步走入古刹,古刹中並無他人,隻有提前進入的太子親衛,為劉禪提前便掃清了古刹中可能的危險。
正殿大門開著,昏黃的燈火掩映下,在正殿下,依稀有一個曼妙的人影。
緩步踏入正殿。
大雄寶殿中間塑“一佛二弟子”,中為釋迦牟尼說法坐像,左右分彆為迦葉、阿難尊者侍立像。
兩側塑有十八羅漢,壁間也有塑五百羅漢的,其麵目猙獰,尤其是在深夜,更給人一種涼颼颼的感覺。
“殿下為何深夜來訪?”
古佛下,那身穿尼姑袍服孫尚香緩緩轉過身來,刹那間,劉禪的目光,便被她吸引過去了。
孫尚香的頸項纖細修長,仿佛是一根玉筆,白玉一般的皮膚在油燈下散發著微微的晶瑩光澤。
她的頸項上戴著一串精美的佛珠,與尼姑服形成鮮明的對比,更加突顯了她的美麗。
尼姑服緊貼著她的身材,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曲線。
低胸衣、假睫毛,薄紗裙
等等,看著現在的孫尚香,劉禪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要回成都了。”
凝視片刻,劉禪很快便將視線轉到古佛身上了。
回成都?
孫尚香唇齒相咬,麵色幽怨,道:“既然要回成都,來此處作甚?”
劉禪在祭台上取了三根香,油燈點燃之後,又輕輕吹滅火光。
他沉思片刻,說道:“青燈古佛,多無趣,小娘難道不想去成都?”
“比之成都,這青燈古佛般的生活,便更適合我!”
孫尚香的頭發黑如漆,長而柔順,披散在肩上,微微泛著光澤。
她的發梢輕輕拂過肩膀,如瀑布般垂落,每一根發絲都閃爍著健康的光澤。
雖然穿著樸素的服裝,但她的婀娜身姿依然令人心動不已。
然而此時,她卻是一臉幽怨,瞪著劉禪,心中恨得很!
劉禪視若未見,對著古佛拜了拜,然後將香插在香爐上。
“既是如此,那便遂小娘之願,你放心,龍山古刹,無人能夠驚擾了小娘隱修。”
說完,劉禪轉身便要離去。
“就這般走了?”
劉禪腳步頓住,說道:“心結已了,不走作甚?”
“那多待一刻,也是好的。”
孫尚香眼中水光盈盈,慢慢靠近劉禪。
“你看,山外都下起雨來了。”
轟隆隆!
雷霆閃過,將昏暗的大雄寶殿照得一刹通明。
兩人四目對視,一如雷霆般震顫。
夏雨淋漓,刹那間整個龍山,都被雨水浸入,入了雨中王國。
劉禪看向孫尚香,最終還是說道:“那便暫等雨停。”
聞言,孫尚香當即麵露開懷之色。
這一笑,似乎古刹的陰邪之氣也散去了不少。
雨不知道下了多久。
興許是一刻鐘,興許是半個時辰,或許更久。
總之。
劉禪未留在龍山古刹上過夜,而是一路冒雨,到了龍山行台歇息。
行台小院外,費禕撐著傘,早早的等在門口了,不知道是雨太大,還是等的時間太久,他半身儒袍,都已經是被水浸濕了。
“殿下,你終於回來了。”
劉禪默默的走在前麵,到了院下屋簷,他突然停住了。
“我去山上,多久了?”
多久了?
費禕當即說道:“兩,錯了,是半個時辰。”
劉禪笑了笑,說道:“龍山古刹上,景色不錯,或許文偉也可以去一趟。”
說完,便徑直走入院中。
轟隆隆~
嘩啦啦~
雷聲更響了,雨勢更大了,照耀費禕有些懵逼的臉上。
最後,他隻得是跟上劉禪,將傘放在劉禪頭上。
“殿下,明日還待在龍山?”
費禕試探性問道。
“明日去江陵,殺人!”
劉禪眼中殺氣四溢。
這幅模樣,倒是讓費禕露出驚詫之色。
不是上山泄火去了,怎麼火氣反而變大了?
但在自家殿下氣頭上,他也不好說什麼,隻得是默不做聲,默默的當一個透明人。
翌日清晨。
天尚未亮。
劉禪便與霧氣一道,朝著南麵的江陵城奔馳而去。
龐統早早的便在城外等候。
“拜見殿下。”
劉禪從馬上下來,龐統便帶著江陵城中一眾屬官,對著劉禪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入城罷。”
城外不是說話的地方,而此刻劉禪也沒有心情多說什麼話。
一路入城,便隻是數個月沒到江陵,這江陵城中的變化,還是讓劉禪歎為觀止。
在商道流通,加之解除宵禁,鼓勵商業等多重政策下去之後,江陵的商業飛速發展。
不僅僅是大型行商商業,便是小作坊,便是酒肆、客棧之類在後世才會興盛的經營機構,也在江陵城中出現了。
來來往往的人如螞蟻一般密密麻麻。
或許,這也是為何城中能開出商鋪,開起酒肆,開起客棧,甚至還有勾欄出現的原因。
有人就有生意,有人就有江湖。
入城中,大堂之上,龐統將準備好的總表,遞到劉禪麵前。
“殿下去汝南的數個月時間,江陵大治,南郡便是人口,都已經漲到三十萬了!”
三十萬,對於幾年前幾乎是不毛之地的南郡來說,可謂是人多了五倍不止。
“難怪這江陵城中如此繁盛,原來是人口變多了,隻是這些人口,都是從何而來的?”
龐統在一邊說道:“大部分是從汝南逃難來的,也有從荊南三郡過來的蠻夷,還有部分,是從江東逃難過來的。”
“江東?”
劉禪愣住了。
從荊南過來的,他還能夠理解。
畢竟江陵的生存環境,比之荊南來說,那是要好上不少的,安全,又能生存,有能力的,還能生存得很好。
從汝南過來的,那就更好理解了。
汝南大戰,遠離戰爭,自然也是百姓的本性。
加之江陵有吸引流民,安置流民的政策,能將其吸引過來,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