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
小雨淅淅瀝瀝的,很是擾人。
鎮守府大殿之中。
劉禪端坐主位之上,臉上卻是顯露出些許疲憊之色。
沒辦法,被累的。
這幾日,劉禪的行程可謂是直接拉滿了。
先是去祭天,耗費三日,禮儀之繁瑣,比之劉禪的登太子位的儀式有過之而無不及。
之後又是招賢,又是講武堂考校,甚至在昨日還帶招賢來的賢才,以及講武堂的學子們到長安外田獵,以增進威望,感情。
一套流程下來,杜尤進獻的三個美人,晚上都沒有時間去疼愛了。
“驃騎將軍退守雍縣,前方魏軍的攻勢暫時停住了,但是魏將曹真,卻是率領著精銳騎軍,離開了魏軍序列,先行朝關中而來。”
“曹真有多少人?”劉禪緩聲問道。
法正上前,說道:“萬騎之多,都是魏軍精銳。”
“孤軍深入,糧草斷絕,應該是很好對付的才是難道能走多遠?”
後勤糧草是一支軍隊的生命線,沒有糧草輜重,軍隊再是精銳,也沒用。
人是鐵,飯是鋼,一天不吃就餓得慌。
吃的都沒有了,軍心散儘,仗自然也就沒法打了。
“這支騎軍一人三馬,還帶著許多騾馬、驢,負責裝載糧草,行軍轉進如風,各地守軍好幾次要堵截,都被其提前脫困了。”
這萬人騎軍,地方州郡兵怎麼可能堵截得住?
況且
曹真一路從愉麋到穀口,居然沒有一座城池被其攻下,但他的糧草補給依然充足。
要麼是劫掠異族聚落以作補給,要麼就是關中有人還蛇鼠兩端,暗中還在給曹真輸送錢糧。
劉禪倒是沒有生氣。
畢竟打下關中還沒有一個月,漢國的影響力,漢國的觸角還無法散播到關中的各個地方,以這個時代的信息傳播速度,或許在一些偏僻的地方,還以為現在還是大漢統治的時代呢!
“若是讓其到了重泉蓮勺,與鄭渾合軍了,怕就很難對付了。”
之前曹真被困於愉麋,騎軍的優勢難以展開。
現在到了開闊地帶,騎軍就像是滑溜的泥鰍一般,很難被抓住。
一旦與鄭渾合軍,精銳騎軍加上一些州郡兵,魏軍的戰鬥力將上升幾個台階不止。
“怕那曹真,並非是要到左馮翊罷!”
劉禪眼睛微眯,繼續說道:“後方糧道屢次遭遇劫掠,怕就是曹真搞的鬼,有他這一萬騎在,怕是後方的糧草都運送不到長安來,長此以往,怕是我大漢要糧草不濟,被迫退出關中了。”
原本漢軍到關中,糧草補給問題就有一些壓力,現在糧道再被斷絕,如果不能將曹真這萬餘騎軍製住的話,恐怕漢國軍中的壓力就會更大了。
加上境內有魏國騎兵作亂,在關中各地征糧的事情,也無法正常進行下去。
“後勤確實是個問題,褒斜道數次運糧,皆被劫掠,糧草損失兩萬餘斛,再這樣下去,便是長安城中的糧草再多,也不夠消耗。”
長安城中的糧草確實不少,但聚集到長安城中的人也不少,加之前線還需要長安城轉送糧草.
再這樣下去,怕真要出現糧草問題了。
“得將曹真這萬餘騎消滅了,不然的話,關中軍心動蕩,被其蠱惑而起事的人,恐怕會越來越多。”
長安被打下來,關中各地頗為順服,因為他們已經看到了大勢。
漢國拿下長安,便已經占據了優勢,此番大戰,大概率是漢國贏了。
誰贏他們幫誰,是故順服。
但若是曹真在關中縱橫,漢軍不能製,那些關中士族,豪強,異族會如何看?
或許到時候他們會這樣想:漢國雖然是打下關中,但色厲內茬,連境內的魏軍都對付不了,便是占據了關中,待魏國天兵一至,長安便會馬上易手。
人心是很重要的。
信心有時候比黃金還值錢。
本來現在關中戰亂,潰散的魏軍裹挾著不少百姓上山為匪,若是曹真起勢了,裹挾著數萬人,豈非是可以影響局勢了?
這是劉禪絕對接受不了的事情。
“為今之計,便是利用河流攔截騎軍,在要道上構築堡寨,設置鹿角、拒馬,以阻曹真騎兵。”諸葛亮想出了比較穩妥的辦法。
騎兵的優勢,便是其機動性。
尤其是曹真一人三馬,加之還有許多騾馬牲畜抗運糧草輜重,速度就更快了。
將他這個機動性的優點除去了,對付起來自然就簡單了。
“構築堡寨需要時間,河流也有淺處,無法徹底堵住騎軍。”
關中畢竟不是江淮之地。
若是江淮之地的話,騎軍的威力將大打折扣。
因為江淮之地水網密布,水量也很大。
但是在關中,除了渭水以及幾條支流之外,其餘小河小溪,水量隻能用感人來形容。
“或許可出騎兵,斷其糧草,逼迫其離開!”
吳懿也想到了一個辦法。
能對付騎軍的,當然就是騎軍了。
況且,曹真在敵境作戰,本來就有劣勢。
雖然一人三馬,並且有大量的騾馬牲畜運輸糧草,但你戰馬跑得快,你那些運輸糧草的騾馬,難道跑得比我漢軍騎兵還快?
“這倒是一個辦法。”
人要吃飯,馬也要補給休息的。
馬這種動物如果不吃飼料,不吃糧食,隻喂草的話,每天要2030斤草,這些草如果由馬自己找的話要用三四個時辰來進食,如果由人來采集,也要一個時辰收集。
為了應付這種情況,一般在行軍時采用一半草加部份糧食混合使用,就是這樣,馬在長途行軍時也要每天吃十斤草和四斤左右的豆子或小米,一個時辰內就能喂完。
馬的耐力不如人,負重走的話,也許一天能走100裡,但隻能堅持1到2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