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叡眼神銳利,看向司馬懿與夏侯尚,說道:“非常之時,應用非常之法,二位以為呢?”
“殿下所言極是。”司馬懿首先表態,他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讚同的光芒。
“如今大魏在戰場上屢屢受挫,實則是因為我們的裝備與漢國相比有著不小的差距。震天雷的威力,早已在戰場上得到了驗證,若是我大魏能得此利器,必將大大增強我們的戰鬥力。”
夏侯尚也點頭附和:“確實,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隻要有人能將震天雷的製作方法帶到我大魏,給予重賞甚至封侯都不為過。此舉不僅能激勵將士們奮勇殺敵,更能迅速提升我軍的裝備水平。”
曹叡聽後,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既然二位都同意,那麼此事便定下了。即日起,發布懸賞令,無論是誰,隻要能將漢國的震天雷技術帶到我魏國,或者提供關鍵的製作線索,都將獲得重賞,甚至有可能被封為侯爵。”
“此事恐怕要到洛陽,天子發令之後,方才為之。”
“弘農郡中,已經刻不容緩,此消息加蓋太子府印章即可。弘農郡外,待父皇決斷之後,再發文書。至於弘農郡中的事情朝中追究,孤一力承擔,無須二位擔憂。”
曹叡此話一出,夏侯尚頓時對曹叡刮目相看。
“殿下如此,當真有聖太子之像。”
司馬懿也是在一邊恭維道:“我大魏有殿下,實在是社稷之福,百姓幸事。”
在誇完之後,司馬懿在後麵繼續說道:“除加蓋太子印章之外,我都督府的印章,也一並加蓋,殿下能為國事不顧安危,臣下又如何能因為愛惜羽毛便後退呢?如今弘農上下,皆聽我都督府號令,殿下太子府印章,他們興許不認。”
這是忠臣啊!
曹叡看向司馬懿,心中感慨非常。
“都督有心了。”
“殿下,當務之急,乃是讓弘農防線的其餘堡寨穩住人心,震天雷之事一出,人心惶惶,若是漢軍勸降,恐怕我們辛辛苦苦建造的堡寨,便給漢軍做了嫁衣了。”
曹叡藏在袖口中的拳頭緊握。
既然要做戲,那便要做全套的。
“孤即去巡視河南各堡寨,增強士氣。”
彆問為何不去黃河以北的堡寨。
他曹叡雖然想要做戲,但命還是要的。
“殿下英明!”
司馬懿與夏侯尚皆對曹叡洪聲行禮。
弘農郡,因為震天雷,逐漸打開局麵。
話分兩頭說,南陽郡這邊,局勢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此刻。
葉縣。
秋高氣爽。
城中,征潁川路主帥徐庶眉頭緊皺,在他身前,關平、宗子卿、李淳、韓繇等人,皆麵有憂色。
“間軍司在潁川,居然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傳來?”
以往間軍司都是無往不利的,偏偏現在到了潁川,就像是進入了泥潭一般。
加之潁川士族確實富裕,城池、塢堡阡陌交通,簡直快將潁川郡建造得如同鐵桶一般了。
至於其中原因,徐庶也知曉一二。
潁川與河東郡、弘農郡不一樣。
這是魏國的絕對腹地。
也是魏國士族的絕對基本盤。
潁川士族,是魏國朝堂之中,僅次於曹家、夏侯家勳貴的第二股勢力。
他們是魏國的既得利益者,這一點與河東郡與弘農郡不一樣。
河東郡的世家,在魏國朝堂之中有些影響力,但影響力有限。
而弘農郡就更慘了。
在弘農楊氏的楊修被曹操殺了之後,弘農楊氏即被曹魏壓迫,到現在,還沒有喘過氣來。
是故在河東,漢軍能夠與河東世家合作。
在弘農,甚至能取得當地士族的支持。
但是在潁川,便沒有這些土壤了。
不知潁川情況,徐庶那是兩樣一抹黑,什麼情況都不清楚。
昆陽定陵,之前便是關雲長折戟之地,當年漢軍在此二城間,損失了近萬餘精銳。
差一點南陽不保。
此番徐庶身負重任,心中既是興奮,也倍感壓力。
麵對當前的困境,關平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眼神堅定,聲音洪亮地說道:“將軍,既然我們目前無法從間軍司獲取有價值的情報,我們可以先發動攻擊,隻有真正打痛了他們,我們才能更直觀地了解潁川的真實情況。”
潁川的這些人,需要經過他大漢的一番毒打,才知曉自己幾斤幾兩。
潁川郡雖然守備森嚴,但漢軍精銳,未必不能突破這個防線。
“不可!”
宗子卿則麵露憂色,他搖了搖頭,沉穩地反駁道:“關將軍此言雖有理,但我認為我軍仍需謹慎行事。潁川之地與彆處不同,貿然進攻恐怕會讓我們重蹈關雲長將軍的覆轍。我軍應該更加謹慎地籌劃,確保每一步都穩紮穩打。”
此時,李淳站了出來,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慢條斯理地提出自己的建議:“既然潁川的情勢如此不明朗,我們何不轉換策略?我們可以考慮向南進攻,與汝南的龐德將軍會合,共同收複豫西之地。這樣既能避開潁川的鋒芒,又能拓展我們的戰線,便是潁川難打,屆時兩麵夾擊,還會不會難打?”
韓繇則在一旁默默觀察,時而點頭,時而皺眉,似乎在權衡著各種策略的利弊。
“你們所言,皆有道理。”
其實在徐庶心中,早有定計了。
“我意關平率部帶上所有的震天雷,速速拿下昆陽城,吸引魏軍兵力,宗子卿率主力南下,攻破舞陽、西平、濯陽,連通汝南!”
潁川是魏軍主力之所在。
而在南麵,被漢軍襲擾多日的舞陽等城,守備兵力並不多。
而且,這些地方之前是被漢軍攻下來過的,隻是後麵又被魏軍拿回去了。
漢軍對這些城池的情況,是比較了解的。
突破口,或許便在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