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車緩緩靠近城牆,雲梯被迅速架起,士兵們如猿猴般敏捷地攀爬而上,喊殺聲隨之響起,震天動地,仿佛要將天際的雲朵都震散。
“殺啊!為了大漢!”
一聲聲怒吼,是漢軍將士對勝利的渴望,也是對敵人最直接的挑釁。
他們的臉上,或是猙獰,或是狂熱,但更多的是那份對國家的忠誠與對勝利的執著。
汗水與泥土混雜在一起,模糊了他們的視線,卻模糊不了他們心中的信念。
城上的魏軍,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勢,心中雖有恐懼,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迎戰。
他們身穿厚重的鎧甲,手持長槍短刃,站在城牆之上,宛如一道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然而,當漢軍的雲梯搭上城牆,當那震天的喊殺聲近在咫尺,他們的心中也不免泛起了漣漪。
“守住!一定要守住!”
秦朗大聲呐喊,試圖鼓舞士氣。
他的臉上滿是塵土,眼神中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士兵們在他的帶領下,紛紛振作精神,用各種守城器具——巨石、滾木、箭雨——來阻止漢軍的進攻。
一時間,城牆上箭矢如雨,巨石紛飛,雙方陷入了激烈的交鋒。
漢軍士兵中,有一位年輕的校尉,名叫李信,乃是講武堂出身,他身形矯健,手持長劍,一馬當先地衝在最前。
他的臉上有一道舊傷疤,那是上一次戰役留下的印記,卻也是他榮耀的象征。
他一邊攀爬雲梯,一邊揮舞長劍,斬斷從城上投下的箭矢,口中怒吼著:“兄弟們,跟我上!今日不破陝縣,誓不為人!”
李信的英勇激勵著周圍的士兵,他們紛紛效仿,不顧一切地向前衝去。
有的士兵被箭矢射中,卻仍咬牙堅持;有的士兵被巨石砸中,卻仍緊緊握住手中的兵器,不願倒下。
鮮血染紅了城牆,也染紅了他們的戰袍,但他們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勝利!
城上的魏軍,雖然也拚儘全力,但在漢軍猛烈的攻勢下,漸漸顯得力不從心。
他們的防線開始出現缺口,士兵們的士氣也開始低落。
每當有漢軍士兵登上城牆,都會引發一陣恐慌,魏軍士兵開始後退,有的甚至丟下了手中的兵器,選擇了逃亡。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秦朗挺身而出,他手持長劍,親自上陣殺敵,一邊斬殺著衝上來的漢軍士兵,一邊大聲呼喊:“勇士們,我們的身後是家園,是親人!若讓漢軍得逞,我們將無顏麵對父老鄉親!”
他的聲音沙啞而有力,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原本動搖的魏軍士兵重新振作起來。
然而,漢軍的攻勢如同狂風驟雨,猛烈而持續,仿佛要將陝縣這座古老的城池徹底吞噬。
他們對陝縣的布防了如指掌,每一道防線、每一個弱點都被他們精準地捕捉並利用。
這不僅僅是因為漢軍擁有出色的情報係統,更因為在這座城池內部,有著被漢國間軍司秘密收買的百姓與部分士卒,他們如同潛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準備給予魏軍致命一擊。
秦朗,作為陝縣的守將,他早已察覺到了這些潛在的威脅,並以雷霆萬鈞之勢進行了鎮壓。
但即便如此,這些內部的動蕩還是對士氣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影響。
士兵們的心中充滿了疑慮與不安,他們開始懷疑身邊的每一個人,這種信任的缺失,對於一支軍隊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更為糟糕的是,漢軍的火藥武器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威力。
那些看似堅不可摧的鐵製城門,在數百斤火藥的輪番轟炸下,竟也轟然倒塌,仿佛是被天神之手輕輕一抹,便化為了廢墟。
而漢軍的箭矢,如同密集的雨點,射程之遠,令人咋舌。
投石車中夾帶的火藥,更是將魏軍的防線炸得支離破碎,每一次爆炸都伴隨著士兵們的哀嚎與絕望。
在刀槍劍戟的交鋒中,魏軍更是難以匹敵漢軍的精銳。
漢軍士兵訓練有素,武藝高強,他們的每一次衝鋒都如同鋒利的刀刃,切割著魏軍的防線。
而當城牆這最後一道屏障也被攻破,魏軍便徹底失去了掩護,隻能與漢軍進行肉搏血拚。
戰場上,鮮血與硝煙交織成一幅悲壯的畫麵。
魏軍士兵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恐懼,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對生存的渴望,但更多的是對即將到來的命運的無奈。
秦朗站在城牆上,望著這一切,心中充滿了苦澀。
他接手陝縣的防務不久尚沒有一年,難道就要親眼見證這座城池的淪陷嗎?
隨著時間的推移,漢軍的壓力越來越大,魏軍的防線開始搖搖欲墜。
終於,在某一刻,不堪重負的魏軍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潰,他們開始四散奔逃,試圖逃離這個死亡之地。
秦朗見狀,心中明白大勢已去,再堅持下去也隻是徒勞。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當即下令撤退,朝著城外逃去。
在逃跑的路上,秦朗的腦海中不斷回蕩著陝縣失守的畫麵。
他深知,陝縣的淪陷對於整個戰局來說意味著什麼。
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就這樣放棄。
函穀關,那是他最後的希望。
隻要能夠守住函穀關,弘農方向的漢軍就無法長驅直入,洛陽的防線也就能夠得以保全。
秦朗一騎著戰馬奔逃,一邊在心中默默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他的臉上沾滿了塵土與汗水,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自己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而這場仗,他必須要贏。
當秦朗帶領殘部逃至函穀關時,天色已晚。
他望著那巍峨的關隘,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豪情。
這裡,曾是多少英雄豪傑的葬身之地,而今,他也將在這裡,與漢軍展開一場殊死搏鬥。
勝與負,生與死,尚未可知。
但無論怎麼說,人在關在。
若是函穀都丟了,他如何有顏麵麵見陛下?
便是死,都要死在函穀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