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白梔那種睡眠質量的人都醒了。
雨點劈裡啪啦的砸在帳篷上,聲勢浩大。
明明顛了防潮墊,白梔還是覺得有些冷。
黑瞎子察覺到白梔剛才的瑟縮,將人又抱緊了幾分。
“不怕,瞎子在呢。”
哪怕有了安慰,白梔還是往睡袋裡縮了幾分,將整個人都塞進黑瞎子懷裡。
“瞎子我冷。”
其實不冷,隻是架不住白梔敏感,一點氣溫的變化都能捕捉到。
“那瞎子抱緊點好不好。”
“好。”
一場雨,下的急,但是走的不急。
白噪音讓白梔睡到了中午,可是雨還是不見停歇。
“瞎子,沒有吃的了。”
黑瞎子看著帳篷裡的速食,也是止不住的搖頭。
食物也有,但是他們出不去,出去就濕了。
“我們為什麼要受這個罪啊。”
明明,他們都準備好了。
新鮮的蔬菜,營養的食物,充足的柴火,牢固的棚子。
可惜了,他們偏偏搬了出來。
於是,沒有野味,沒有蔬菜,沒有熱水!
他們,隻有“乾巴巴”的自熱米飯和自熱火鍋,以及一些“垃圾食品”。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他們連健康的水源,都隻能用來洗漱,剩下的全是果汁。
白梔自怨自艾,像祥林嫂一樣念叨著,黑瞎子將四份食物弄好,又開了一瓶飲料。
看了一下,將白梔精心挑選的“小石桌”搬到透明的窗戶前,擺好吃的,拉下拉鏈,將透明小窗變成了大的“落地窗”。
怕白梔冷到,黑瞎子在白梔起來之後,找了一件毛衣給她套上。
白梔套上毛衣,摸著上麵毛茸茸的小花,笑著親了黑瞎子一口。
“謝謝瞎子。”
有來有往,黑瞎子回了白梔一口。
“不客氣。”
黑瞎子的事情做完了,白梔將零食翻了出來,拿了一些鹵味出來。
小雞腿,鴨脖,還有雞胗雞肝,還開了一個小罐頭。
往桌子上一擺,那麼一看,好像日子過得也可以。
那些零食就當是涼菜了,再加上黑瞎子選的自熱火鍋和米飯,白梔謔了一聲。
“看看,有冷有熱有罐頭,火鍋都分葷的和素的。
可以,咱這個條件,也不算差。”
確實不差,那邊幾個準備不充分的,既不能出去燒水泡麵,又沒有那麼多的自熱米飯,隻能可憐巴巴的看著泡麵餅含淚生啃。
還零食小鹵味呢,連水都沒有幾口。
“我們為什麼要受這種罪,搬到棚子下麵不好嗎?”
黃毛不語,隻是低頭啃麵餅。
他哪知道,他這不是也倒黴了嘛。
連女生那邊也是,隻有乾巴巴的餅乾和水沒有一口味道好的。
倒是那個做飯可以的文靜男孩,憑借著這幾天幫黑瞎子給白梔做飯的手藝,換取了很多的速食和水。
盤腿坐在帳篷裡,深吸一口氣,沉醉在迷人的美味裡。
“真好啊,我家生產的東西,就是好吃。”
當然,這裡麵,也不是沒有食物充足,但是依然不滿足的人。
比如說,張起靈。
白梔和張起靈兩人的帳篷是挨著的,窗戶也是對著的,特彆是“那扇”可以拉拉鏈的透明窗戶。
它倆對的,絲毫不差。
拉開“落地大窗戶”,三人麵麵相對。
白梔兩人高興,張起靈幽怨。
一看對比,更慘烈了。
張起靈本來就沒有什麼胃口,現在這麼一看,更不想吃了。
當即放下手中的手食物,對著白梔計劃了起來。
張起靈:我可憐。
黑瞎子直接就回了他一個:“你可惡。”
兩人你來我往,白梔也舍不得打擾到他們,隻能趁著張起靈回話的功夫,給黑瞎子喂飯。
不喂不行,她怕人餓死。
張起靈那裡的食物都是白梔準備的,所以她比誰都了解張起靈可不可憐。
那裡比她這裡還多了一個口味的速食呢。
見張起靈還在挑釁,黑瞎子氣的不行,但是被白梔親在臉頰邊上的吻,親沒了脾氣。
“好啦,瞎子,快吃飯吧,再不吃就涼了,也不能熱。
再說了,他可是吃了的,你可啥都沒吃呢。”
黑瞎子一想,也確實沒有必要和張起靈在這裡手語打架。
他不吃飯,可是自己餓啊。
拿起筷子,和白梔說說笑笑,吃了起來。
張起靈看見了,趴在“窗戶上”,盯著白梔。
那視線,都快凝成實體了。
落到白梔身上,跟紮了刺一樣,讓人毛骨悚然的。
拖剛才倆人打架的富,白梔吃的快,現在已經吃完了,接替了黑瞎子剛下的“工作”,和張起靈開始了手語打架。
白梔:好好吃飯,不許不蓋被子,保溫杯裡有熱水,雨不小,不許出來,不許開窗戶。
關心固然是好的,但是不自由不熱鬨啊。
張起靈就是不開心,也不回複白梔消息,“趴”在“窗戶上”,目光灼灼的看著白梔。
白梔無奈,隻能繼續勸慰道:等下次下雨,我們在一起,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張起靈離開“窗戶”,看著白梔,半晌才點頭同意。
他倆氣氛融洽了,黑瞎子就不樂意了。
蜜月帶張起靈可以,但是現在都下雨分開了,不能再一起玩不帶他了吧。
麻利的收拾好東西,將透風窗戶打開,看著折疊起來的隔水布將雨水隔開,又留了一個小通道換氣,才滿意的點頭。
掛著的香囊也在發揮著作用,勤勤懇懇的“淨化空氣”。
也不等兩人告彆,抱著白梔就倒在了睡袋上。
下雨天,不睡覺乾嘛啊。
“小小姐,午休時間到了,不能再玩了。”
知道不會發生什麼,但是張起靈看見了還是生氣。
還不如發生點什麼,那樣還能安慰自己,白梔隻是見色忘義。
但是現在,他隻能生氣,黑瞎子詭計多端。
氣的張起靈攥緊拳頭,拉上拉鏈,在“黑漆漆”的環境中睡去。
算了,等睡好了再打黑瞎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