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突如其來的躍上擂台,讓擂台周圍的流櫻治安隊猝不及防。
當他落到擂台上,罵了高杉直人一句後,周圍的流櫻治安隊這才反應過來。
下一秒,擂台周圍最內圈的流櫻治安隊成員,紛紛調轉槍口,瞄向了躍上擂台上的這個人。
而直到此時,周圍的人才看清此人的模樣。
這是一名穿著灰色短打、布鞋,留著寸頭的青年,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模樣。
此時,他的臉上滿是義憤填膺的怒意。
可他又非常忌憚的看著擂台周圍,舉槍瞄向了他的流櫻治安隊,不敢輕舉妄動。
片刻後,他的目光最終高杉直人身上,冷聲道:“怎麼?害怕了?叫這麼多你們流櫻治安隊的人拿槍指著我,隻敢放屁不敢應戰?”
擂台上。
穿著上身白,下身黑,手拎竹劍的高杉直人,在這人跳上擂台後,便目光看向了此人。
聽完這人的謾罵,他臉上神情淡然,毫無情緒波動。
隻見他抬起沒有拿竹劍的左手,對擂台周圍的流櫻治安隊往下壓了壓,示意放下槍。
等周圍流櫻治安隊的人放下槍後,他看著來人淡淡說道:“你是哪個武館的弟子?我在此前已經挑戰過你們‘怙海’的很多武館,用你們央國的古話來說,我不跟無名之輩交手,報上名來。”
“我不是武館弟子,隻是有幸跟著一位師傅學過幾年拳,你給爺爺聽好了!今天揍你的人叫許成剛!”
說罷,這人便腳下步伐迅速交替變幻,雙手爪功亦是不斷交替抓出,抓住陣陣勁風,整個人的身形更是忽左忽右的快速襲向了高杉直人。
然而,麵對他的攻勢,高杉直人卻是站著一動不動,隻是緩緩抬起右手,舉起了手中的竹劍。
當對方靠近一段距離後,他舉高的竹劍也隨之往左下方斜揮而出!
“唰!”
竹劍揮動,帶出一陣呼嘯聲!
那叫許成剛的青年見其終於揮劍,腳下一蹬,原本忽左忽右的身形頓時定向,撲向了高杉直人的右邊,襲向了對方劍式軌跡旁邊空檔,雙手呈爪攻向了對方的右腰。
然而,他的身形才撲到一半,高杉直人往左下揮斬的竹劍驟然一滯,揮斬到一半竟是停了下來!
緊接著,其手中竹劍變向朝右揮斬而出,揮動速度直接爆發加速,揮出了一道殘影!
“咻!”
伴隨一陣強烈的破空聲。
竹劍所化殘影精準斬擊在了許成剛的頸部!
“啪!”
一聲巨大悶響隨之傳來。
名為許成剛的青年發出一聲悶哼,兩眼一黑,暈趴倒在了擂台上。
做完這一切的高杉直人,臉上仍然神情淡淡,毫無情緒波瀾,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他看也不看腳邊暈死過去的青年許成剛,對擂台旁邊的兩名流櫻治安隊成員說了一句流櫻語。
然後,他便再次麵向擂台外央國人最多的方向,舉起竹劍指著人群說道:“下一個東陸病夫。”
在他繼續挑釁時,他剛才對著說話的兩名流櫻治安隊成員,也將手中步槍背起,然後走上擂台,將那暈死過去的青年許成剛抬了下去。
茶樓二樓。
站得高的陳青眾人,能清楚的看到,那兩名流櫻治安隊成員,將那名被打暈的青年抬下了擂台,然後一人拿槍開路,一人拖拽著人的來到路邊,將人直接扔在了路邊。
看到這一幕,陳青眉頭微蹙的說道:“那人就這麼被扔在路邊,不會有事吧?”
羅宗平聞言,目光繼續看向下方,但嘴裡卻是回道:“這人雖然實力不濟,但也是為了我‘怙海’武人而出戰,‘怙海’的武人不會不管他的。輝陽,你注意看一下,如果一會兒沒人管的話,你去把這人帶進茶樓好生照料。”
“是!”
在他旁邊的司機小趙,立刻應聲道。
陳青聞言,也沒再說什麼。
但另一邊的呂洪鋒這時卻是開口了。
隻聽呂洪鋒聲音不鹹不淡的評價道:“這個流櫻人的劍術確實有幾分本事,已經練到不拘泥於基礎劍式的連貫流暢,能夠隨心所欲變化劍式的境界,光是這份劍術就讓那些功夫未練破限的人難以靠近了,至於功夫練破限的想贏他,至少也得先挨一竹劍。”
“啊?師父,這人這麼厲害麼?!”
聽到呂洪鋒的話,旁邊的鄭少宏瞪大著雙眼,說道:“那要是這人拿的不是竹劍,而是他們流櫻的太刀,想要贏他豈不是得先挨一刀?那還有命在麼……”
“那個情況又不一樣了。”
呂洪鋒淡淡說道:“下麵是擂台比試,又不是生死爭鬥,生死爭鬥跟比試的打法是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
鄭少宏疑惑的追問。
呂洪鋒聽後,眉頭皺起,瞥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道:“自己不會動腦筋想想麼?什麼都要問!”
鄭少宏被吼得腦袋一縮,撇了撇嘴,卻是不敢再繼續問。
陳青見狀,笑著為其解惑道:“比試點到為止,最多傷殘,而生死爭鬥沒有規矩,可以用各種方法。如果跟他發生了生死爭鬥,不需要跟對方近身肉搏,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不能拿短處去碰敵人的長處,而是得發揮自己的長處。”
“他用刀的話,你其實可以用槍,再不濟,也能相隔一段距離用暗器石子投擲對方,或是操起手邊能用的一切來乾擾對方的武器,甚至用石灰泥沙灑眯對方的雙眼也是可以的。總之,隻要能殺了對方,一切手段都可以用,這就是生死爭鬥。”
“……嘶!”
聽到陳青的話,鄭少宏以及辛貴清旁邊的首徒兩人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這……這是不是有點過於卑鄙了?”
鄭少宏喃喃說道。
“哼!”
呂洪鋒聞言,冷哼一聲,看著他說道:“都生死爭鬥了還談什麼卑鄙不卑鄙,你小孩子麼?”
被訓的鄭少宏再次縮了縮頭,不敢再多言。
這時,羅宗平笑著說道:“行了,老呂,教孩子有點耐心,彆老是凶巴巴的。小鄭,你彆被你師父嚇到,以後該問的還是要問,被訓總比以後出去被人打,被人殺要強,你說是吧?”
鄭少宏聞言,也隻能尷尬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