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對此,一開始並沒有在意,晚個幾分鐘也沒什麼。
然而,很快又過去了十來分鐘。
戚怡依舊沒有來。
這時,陳青的眉頭皺了起來。
但他想到自己也曾有事遲到過二三十分鐘過,便又舒展了眉頭。
可接下來,一個又一個的十來分鐘過去。
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便過去了。
戚怡仍然沒有來!
這時,陳青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他站起身,走出房門,站在走廊上的窗戶邊,看向外麵。
外麵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但並沒有任何戚怡的身影。
他皺著眉,返回房間又等待了半個小時。
當時間來到下午兩點四十多,快要接近三點時,他終於不再乾等,起身離開房間,順著走廊徑直往外走。
他準備去戚怡上班的地方看看。
今天“紅江”上發生的事,還有戚怡的沒有準時到來,再加上昨天發生的事。
都讓陳青感覺很可能出了什麼事。
“咦,今天你相好的沒來麼?”
當陳青走到二樓樓梯口時,老板娘笑著問道。
陳青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順著樓梯快步下到一樓。
隨後,他一路來到戚怡上班的那棟大樓。
但在思索片刻後,他並沒有上去,而是來到了對麵的咖啡館坐了下來。
這是他以前經常坐著等戚怡的地方。
戚怡是軍統的人,上班的地方很大概率也跟軍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若是冒然上去,很可能將自身暴露在“怙海”軍統方的視野裡。
因此,他決定再等一等。
“要杯咖啡。”
跟咖啡館的服務生要了一杯咖啡後,他便像以往一樣,坐在了咖啡館外麵,一個正對著對麵大樓的座位上。
片刻後,服務生用托盤端著咖啡上來了。
隨後,服務生彎身將咖啡從托盤上端到了陳青麵前,忽然笑著問道:“這位先生,請問你認識一位姓戚的女士麼?”
“嗯?”
聽到服務生的話,陳青一怔,旋即側頭看向對方,“你是……”
服務生笑著說道:“今天早上有位姓戚的女士托我們中午過後,如果有位跟先生你差不多的客人坐到這個位置的話,讓我們轉交給他一封信,請問你認識姓戚的女士麼?”
“……”
陳青沒想到,戚怡竟然早就有所交代!
他當即點頭回道:“認識。”
“好的。”
服務生笑著應了一聲,隨後從自己的圍裙口袋裡掏出了一封薄薄的信遞了過來,說道:“這是戚女士讓我們交給你的信。”
“謝謝。”
陳青道謝一聲,然後抬手接過信封。
“不用客氣。”
服務生再次笑著應了一聲,然後便自己忙去了。
陳青在服務生走後,便拆開了信封,伸手進去拿出了裡麵的信展開查看。
然後,他便看到了大大的信紙上,簡短的寫了一句話:有急事,稍等。
無言的看著這幾個字好一會兒,陳青這才將這封所謂的“信”收起來。
想想也是,真有什麼事,也不可能在這種拜托彆人轉交的信封裡說。
一念及此,陳青將信收起來後,便繼續坐在這個座位上,依照戚怡所給的信封上所寫那樣,“稍等”了起來。
而他這一“稍等”,就直接等到了夜幕降臨……
傍晚時分,夜幕降臨。
運光路的路燈以及商家燈光紛紛亮起,將這條街照得燈火通明。
而與此同時,這條街的各個公司也陸續下班,大量下班的上班族男女從辦公大樓走出,湧入這條街的咖啡館、酒館等地方喝咖啡、吃甜品、喝酒來釋放壓力。
一下子,這條街便變得熱鬨了起來。
在這熱鬨的嘈雜氛圍中,陳青仍然坐在原來的位置,仰靠著座椅的後靠,目光無悲無喜的看著對麵的大樓。
而在他麵前,是他今天所點的第五杯咖啡。
就在他這麼繼續等待時,忽然,一輛黑色的汽車緩緩駛來,並停在了他所在咖啡館門口的路邊。
緊接著,這輛汽車的後排車窗搖下,露出了穿著黑色風衣,盤著頭發,並戴著一頂黑色禮帽的戚怡。
而在車窗搖下後,戚怡抬起手,用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探出車窗外,對陳青勾了勾手。
看到這一幕的陳青,眉梢一挑,站起身來。
他邁步徑直走到汽車前,麵無表情道:“你這稍等可夠久的。”
戚怡沒有理會陳青話語中的陰陽怪氣,直接果斷的說道:“上車。”
陳青聽後,也不再說什麼,從車後繞了一圈,然後來到另外一邊的後排車門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等他坐進車裡後,汽車便立刻發動駛離了這裡。
而在汽車行駛起來後,戚怡也重新將車窗搖了起來,並淡淡開口說道:“我現在帶你去見師父,後麵一段時間由師父來主持你後麵的外在條件輔助練功,我這段時間沒空。”
“嗯?”
陳青聽到這句話,眉頭一皺,先是下意識的看向前麵駕駛位上開車的人。
然後,他發現開車的是一位穿著司機服,看起來二十多歲,一臉認真專注開車的女生。
“不用擔心,她也是朱雀堂的人,是我們自己人。”
戚怡看出了他的想法,淡淡回道。
聞言,陳青這才放心下來。
然後,他側頭看向戚怡,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紅江”上的異常,還有戚怡今天的遲到,以及剛才所說的話態度與內容,都在告訴他,今天發生了大事!
戚怡聽到他的詢問,側頭凝視了他一陣。
然後,她才轉過頭去,以平淡的語氣說道:“‘絕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