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英在陳青的摟肩下,似乎有了一些安全感,說話的聲音不再顫抖和結巴,隻是仍然還有些不自信。
她轉頭看了看陳青後,憂心的問道:“這裡很貴吧?”
陳青聞言,隻是笑了笑,回道:“沒多少錢,老媽你不用擔心,咱們先進去吧。”
說完,他率先邁步來到了這棟洋房花園的大門前,掏出從房屋中介那裡早就獲得的鑰匙,打開了鐵門。
然後,他推門進去的同時,轉頭對不遠處的陳陽說道:“陽哥,你不是一直嚷著想開車麼?你現在可以開了,把車開進來吧。”
“……”
陳陽聞言,一臉無語。
這時候他還開個雞毛啊!
不過,男人對於開車這種事多少還是會有些癮頭。
尤其是上次開車送陳青,刮擦了車頭後,陳陽便再沒開過。
現在看到這一片區路這麼寬,花園洋房的門也不像三林鎮那邊的民房宅院那麼窄,頓時便有些手癢了。
在稍微扭捏了一下後,他最終還是邁步來到了汽車的駕駛位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不片刻,汽車便再次啟動,緩緩行駛向打開的鐵門。
而在陳陽開車進花園時,其他人也早已走了進去,開始了對新家的查看……
……
三林區,三林鎮。
坑坑窪窪,到處一片焦褐色的泥土中,聚集著大量穿著軍綠色製服的官方人員。
在這片焦土之外的兩頭鎮道上,更是停著大量的軍用吉普車。
廢棄的陳家院子內。
一道穿著軍綠製服,看起來四十來歲,五官硬朗,氣質正派的中年男人,在這片殘垣斷壁中不斷轉悠,查看。
好半晌後。
這名中年男人走出廢棄的陳家院子,來到外麵。
在外麵,十數名同樣穿著同款軍綠製服,隻是肩頭上職銜徽章不同的人們,分站在了各處忙碌著,或是對焦土進行搜查,或是填補那些炮彈炸出的坑窪,對這片戰場進行著處理。
這些人裡麵,男男女女都有,所處年齡段也各不相同。
而這其中,赫然便有嶽素春!
隻不過,跟其他人不同,她隻是站在化為廢墟的陳家院子外麵等候著。
隻見廢棄陳家院子裡走出的中年男人,徑直走向了嶽素春。
這個過程中,他的目光直視著嶽素春。
嶽素春在他走出來時,便也向其投來了目光。
很快,中年男人來到了嶽素春跟前。
麵對他的直視,嶽素春神情淡然的率先開口問道:“程處長,你想問什麼?”
被稱為程處長的中年男人聞言,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嶽處長,你好像對我接下來的詢問抱有敵意?”
嶽素春聞言,冷冷一笑,說道:“你試試每個人來都要問你一遍同樣的問題,然後你同樣的話說十幾遍試試?”
程處長聽了這話,頓時語塞。
但隨後,他開口說道:“我知道嶽處長你已經被問煩了,但沒辦法,大家都是為了軍統辦事,還請你能夠配合。”
“我要不配合還會站在這裡,等你來再問我一遍那些廢話?”
嶽素春再次冷笑一聲,滿臉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要問趕緊問,我還有很多研究項目要做,彆浪費我時間!”
程處長聞言,仿佛察覺不到嶽素春的不耐煩一樣,開始掏出隨身攜帶的一個小本本,並從上衣製服的內口袋裡拿出鋼筆,打開筆帽後,認真的開始詢問起來。
“請問你為什麼在不彙報的情況下,帶隊伍來對這裡進行轟炸?”
“我的眼線發現了這裡有流櫻二次蛻變的‘神變’高手古川崇哉在這裡活動,這樣的高手你應該知道意味著什麼,要是彙報後再行動,他早跑沒影了!所以我才在沒有向上麵彙報時,私自帶隊來到了這裡展開滅殺行動。”
“如你所說,古川崇哉是二次蛻變的‘神變’高手,對於目光感應非常敏銳,你的眼線是怎麼發現他後卻不被他發現,然後將消息通知你的?難不成你的眼線是‘神變’高手不成?”
“不然呢?”
“一個‘神變’高手怎麼會甘心做你的眼線?這個‘神變’高手是誰?”
“‘神變’高手為什麼就不會甘心做我的眼線?你這話問得真稀奇,我對他有恩,他報恩不行?至於他是誰,嗬嗬,既然都說了是眼線,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
一邊詢問,這位程處長一邊拿著鋼筆,不斷在小本本上寫著。
就這麼問了十來分鐘後,程處長才問完最後一個問題,然後收起了鋼筆和小本本。
接著,他看著嶽素春,微笑說道:“嶽處長,麻煩你了,咱們這是例行公事,還請你能理解。”
嶽素春聞言,隻是冷著臉說道:“問完了麼?”
“問完了。”
程處長依舊微笑的說道。
嶽素春聽後,冷哼一聲,然後徑直邁步離開了陳家院子附近,走出了這一片坑坑窪窪的褐色焦土,來到外圍完好的鎮道上,頭也不回的上了一輛軍用吉普車,離開了這裡。
這個過程中,程處長全程微笑的目送著。
等到嶽素春乘坐軍用吉普車離開後,旁邊的人群中,一名二十七八歲,穿著灰色西服打底,披著土黃色風衣,盤著頭發,化著精致妝容,塗著紅唇的女子走了出來,來到了程處長旁邊。
她站在程處長旁邊,順著對方目光望去,看著已經行駛很遠的軍用吉普車,低聲說道:“處長,我們總算等到她有動作了。隻是沒想到……”
說到這裡,她的目光環視了周圍一圈,有些感歎的說道:“……動靜竟然會這麼大!”
“上車再說。”
程處長臉上笑容斂去,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
女人聽後,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便一起離開了這片焦土地帶,來到另外一頭的鎮道,上了一輛黑色的汽車。
由女子開車,程處長坐在後排。
待到汽車行駛出一段距離後,女子這才開口說道:“處長,接下來是查那座院子麼?”
“嗯。”
程處長微微頷首點頭,說道:“那間被炸毀的院子裡,雖然處理得很乾淨,但可惜,嶽處長不知道,我之所以讓軍統內部把那乾陽一家人的消息告訴她,就是為了等她有所動作。”
“她在‘怙海’這麼多年的人際關係網基本都在西城,隻要超出西城的動作,都值得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