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突破了10的【氣】數值,陳青一時間竟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
距離在乾陽突破“精變”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這麼久以來,陳青左眼眼底的【氣】數值每天的上限都停留在9點幾,遲遲都無法邁過10這個關卡。
雖然在剛才“氣變”之後,他知道即將要突破這個關卡了,可真的看到【氣】數值突破了10後,心中依舊難免有些感慨。
“喂!你聽沒聽我說話啊!”
在陳青心中感慨時,劉依林抬手在他眼前晃了好幾遍,在都沒反應後,頓時氣鼓鼓的雙手叉腰,放大了些許聲音的喊道。
在她的視角裡,陳青忽然低垂眼眸,對她不理不睬,這讓本就生氣的她,不禁更加氣惱。
陳青聽到劉依林的小吼後,注意力這才從左眼眼底的【精氣神】數值離開,望向了對方。
“聽到啦,不叫你這種事又不是我的主意,你要怪就去怪師叔,我是無辜的啦。”
陳青笑著說道。
一邊說,他一邊抬手在矮他幾個頭的劉依林頭上一陣亂揉,直接將劉依林梳理好的頭發揉亂了起來。
被揉亂頭發的劉依林更氣了,雙手舉起抓住陳青的手腕用力甩開,然後便想說些什麼。
可剛準備開口,她忽然一愣,下一秒,她皺起彎彎的眉毛,一臉思索。
“我剛才要說什麼來著?”
被陳青打岔和摸頭後,她一時間忘了自己剛才想說什麼了。
“連自己想說什麼都會忘,看來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陳青聽後,一邊往房門走去,一邊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等你想起來以後,下次我再來時再說好了,走了。”
當話音落下時,他也拉開房門,走去了客廳。
而劉依林聽完他這番話,竟然覺得非常有道理!
客廳裡,劉家的保鏢再次充斥了房間裡的各個角落。
在看到陳青出來後,他們也已習以為常,隻是看了一眼後,便不再管。
陳青並沒有在客廳停留多久,徑直走向了客廳的大門,然後拉開房門走了出去,一路離開花園,來到了路邊。
在這個過程中,他之前喝下去的湯藥仍然在消化,將他的【氣】數值持續推高。
“按照我以前總結的經驗,‘氣’數值應該能一直補充到跟‘精’數值一樣,也即是同樣是30!”
離開劉依林家後,陳青的注意力便又回到了【氣】數值上。
“精”與“氣”之間的關係,就仿佛木桶與水的關係。
木桶有多大,就能裝多少水。
陳青現在的【精】數值是30,那麼他在“氣變”打破了10的上限關卡後,【氣】數值應該也能一直補到跟【精】數值一樣。
一念及此,他並沒有著急離開西城,而是順著永源路一直走,以步行的方式,一邊朝租界裡的“紅江”外灘走去,一邊沿途不斷買東西吃。
他準備以進食的方式,來驗證這個猜想。
就這樣,原本隻需要二十多分鐘的路程,陳青硬是用了一個半小時才走到!
當陳青來到“紅江”外灘時,時間已經中午一點多,快接近兩點。
吃了大量食物的他,外表看起來,倒也並不是很誇張,隻是肚子有些微鼓。
胃這種器官,具有伸縮性。
一個人長期飯量大時,胃就會逐漸變大,從而來裝下更多食物。
反之,則會越來越小。
這也是陳青之前喝下差不多一桶藥液時,肚子會變成“啤酒肚”,但在浸泡藥液過程中消化完後,又會恢複如初的原因。
【精】數值達到30,並且經過一輪練臟,第二輪練臟也進行了一半的陳青,身體各方麵其實已經不能完全以常理來度測。
隻見陳青一邊順著“紅江”外灘的共道往下走,一邊時刻觀察著左眼眼底的【氣】數值:
【氣:15.23947789】
跟一個半小時前相比,他的【氣】數值又提升了5點幾。
他明白,這是喝下去的那一桶藥液的持續消化,而並非這一個半小時裡吃下去的東西。
消化自然也是有難易之分的。
藥液這種精華自然更容易吸收和消化,有固體形態的食物則要相對難一些。
不過,以陳青的身體素質,區彆並不是很大。
“可惜那些藥液準備需要花費不少時間,而依依家又沒法久呆,不然讓她多準備兩桶藥液,可以直接將‘氣’數值補充滿了再走。”
看著左眼眼底的【氣】數值,陳青思忖道。
在嶽素春說了自己被軍統內部調查組盯上,並且會逐步調查其身邊的人際關係後,陳青便不好再繼續在劉依林家呆了。
人就是這樣,不知道的情況下,就不會有相應的煩憂。
但知道以後,就會忍不住產生相應的焦慮。
要說這準備兩桶藥液確實耗時,從挑選藥材,再到熬煮,前後最多也就兩三個小時。
若是沒聽過嶽素春所說的那番話,他大可以繼續留在劉依林家,補完了【氣】數值再走。
但聽過以後,他就會開始思考,準備藥液兩三個小時,他喝下去然後浸泡藥液又得兩三個小時,加起來五六個小時都小半天了。
這期間若是軍統的調查組剛好來了怎麼辦?
為了避免遇到這種情況,他隻能儘快離開劉依林家,自己想辦法補氣。
“先生,去東城?”
就這麼一邊觀察左眼眼底的【氣】數值,一邊走,陳青很快便下到了渡口的江岸邊。
他隨意的來到一條渡船前,船裡的船夫立刻走出來,笑著開口詢問。
陳青頷首點頭,直接登上了船。
船夫見狀,也沒說什麼,乾脆利落的解開拴著岸上船樁的繩索,然後來到船尾,開始搖槳劃船,離開江岸,朝著對岸的東城而去。
二十多分鐘後。
渡船靠岸。
陳青繼續觀察著左眼眼底的【氣】數值回升,同時拿錢付了船費,下船向三羊渡口上麵的九龍大道走去。
等他來到九龍大道上,立刻便又被等候在這裡的黃包車車夫圍攏上來拉生意,熱情的詢問他去哪裡:
“先生去哪裡啊?”
“走不啦先生?”
“先生坐車麼?”
今天早上流櫻軍艦來到“怙海”的新聞,似乎對於這些車夫來說毫無影響。
對岸的“紅江”外灘渡口,乘客激增,來往人群,行色匆匆,氣氛緊張。
但東城這邊的人,無論是船夫還是車夫,亦或者其他行業的人,卻是都跟以往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相隔一江,卻宛如兩個世界一般。
但其實,這就是讀書和不讀書的區彆。
東城這邊絕大多數人都是沒讀過什麼書,從外地來的打工人,對於信息的敏感度很差。
而西城那邊,絕大多數都是讀過書,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有著很敏銳的信息嗅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