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一個小時前……
破曉時分,旭日緩緩從天邊的魚肚白中升起,將灰藍色的天空逐漸照亮。
吳淞區,渡口。
一條小型客船停泊江邊,隨著海水的潮汐晃蕩而輕微搖擺著。
天還未亮,加上西城這邊消息靈通的,該走的都走了,此刻的吳淞渡口,竟是並沒有什麼船隻和乘客。
數量汽車緩緩在仍然還有些朦朧的晨色中,行駛到了渡口,並最終在這條停泊的船岸邊停了下來。
隨後,伴隨一聲聲“哢嚓哢嚓”的開門聲,這數量汽車的車門打開,一道道身影從車裡走下來。
隻見這些走下來的人,大部分都穿著土黃色的軍方製服,並且身形站的筆直,一看就是受訓過的士兵。
隻有幾道人影,穿著短打或者西服,並且身姿也與周圍的士兵不太一樣。
準確的說,穿著短打和西服的,隻有三道人影。
這三道人影,分彆是兩名穿著短打的青年,其中一人右邊袖子隨風飄蕩,空空如也。
而另外一道人影穿著西服,卻是雙手被銬在了背後,眼神渙散,並被一名穿著土黃色製服,肩頭上有著軍銜的年輕漂亮女人,押解著下的車。
這幾道身影不是彆人,正是戚怡,玄風,絕影,還有此次事件的關鍵證人,流櫻領事館的司機!
玄風在秘密找上絕影後,兩人便趁著天還沒亮,一路渡過了“紅江”,來到了西城這邊,跟戚怡進行了彙合。
兩人都是“神變”高手,對身體的協調性有著堪稱完美的控製,走路都不帶有聲的,加上有著軍統的人進行接應,自然是一路無事的成功彙合,並最終來到了這裡。
“等一下你們上船後,這條船就會開往東海,流櫻的軍艦在距離崇月島大約十海裡外,期間咱們的‘怙海號’軍艦會全程照看著你們。”
當汽車上的所有人都下來後。
四名穿著與周圍士兵土黃色製服質感麵料不同,肩頭上都是多道杠軍銜,胸口懸掛著獎章的中年男人,立時邁步來到戚怡等人旁邊。
其中為首的一名看起來五十多歲,頭發已經半白的中年男人,開口說道:“另外,這次的主事人,由第一處的處長嚴淩嶽負責,第三處處長廖雷雲和第四處處長向鴻濤協同,全程會由他們去交涉,你們兩個作為調查人員,隻需要在嚴處長他們讓你們喊人證開口時配合就行,至於絕少俠你……”
說到這裡,這名中年男人頓了頓,然後語氣變得客氣了一些,說道:“勞煩你能配合人證口供,提供相應的證詞,隻需要實話實說就行了。對於您的遭遇,我深感抱歉,但此事牽扯甚大,等平安度過此事後,令師要殺要剮我都悉聽尊便。”
說完,他向絕影微微的躬了躬身。
在他說完後,戚怡以及其他三名穿著製服的中年男人,立刻抬手敬禮,並應聲道:“是!”
這一幕,看得絕影和玄風都不禁側目,齊齊望向了那說話的半白頭發中年男人。
戚怡等人的表現,讓兩人明白,這個半白了頭發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這裡職位最高的人了。
“我的事與你們無關,要怪也隻怪我技不如人。”
獨臂的絕影,在聽了這名中年男人的話後,神情淡然的回道:“至於這次來配合你們,我隻是想為我師父證明清白,過後還是各走各的路。”
麵對央國官方的人,他則是恢複了倨傲本性。
那半白頭發的中年男人聞言,深知這些自由武人性子的他,倒也沒在意,隻是再次說道:“那就麻煩絕少俠你了!”
時間緊迫,在囑咐完以後,在場眾人也沒有多耽擱時間。
那三名穿著製服的中年男人率先邁步走上了停泊的客船,戚怡見狀,也押解著那名穿著淩亂西服,雙手被銬在身後的流櫻領事館司機,朝著船上走去。
玄風和絕影見後,也沒有說什麼,邁步跟了上去。
很快,眾人便都上了船。
船上央國官方安排的船員們,立刻便湧出來收船錨和樁繩,還有踏板。
不一會兒,停泊在江邊的客船便緩緩離岸,朝著前方的江海行駛而去。
當客船在海麵上駛出一段距離,來到“紅江”江口,再往前就是東海海域時,整條船上的人也都看到了停泊在“紅江”江口的一艘龐大鋼鐵軍艦。
怙海號!
“怙海號”的巨大,小小的震撼了從未見過軍艦的玄風和絕影一把!
“這就是軍艦麼……果然不是人力能夠抗衡的……”
絕影站在客船的甲板上,望著前方的龐然大物,喃喃自語道。
兩人上船之後,便一直在甲板上,注意著海麵上的動向——雖然嘴上說沒必要帶煙花信號彈,但警惕方麵,“神變”高手自然也不會鬆懈。
這基本上是所有“神變”高手的本能。
“我靠!這起碼有上百米長了吧?!”
在絕影喃喃自語時,玄風目瞪口呆的看著江口的“怙海號”,忍不住罵了句臟話。
他們所乘船的小型客船,其實才七八米長。
對比起上百米長,並且又高又寬的“怙海號”軍艦來說,簡直小得沒邊!
當然,他們所乘的客船距離“怙海號”還有一段距離,但兩人都是“神變”高手,目力驚人,自然遠遠的便窺見了“怙海號”的巨大。
“嗚~~~”
一聲巨大悠揚的汽笛聲,忽然從“怙海號”上發出。
這是在向他們打招呼。
儘管相比之下,玄風等人所乘坐的客船很小,但“怙海號”上的軍官士兵們,卻是都知道他們是去乾嘛的。
現在的“紅江”江麵上,還有東海海麵上,早就沒有了其他船的影子,基本都走的走,停的停。
因此,無論是“怙海號”還是玄風、絕影等人所乘的船,在這江海之上都格外的顯眼。
玄風和絕影之所以能判斷出,這聲汽笛是在向他們打招呼,是因為以他們的目力,能夠清楚的看到,軍艦甲板和各處設備上的海軍船員們,在汽笛聲響起的同時,還紛紛直起身,筆直的站定在原地,朝著他們這邊敬了軍禮。
海麵上的海風“嘩啦嘩啦”的呼嘯,還有海浪波濤聲也此起彼伏不斷,不是很能聽見其他的聲音。
小型客船上也沒有通訊的設備,這讓雙方無法進行交流。
可在聽到汽笛聲後,戚怡以及那三名軍統的處長軍官,還有負責開這條客船的船員們,也都紛紛來到了甲板上。
他們大部分人的目力都看不到遠處軍艦上,朝著這邊敬軍禮的海軍士兵。
可他們卻仿佛知道上麵的海軍士兵在向他們敬軍禮一樣,也紛紛的站直了身體,朝著“怙海號”軍艦的方向回敬了一禮!
在“怙海號”海軍士兵的敬禮注目中,玄風等人所乘的小船逐漸遠去,朝著東海深處的一處若隱若現的黑點行去。
時間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