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春見她不以為意的樣子,有些著急。
曉春半蹲在薑雪身側,抬頭懇切地看著她,道:
“殿下,此事應當上報娘娘,您在此處住著,若隻有這些人手,實在太危險了。”
薑雪道:“不急。”
此事早晚要報知大內,但此刻卻絕不是時機。
顧霖壇的謀劃她絲毫不知,此人行走朝堂太過如魚得水,背後必有倚靠。
若不能順藤摸瓜找出幕後之人,隱患就不能消除。
曉春道:“我知道殿下心有成算,隻是僅憑這些人手——奴婢著實不放心。”
“就算殿下不願讓娘娘陛下擔心,但至少也該再從宮中添些人手來。”
“有什麼不放心的?”薑雪道,“我還嫌人太多,驚了蛇。”
“適才江其斌說,內院護衛有人得到消息便立即去找駙馬。”
“拂冬又說,內外院的護衛不同,外院的護衛明顯懵懂不知,內院護衛卻相互包庇掩藏人數。”
“奴婢擔心,這顧府的水實在太深,您單憑我們幾個——奴婢怕不周全。”
薑雪知道曉春是什麼意思。
看來顧霖壇很是謹慎,這顧府的下人雖全是他一力置辦,卻不全是他的眼線。
就是不知這些仆役中,究竟有多少是需要提防的。
且,這些眼線耳目——究竟是顧霖壇來京才采買的人手,還是他背後之人安排給他使用的?
一切有太多未知,她隻能慢慢探查摸索。
曉春說的添派宮中人手,雖能護她周全,但也會讓府中之人更加顧忌,不會輕易出手。
那樣她就抓不到線索了。
她對曉春道:“你無需太擔心我,眼下你先去睡個好覺,這幾日打起精神來盤查仆婢,於我就是最大的助益了。”
曉春咬了咬唇,無奈點頭。
會江樓內。
顧霖壇剛到,便見“顏哲”坐於二樓雅間內,倚著欄杆酌著小酒,眼神朝外望著,似在發呆。
他走進雅間,顏哲立時回過頭來,站起身,臉上笑眯眯的。
二人相對作揖行禮。
顧霖壇伸手請顏哲坐下,拿起桌上茶壺給他斟了一杯茶。
顧霖壇十分抱歉地道:“真是煩勞先生,夜裡還要被我叨擾。”
“這樣大好的景色,若不得大人相邀,我還未曾欣賞過。”顏哲指指欄杆外的江景。
“不知此江喚作何名?”
“此樓雖喚會江樓,樓外之水卻不是江,而是河。這是從西北邊流下來的,途經京城,喚作‘茳河’。”顧霖壇道。
顏哲抿了口茶水,笑道:“怪不得叫會江樓,茳河?江河!既是河,也是江。真是奇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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