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公子之誌_血蓑衣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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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公子之誌(2 / 2)

“打眼望去少說五六十人。”弟子思忖道,“而且都帶著兵刃。”

“這麼多人?”陸遙心中一驚,錯愕道,“莫不是與我們爭搶柳尋衣?”

“如果他們來搶人,又豈會讓我們知道?”司空竹慍怒道,“老夫再三告誡,凡事三思而後言,身為陸家弟子說出這般蠢話簡直丟人現眼。”

言罷,司空竹將凝重的目光投向若有所思的陸庭湘,二人稍稍對視,臉上不約而同地湧現出一抹了然之色。

“明白了!”陸庭湘將諱莫如深地目光投向丁傲和董宵兒,似笑非笑道,“秦氏三傑不是衝我們來的,而是衝著二位。”

“我們?”

“咳咳!”丁傲及時攔住似懂非懂的董宵兒,乾笑道,“無論為誰而來,都是替陸公子站腳助威。剛剛小兄弟所言不虛,眼下大家同坐一條船,何必再分什麼你我?更何況,這裡是秦氏的地盤,有他們陪同坐鎮,想必其他的牛鬼蛇神斷不敢跳出來壞陸公子的好事。”

“如此說來,我還要謝謝他們的美意嘍?”陸庭湘的語氣聽上去戲謔,卻暗藏責問之意。

陸庭湘對秦氏三傑的不請自來頗為反感,並非厭惡他們助拳,而是不希望秦家跳過自己向金劍塢“暗送秋波”。此時又聽到丁傲幫秦氏三傑開脫,心中不滿更甚,故而有此一問。

表麵看似一句說笑,實則在質問丁傲“我是否接受秦家的幫助,莫非需要你決定?”

丁傲老奸巨猾,豈會聽不出陸庭湘的弦外之音?故而神情一稟,忙做恭敬模樣,謙遜道“他們是陸公子拉上船的客人,謝與不謝……全憑陸公子定奪,老朽豈敢喧賓奪主?嗬嗬……”

望著虛情假意,故作謹慎的丁傲,陸庭湘的心中不禁五味雜陳。

一者,感慨於江南陸府與金劍塢的聯盟絕非固若金湯,相反各懷鬼胎,彼此提防。

二者,感慨於金複羽麾下人才濟濟,區區一個丁傲已有通幽洞微,知機識變的本事。相比之下,江南陸府除司空竹精明強乾之外,其他弟子皆才疏學淺,德薄智弱,實難委以重任。

三者,感慨於明明是自己向秦氏三傑主動示好,並許下諸多承諾以彰赤誠。卻不料對方根本不領情,他們寧肯向元氣大傷,自視甚高的金複羽主動獻媚,也不肯相信自己的誠意,實在令陸庭湘既難堪又酸澀。

雖然內心千思萬緒,對虛以委蛇的丁傲亦頗為憎惡,但礙於眼下的局勢及丁傲背後的金複羽,陸庭湘不得不強壓下心中羞憤,逢場作戲般朝他綻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

……

與此同時,身處蔚州客棧的丁輕鴻內心亦極不踏實。

來到蔚州客棧後,他一直在找機會麵見趙馨。無奈失去徐廣生的幫助,僅憑他“右班副都知”的身份,根本不被柳尋衣和馮天霸放在眼裡。因此,丁輕鴻的每一次求見,幾乎都被趙馨拒之門外。

雖未明言,但丁輕鴻能明顯地感覺到柳尋衣和蘇禾對自己心存提防。

丁輕鴻嘗試著接近黎海棠和悟禪,企圖從他們的嘴裡打聽一些消息。卻不料,黎海棠似乎對他閹人的身份頗為反感,故而麵對他的親近始終不屑一顧。

至於悟禪,隻知守在公主房門外坐禪念經,典型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哪怕丁輕鴻磨破嘴皮,他卻像一塊榆木疙瘩似的要麼一聲不吭,要麼嘰裡咕嚕地說一些莫名其妙的佛偈,生生將丁輕鴻的耐心磨光。

被柳尋衣、蘇禾當賊一樣防著,令徒勞無功的丁輕鴻滿心憤懣,卻又無處發泄。

天近黃昏,蔚州客棧的大堂內燈火通明,客人們攢三聚五,紛至遝來,圍桌而坐。

此時,後廚忙的熱火朝天。夥計們端著酒菜穿堂而過。掌櫃的站在櫃裡頤指氣使,高聲吆喝。客人們成群,推杯換盞,令本就十分喧囂的蔚州客棧變的愈發嘈雜。

心懷憤恨的丁輕鴻獨坐角落,點一桌好酒好菜,一邊大快朵頤,一邊暗暗詛咒著柳尋衣幾人今夜不得好死。

“客官,你的酒來了。”

“不是我的酒,拿開!”

然而,麵對丁輕鴻的喝斥,來人並未悻悻離去,反而置若罔聞般將酒壺輕輕放在他麵前。

“你是聾子不成……”

丁輕鴻話一出口卻又戛然而止,因為他赫然發現此刻站在桌旁的人根本不是客棧的夥計,而是一位輕裘緩帶,綸巾羽扇的翩翩公子。

雖然穿著打扮與昔日大相徑庭,但丁輕鴻依舊能辨認出他的身份,竟是今夜計劃的主使,亦是最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陸庭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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