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道:“本應該留你一頓晚宴,但是軍情緊急,這就去吧。”
慕容洛連忙正色道:“皇兄,戴罪之人,不求殊榮,我這就動身。”
說完,躬身一禮,然後轉身離開了禦花園。
慕容垂臉色陰沉似水,看向魚池平靜的水麵,一把將手中的飼料甩了出去,頓時驚起了無數的魚兒。
“林山...”
慕容垂緩緩念出了這個名字,伐吳大計他謀劃了多年,應該是他這一生最重要的事業,一旦成功,燕國就成為天下強國,他也將成為燕國曆史上最偉大的皇帝,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已經付之東流了...
而在燕國禦花園展開這一場對話的同時,吳國禦花園中,相似的對話也在展開。
...
錢俶聽完錢烈說的事情始末,笑道:“如此看來,我吳國的氣運就是比燕國要來的強勁,林山這人橫空出世,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你說,林山願意入仕嗎?”
錢烈想都沒想,直接道:“恐怕不太可能,他在惠州城的這段日子,我明裡暗裡已經說過許多次了,但是都被嚴詞拒絕了,就算許以再高的位子,他也不會心動。”
錢俶聽完十分遺憾,搖搖頭道:“那真是可惜了,如果此人為我效力,國內的這些跳梁小醜,何足懼哉。”
燕國的皇帝慕容垂絕對稱得上英明神武,相比較而言,錢俶這個人隻能算是中人之姿,嫡長子繼位,也算是一帆風順,上台之後,雖然說不上有多少昏庸,可是也沒有處理前邊幾代人留下來的弊病。
所以直接導致了吳國現在內亂爆發。
他和錢烈的關係,也不像慕容垂和慕容洛之間那麼融洽。
錢烈隻是宗室,真說血緣的話,其實和錢俶已經差了很多了,隻是沒有多少能用的人,所以錢俶隻能怪重用錢烈。
錢烈也不去接這個話茬,而是道:“陛下,若我所料不差,過幾日,燕國就會派人過來和談了,這一次我回來,是想請示陛下,倘若和談,我們應該爭取些什麼。”
錢烈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錢俶打斷道:“皇叔,真的隻能和談嗎,看你說的,燕**士,士氣全無,畏懼林山,如同畏虎,此刻如果我們發兵,能不能反勝燕國呢?”
錢烈心中有些無奈,解釋道:“陛下,這恐怕不妥,眼下燕國人確實沒有多少戰心,但那是主動進攻,他們確實沒有這個意思了,可如果我們出擊,燕國人守的心還是有的,戰事一旦陷入焦灼,我吳國內部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恐怕會頭尾不能相顧。”
錢烈也算是說的比較委婉了。
你自己家還有這麼多屁事沒有解決掉,就彆惦記著彆人了。
錢俶訕訕一笑,不再提這個事情,而是道:“既然如此,就儘量爭取多一些的,起碼要把雲州城弄回來。”
錢烈心中一歎,這個時候突然有些羨慕慕容洛,雖然在前線吃癟了,但是他後邊的人到底還算一個明事理的人。
這麼離譜的要求,也就自己的皇帝提的出來,人家燕國怎麼可能同意呢。
他是真的想請錢俶到前線去看看,你的兵員素質,你方高手的團結程度,能和燕國比嗎。
他感覺林山太猛好像也不是那麼好,錢俶完全將林山當成了“自己人”,覺得自己可以往死裡用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