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俶將林山的事情一說,然後道:“三位宗老,林山先前不願入朝廷,我還以為他是想當一個閒雲野鶴的散人,但是後來逼殺王家父子,又介入信王一事,顯然他並不願意消停,我懷疑,其人與錢烈已經勾結在一起,意圖不軌!”
三位宗老麵麵相覷。
其中一人還相當和事老,開口道:“陛下,這個恐怕多慮了,錢烈忠心耿耿...”
錢俶冷笑道:“既然忠心,如今為何又複起?”
一句話直接把三人給乾沉默了。
最後老信王開口道:“陛下...意欲如何?”
錢俶道:“我當然也不想同室操戈,可是如果錢烈生亂,遭殃的還是天下百姓,既然如此,罵名還是我來擔著好了,我打算即刻出手擒拿錢烈!”
老信王沉默半晌,緩緩開口道:“老臣願意追隨陛下。”
另外兩個宗老臉上露出一絲震驚之色,顯得有些猶豫,這個時候錢俶緩緩道:“二位,錢烈一向不滿宗人府的用度,好幾次提出削減,你們不會忘記吧?”
他們雖然是先天武者,可是之後的子孫並沒有特彆出彩的人才,全靠供養。
和錢烈本身也沒有太多的交情,信王既然表態,他們兩個也就默認了對付錢烈的方針。
錢俶見到這一幕,心中大喜,開口道:“那這事,就這麼辦,三日之後,我在宮中設宴,請錢烈過來,他到了之後,即刻出手擒拿!”
這一天就這麼風平浪靜的過去,第二天,錢俶就派人去錢烈府上請人,錢俶雖然心中有提防,但是也不會覺得錢俶會在自己進皇宮的時候直接動手。
第三天,錢烈如約來到宮中,然後被請到了禦花園。
遠遠的,錢烈就看到湖心亭中的錢俶在等待。
此刻他心中的情緒十分複雜,他曾以為自己會一輩子都是輔國良臣,但是世事變化實在是難以預料,到如今,自己和錢俶之間竟然有些水火不容的味道。
錢烈心底還是消弭這些誤會的,大步來到湖心亭,開口道:“陛下。”
錢俶轉過身,笑吟吟地看向錢烈道:“皇叔,這些日子,朝堂之上多有流言蜚語,我希望皇叔不要放在心上,這一次我在宮中設宴,也是為了告訴皇叔,朕的心意從來都沒有改變。”
錢烈正打算說些場麵話。
沒想到錢俶話鋒一轉道:“這天下,隻能太祖皇帝之後來坐!”
錢烈心中一沉,太祖皇帝一脈也就是錢俶這一脈,他的血脈則是太祖皇帝的親弟,相去甚遠。
但錢烈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湖底驟然竄出三個人,正是三位宗老,三人出現之後,和錢俶一同向錢烈出手。
猝不及防,以一敵四,就算錢烈本身實力是宗室第一,還是在頃刻間被人拿下了。
錢烈臉色灰暗,看向錢俶道:“陛下...何至於此。”
錢俶冷笑道:“你心裡還當我是陛下嗎,幫著林山一個外人威逼與我,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心裡在想什麼,你以為有林山相助,你就能夠染指江山社稷了,對不對。”
錢烈張張嘴,想要解釋,可是轉念一想,到了這個地步,不管自己說什麼,錢俶都不可能相信,於是搖搖頭道:“也罷,既然已經落入陛下手中...我無話可說。”
錢俶倒是想要直接殺了錢烈,可是必須要顧及一些其他宗室的感受,畢竟錢烈的功勞太大了,就這樣殺了,會讓其他人心中惶恐。
於是吩咐道:“來人,將錢烈押下去,好生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