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一盞盞路燈烘焙了夜。
李姝蕊開車進春秋華府,臨近家門,停好車,下車的時候,無端端吹起的晚風致使她的長發拂起。
女人終其一生,追求的到底是什麼?
想想好友許思怡。
財富。
愛情。
身份。
地位。
彆人求之若渴的東西,她好像都獲得了。
區彆隻是在於。
擁有的時間長短而已。
可是想想那個家夥。
大學時那次社團活動,窮儘一生,她都不會忘卻。
為了自己可以豁出性命的家夥,自己真的還有必要斤斤計較嗎。
不去計較社會金字塔規則的差異。
人呐,隻需要明白一點。
知足常樂。
如果思怡能夠不改初心,隻是追求物質,沒有放任自己的欲望膨脹,那麼她會痛苦嗎?
將揚起的發絲捋到耳後,李姝蕊看向大學時代就已經擁有的頂級豪宅。
因為極低的容積率,到了晚上,春秋華府會變得孤寂與冷清,可是裡麵的燈光,足以驅散所有的疲憊,帶給人溫暖的力量。
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弧度,稍微加了會班的李總腳步輕快的走進家門,結果發現今天格外的熱鬨。
“蘭小姐。”
看著坐在客廳裡的客人,短暫的意外後,她露出優雅微笑,禮貌和對方打招呼。
沒錯。
蘭佩之居然又來了。
正在和某人聊天的血觀音轉移視線,微微點頭,回以輕淺弧度。
“打攪了。”
不是客套。
相當合情合理。
畢竟這棟億萬豪宅的房產證上寫的不是某人的名字。
“姝蕊姐。”
武聖和端木琉璃陪坐一旁,端木琉璃還好,恬靜自若的看著電視,還貼心的將電視聲音調的較低,而武聖的模樣有點奇怪,看上去莫名其妙有點委屈巴巴。
“蘭小姐見外了,武聖現在就是我們的親人,隻要蘭小姐來,我們隨時歡迎。”
什麼叫情商。
比起第一次會麵,李姝蕊可以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挨著江辰坐下,得體而從容。
不提可以正麵PK,但起碼有相對而坐的勇氣了。
幾年時間,之前蘭佩之攏共隻來過一次,可最近短短幾天之內,竟然兩度登門。
當然。
今天不是蘭佩之主動前來拜訪,實在是因為弟弟武聖撥打的“SOS”緊急求救電話。
一母同胞,血脈相連,終究不可能見死不救。
下午裴雲兮走後,江辰不再按納,作為武聖的臨時監護人,他有教育的職責以及權力,這小子在家裡肯定是無法無天,父母不舍得動他,而老姐又是天高皇帝遠,所以他打算挑起責任,給這小子加餐,請這小子嘗嘗幾乎每個人小時候都嘗過的竹筍炒肉,可哪知道這小子實在是機警,見勢不妙,竟然把門反鎖,等他找到房門鑰匙把門打開的時候,屋裡已經空空如也。
這小子肯定沒上天入地的神通,即使他天天和端木道長這樣的神仙人物呆在一起,畢竟就連端木自己都得靠兩條腿跑路,當江辰走到床邊,往外一瞧,猜怎麼著?
嗬。
床單被扭成了一條逃生繩吊在外麵。
看來有人通過看探案劇成為了犯罪天才,不是沒有道理的。
當武聖重新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兩三個小時後了。
嗯。
還不是一個人。
後麵跟著他的親姐血觀音。
其實當時,江老板的情緒已經緩和了,皮帶早就回到了腰上,可即使如此,還是得說,獨生子不可取,有些時候還是得需要兄弟姐妹的幫襯。
“武聖有沒有添麻煩。”
寒暄起來了。
堂堂血觀音,居然還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
聞言,江某人忍不住瞥了眼對方。
難道今天的事還不叫麻煩?
隻有親身經曆,才能感同身受。
他終於明白什麼叫三人成虎眾口鑠金,也明白為什麼裴雲兮在徽城看個感冒能把傳成懷孕。
他的檢查報告明明寫的清清楚楚,各項指標一切正常,完全符合健康成年男性的標準,怎麼就變成——不孕不育了?
想到這,某人又不禁看向武聖。
武聖訕訕一笑,連忙垂下目光,盯著富麗堂皇的地磚,尷尬得恨不得腳趾摳地。
他不怪江辰哥發火。
哪個男人,能忍受這種“汙蔑”?
假如換作是他被人如此造謠,鐵定會去拚命不可。
可是他真不是故意的啊。
他完完全全是出於關心。
“沒,武聖來了後,我感覺熱鬨了不少,蘭小姐,他在這裡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不明就裡的李姝蕊還在幫忙說著好話,心虛的武聖聽著越發慚愧。
“江辰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會胡說八道了。”
武聖小心翼翼抬起頭。
李姝蕊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問男友,“怎麼了?”
“我不該說……”
武聖剛想慚愧自己的所作所為,可是卻被江辰打斷:“上樓去,好好反省反省。”
嘖。
真是拿著雞毛就當令箭啊。
人家的親姐就坐在這裡,就敢吆五喝六,簡直是越俎代庖。
可古怪的是,對於江辰越線的行為,蘭佩之竟然視而不見。
這才是一個合格的家長。
不溺愛。
不護短。
是她把弟弟主動委托給對方照料,反倒是她不該再橫加乾涉指手畫腳。
“噢!”
以前的武聖,是不會認錯的,天老大他老二,即使做錯了事,也能理直氣壯,現在他的三觀得到了扭轉,聽到江辰的命令,二話不說,立馬上樓。
李姝蕊看著,都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人家親姐就在這裡。
反觀江某人,和蘭佩之一樣淡定,不覺得任何不妥。
“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李姝蕊按住男友胳膊,小聲的道。
“這小子把你養的盆景都拿出去送女同學了。”
“啊……”
李姝蕊愣住。
蘭佩之淡淡一笑。
捕捉到這位傳奇女性嘴角的笑容。李姝蕊很快意識過來,拍了下某人,“武聖就算喜歡胡說八道,那也是跟你學的。”
“我和他才待一起多長時間。”
江辰立馬辯駁。
“那是誰的責任,我和他相處的時間也不算長。”
隨即,二人的眼神不約而同,移動到置身事外的端木琉璃身上。
得。
殃及池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