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兔不滿,“小宋子怎麼調教的,真沒禮貌。”
江辰置若罔聞,拿起筷子。
他沉得住氣,可卯兔沒這份定力,心裡實在是有太多好奇了。
雖然剛才的對話簡潔且短暫,但是暴露的信息相當豐富精彩。
“你說她會不會對小宋子因愛成恨?”
即使習慣了她的風格,但猝不及防下,江辰還是差點嗆住。
為什麼說食不言寢不語,這就是原因。
“喜歡一個人沒錯,不喜歡一個人,也沒有錯。”
江老板的確做到了客觀公正,不愧是曾經的資深舔狗,這種覺悟,一般人恐怕很難領會。
卯兔若有所思的點頭,“江辰,你說的有道理喔,害,我怎麼突然覺得房俊那家夥有點可憐呢,比備胎還不如。我要是他,肯定拿著菜刀去找小宋子拚命了。”
“千金難買我樂意。”
“樂意?”
卯兔哼哼,持反對意見,“他要是樂意,為什麼出來後沒有見胡蝶?還要拐彎抹角的拜托你。”
這個問題,涉及到的感情因素就比較複雜了,喜歡一個人,不一定非得見麵,甚至不一定要在一起,但是和卯兔好像沒有解釋這些的必要。
“和你又沒有關係。”
卯兔直勾勾的盯著他,“把我當小孩是吧?我比端木還要大!”
嗯。
你是比道姑妹妹大。
但是你倆在男女之情上,半斤八兩。
“江辰,你彆小瞧人,我知道得可多了。”
明明是極好的套話機會,可江辰沒有抓住,重新動筷子,“吃飯。”
打開話茬的卯兔沒有閉嘴,一邊吃,一邊道:“你說胡蝶會怎麼選擇,會隱姓埋名遠走高飛嗎?”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是對付女人的專家嗎?”
聞言,江辰頓時停下筷子,扭頭,“誰說我是對付女人的專家了?”
“嗬嗬。”
卯兔不尷不尬的一笑,瞬間不說話了,“吃飯吃飯。”
翹班偷跑出來很順利,但想悄咪咪溜進辦公室的時候,卻被逮了個正著。
“去哪了。”
出去時不在的曹錦瑟此時坐在辦公位上,審閱文件,頭也沒抬。
躡手躡腳的卯兔索性不裝了,停住,“我去溜達了溜達。”
“去哪溜達。”
曹錦瑟一心二用,兩不耽誤。
樓下肯定是不能說的,畢竟自己去的時間可不短,卯兔還是聰明的,於是道:“長安街,安天門。”
曹錦瑟抬頭。
“這麼遠?”
“小姐那天晚上,不是也溜達得挺遠的嗎……”
卯兔小聲道。
上行下效啊。
果然。
最便捷有效的教育,永遠是言傳身教。
曹錦瑟盯著她,沒再東扯西拉。
“說實話。”
卯兔壓根藏不住秘密,還沒嚴刑拷打呢,隻是語氣重了三分,便立馬撂了。
“我去吃飯了。”
“和誰。”
“江辰。他非要請我。”
說好的保持聯係呢?
保持聯係的前提,首先是得靠譜啊。
“小姐,你知道嗎,你隻不過輕輕咬了他下,他還專門貼了創口貼呢,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特麼。
誰說她單純的。
簡直是個人精、不對,兔子精,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啊。
“還有呢。”
曹錦瑟麵無異色,不悲不喜。
“還有他把胡蝶給叫來了,還說要把人家送到國外去過新的生活,唉,實在是太貼心了。”
時光肯定是沒法倒流的,隻是不知道要是江辰在這,聽到她添油加醋斷章取義,會不會選擇把今天的飯錢給要回來。
“對了。還有。”
一驚一乍的,有話慢慢說,又不用著急。
“還有什麼。”
“被宋朝歌拋棄,胡蝶好像很傷心,很難過,在京都飯店還打了人。”
“京都飯店,你跑的還真的挺遠啊,他是下血本了。”
曹錦瑟微笑。
卯兔當沒看見,“小姐,宋朝歌實在是太自私自利了,人家替他做了那麼多事,失去利用價值,說不要就不要了,男人啊。”
罵完江老板又罵小宋子。
罵完女人又罵男人。
還真是雨露均沾不偏不倚。
“她打了誰。”
“不知道。一個外地佬。”
肯定是聽到了名字的,隻不過沒去記。
瞅瞅。
堂堂濠江廳王到了京都,居然隻落了個“外地佬”的代號。
“你做了什麼。”
聽到在京都飯店打人這種重大的新聞,曹錦瑟也沒任何在意,甚至重新低下了頭,繼續看文件。
“我什麼都沒做啊。”
卯兔急忙申明,“我還去勸架了,不然肯定不會這麼容易解決。”
居然還邀功起來了。
不過這倒是實話。
胡蝶隻是暗處的影子,知名度不高,起碼那位屁都沒放一個並且連麵都沒露的鞏少,的的確確是被卯兔嚇跑的。
死道友不死貧道。
其實如果是曹錦瑟,尚且還可以上去打個招呼,怕就怕遇到那種壓根不講道理的野蠻人。
卯兔雖然身材嬌小,但整天和曹公主出雙入對,整座京都城,有幾個人不認識?
麵子大得很哩~
被揍不可怕,怕就怕被白揍啊。
而是又不是外地人,可以一走了之,這要是被打了,妥妥的遺笑萬年啊。
鞏少有自知之明,可惜仲廳王不造啊,他清楚準備結交的貴客不告而彆,肯定事出有因,但人就是這樣,不確認真相,不會死心。
京都飯店的確有醫療部門,“及時”將小弟肖抬去診治,得出的結果是骨折加肌肉挫傷以及軟骨質受損,嗯,的確是小傷,談不上大礙,但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
對於某些人來說,掉麵子的嚴重性遠遠要比流血大得多。
而是飯都沒吃就溜了,作為請客的一方,當然有必要關心呐,衝突不了了之後,仲曉燁撥通電話。
不對。
準確的說,應該是撥打。
因為沒通。
人家壓根就不接啊。
不過也有可能是沒有聽到,或者在忙其他事情。
於是乎呆在京都飯店的仲曉燁什麼事都沒做。堅持不懈,等一段CD便重複的撥打人家的號碼。
循環往複,周而複始。
可結果一致。
音信全無了啊。
仲廳王著實是成大事的人,哪怕人家的態度已經很明顯,可他還是咬定青山,不放鬆不放棄,以至於最後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這應該不是關機。
更可能是被拉黑了。
另一邊。
煩不勝煩的鞏少索性將所有的聯係方式全部刪除,對著手機。
“我曹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