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追求大富大貴。
還有人想要改變世界。
“那你現在不是達到了自己的目標了嗎,你炒股的開始,不就是為了賺錢。這麼好的房子,整個東海也沒多少人住的上。”
“我是應該滿足。所以我沒覺得不公平。”
“他是不是騙了你。”
明明是自己朋友結果卻格外安靜的李姝蕊插話。
“不能叫騙,隻能怪我自己貪心。”
許思怡重新坐起來,上身前傾,伸手抓住高腳杯。
“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沒告訴我他結婚了,但是我能猜到一些,後來我也發現了,他告訴我,他和他老婆感情不好,正在商議離婚,我知道可信度很低很低,但是出於僥幸心理,我還是信了。”
許思怡抿了口酒,“所以不是他騙了我,是我自己騙了自己。”
“後來呢。”
江辰問了句,不算太驚奇。
之前他肯定沒想到會這麼曲折,但是當聽到三十多歲的證監會高管,便預料到一些。
這種身份、這種年紀的人,很少會是單身漢,要麼離過婚。
永遠得清楚一點,在社會的上層,優質男性,才是稀缺資源。
“後來……他老婆找到了我。”
江辰頓時陷入沉默。
雖然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卻可以概括一段很豐富的故事了。
難怪她剛才形容的是丟人。
“他是不想和我分手,可是他不僅搞不定我,也瞞不住他的老婆。學長,你說我這個小三當的,是不是挺丟人現眼。”
江辰能說什麼?
隻是喝酒。
一言不發。
畢竟他自己也不算清清白白,來的路上還是一屁股泥巴。
“既然過去了,就不要再去想,以後眼睛擦亮點。”
站在李姝蕊的角度,不能再給出更合適的建議了。
這段複雜的關係裡,究竟誰對誰錯,沒有人能夠判斷。
那個男人固然有問題。
可許思儀也沒有去粉飾自己的清純。
這個社會不就是這樣嗎。
互相利用。
各取所需。
“姝蕊,我終究還是沒你聰明。”
許思怡自嘲,舉杯飲酒。
江辰眼皮微跳,許思怡肯定是有口無心,可是今天火烤穿了紙,他可不想這個時候燃起來。
“這個房子,是你全款買的吧?”
江辰不動聲色岔開話題。
“最開始是貸款,後來我逐漸把錢還了進去。”
許思怡回答,而後道:“要是貸款沒還完,那我豈不是完了,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
風流債又哪裡是那麼好惹的,
“你打算和平分手?”
“不然呢,人家有合法妻子。我去鬨,不是自取其辱。”
“他存在欺騙感情的嫌疑,你可以向他索要補償,比如精神損失費,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為你提供法律援助。”
“……”
“……”
就連李姝蕊都情不自禁看向他。
“那我要多少合適?”
許思怡虛心請教。
“以他的層次,未來幾十年這套房子的物業費應該不算困難,否則鬨出醜聞丟掉工作,對他來說應該才是不可承受的。”
作為朋友,江老板的確相當稱職,就連接下來的物業費都貼心的為許思怡考慮到了。
不過也是。
房子和車子一樣,買了還需要養,失去了炒股的收入,這裡的物業費對許思怡來說並不算輕鬆。
“我還去要錢,豈不是更不要臉了?”
許思怡問。
江辰與她對視,“所以你覺得,錢重要還是臉重要。”
許思怡笑,沒有過多的思考。
“現在我覺得,臉,也是挺重要的。”
江辰會心一笑,端起高腳杯,將杯中物一飲而儘。
“你想清楚就行,如果需要法律幫助,直接聯係姝蕊。”
李姝蕊跟著起身。
“這麼著急走乾什麼,不是還早嗎。”
許思怡不舍,進行挽留。
除了感覺臉也挺重要之外,她現在也發覺,出了社會,能有人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備,暢所欲言的聊聊知心話,真的不容易。
“還早,你也不看看幾點了,你炒炒股就能賺大錢,可是她明天還要上班。”
許思怡起身:“我都已經這麼慘了,學長,你還要嘲笑我。”
“你把這套房子賣了,輕輕鬆鬆實現財務自由,你如果叫慘,那現在還在寫字樓裡加班加點的人算什麼?”
許思怡無言以對。
明明對方沒有說任何暖心的話,可她心頭的鬱結,卻不知不覺間大數消弭於無形。
江辰和李姝蕊往門口走。
許思怡尾隨相送。
門口,李姝蕊停下。
“這段時間,調整自己,想通了話,隨時可以回去,晶晶她們還在等你。”
許思怡發怔,而後眼眶泛紅,有淚光在瞳孔裡打轉。
她“嗯”了一聲。
“彆喝了,早點休息。”
開門的時候,江辰道。
這才是學長應有的風範。
許思怡複又發笑,嫉妒之心早已灰飛煙滅,而羨慕之情更加風起雲湧。
她曾經的的確確生起過那麼一絲難以啟齒的心思,隻不過終究還是邁不過內心的那一層關卡,或者說對方也沒有給她機會。
而現在,隻留下回憶了。
“學長!”
她突然喊了一聲。
江辰回頭。
許思怡笑容明媚,眼裡閃爍著晶瑩,前所未有的明媚。
恍惚間,又回到了當年,兩個人在海灘邊吃燒烤的時候。
“你還記得,娜娜子嗎?”
江辰微微一笑,“有機會再約,不過得你請客了。”
許思怡用力點頭,而後看向旁邊的李姝蕊,“加上姝蕊一起!”
“把鄭晶晶她們都叫上。”
江辰道,而後牽著李姝蕊出門。
許思怡倚靠門口,目送兩人走向電梯口。
“喂!”
“你們兩個,可得好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