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宴飲已經結束,眾人離開了,一群女弟子正在收拾殘跡。
莫仙衣和剛剛趕來請安的趙飛雪,也已經退了下去。
一陣風帶著濕熱的湖水水霧和酒氣吹進了大殿。
辛卓高坐寶座,長發隨風飛舞,還算高大的身姿筆挺如山,目光在幾枚玉簡上掃視。
“懸空穀媯、姒兩大家族,從未知處歸來,共三位小元主、十八位神征、五十位無涯境、九十五位恒境、一百二十一位真境,苦海瓶頸、皇極三道無算……”
“兩家高手,趁虛無界諸位老祖決戰亂星宮,一舉平定中域叛亂,占據天歌戰宮八極穀,創懸空穀,天歌戰宮宮主苦靈、大長老苦尾、苦悲、苦空等人悉數被殺……”
“十年後,兩家高手傳檄四方,玄帝仙朝、淩天戰宮、元虛宮、北鬥宮、鬥元宮、玄靈宮、四劍宮、靈宵山古宗等等儘數降服……”
“太一古宗半龍真人無雲子率門下弟子抵禦,一戰,死傷三千,無雲子被鎮壓於天歌戰宮伏龍穀,暫無殞落危險,門下弟子儘數降服……”
“又五年,虛無界東皇宮弟子烈陽天、亂星宮秀夫子前來,問詢諸事,隨即離開……”
看到這裡,辛卓揮手,將玉簡紛紛送回龍柱,沉默良久,喃喃了一句:“這個老師,真是被鎮壓聖體啊!”
無雲子有多倒黴?
如果辛卓沒記錯的話,當年他就被鎮壓在逆蒼天師傅留下的那個五行盤裡,被自己機緣巧合救出;隨後到了虛無界,被人追殺,又被龍族困住;這才救出他多久?又被懸空穀鎮壓!
“倒黴催的,我說句公道話,你沒必要去救他,讓他吃吃苦頭,橫豎死不了人!”
申公演坐在一旁角落裡,操縱起一塊巨大的陰陽玄靈石,魂力不要命的竄進去,一邊說話,一邊眼神噌亮:“走位走位,身法身法……”
辛卓默默看向他。
申公演被看的渾身不自在,乾巴巴道:“我哪裡說錯了嗎?”
辛卓籲了口氣:“沒有,你說的很對,我現在沒心情一股腦衝過去救那老爺子!”
橫豎沒有殞命的危險,現在自己當務之急要做的,是穩固行為,修養心境,陪老朋友李廣靈走完最後一程,然後融合剩下八道井魂。
不知是不是修為強大後的緣故,到了大王宮,他已經可以感受到望月井的強烈波動,引著他前往最近的靈宵山古宗。
“這個叫……武鎮天下的幻境遊戲,著實有趣!”申公演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來,開個號,整一整,老子幾個時辰而已,已經立地成聖,追著一群小雜毛痛揍!”
這充滿詭異的畫風和前世網遊的既視感……
辛卓心中好奇,揮手,招來一塊巨大的陰陽玄靈石。
……
“我那弟子若是知曉,一定會馬不停蹄、迅速的殺來救老夫!”
天歌戰宮,八千裡天歌山脈,雲霧飄渺,奇珍與靈獸時隱時現,透過黎明前的黑暗天光,可以看見層層疊疊、連綿不絕的宮殿建築,其中一片山穀中的樓閣,尤為古老和大氣磅礴,一柄猩紅長槍斜插大地,龜裂九百多道裂痕,顯得十分猙獰。
一柄萬丈雪色長劍懸浮高空,強大的劍氣,引無數雷霆時時刻刻炸裂作響。
一槍、一劍和萬間樓閣,令這片山穀猶如人間武者極儘殺伐的聖地。
但在山穀一側懸崖峭壁的下方數萬丈幽暗處,遍布靈獸糞便、靈草殘渣、女子月事的紅巾還有亂七八糟的醃臢物,臭氣熏天。
兩邊有兩排鑿開山璧修建的鐵鎖牢籠。
光線昏暗的牢籠內,關押著一個個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的身影,左手中間一座牢籠內的人非常特殊,此人龍身、人頭,像個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