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元乾咳一聲,先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小口抿了一口茶,“賢侄女,這茶不錯!”
張覺夏笑著應付道,“我和相公都是山野粗人,對於茶當真是了解不多。”
李錦元裝作很陶醉的樣子,“不,這確實是好茶!
好茶啊,好茶!”
“我記得這茶葉,家中還有不少。
伯父要是喜歡,走的時候可以帶些回去。”
“還是賢侄女大方,那伯父就先謝謝你了。”
“不客氣!”
“那什麼,映月可是給你來信了?
也不知我那賢婿考的如何,可曾中了?”
張覺夏當真是徹底無語了,她雖說和李映月關係好,可李映月畢竟是他們李家的姑娘,他們家的事,理應要比她更早知道才對。
她搖了搖頭,“我和映月也就是過年的時候,通了幾封書信,現在已經許久沒有通信了。”
“倒是我唐突了!”
“如此大事,伯父心急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依著沈舉人的本事,過不了幾天,伯父定能聽到好消息。”
“怪不得我家小女和賢侄女交好呢,賢侄女說話果真中聽。
唉,說起來,我是真的很慚愧啊!
小女未出嫁前,常在我耳邊提起你,她說就你對她好,說你們姐妹情深。
奈何那時,我們糊塗啊!
映月能交到你這樣一個好的姐妹,我們應該替她高興才對。
而我們卻忽視了你們之間的情誼。
當真是罪過,罪過啊!”
“伯父無須自責,原本就是我和映月兩人之間的事,倒無須牽扯更多的人。”
李錦元端在半空中的手,瞬間一哆嗦,茶水險些灑了出來。
“賢侄女可能不知道,我就映月這麼一個閨女,從小也是嬌養起來的。
要不然,我怎會讓她拋頭露麵做生意,還不是因為她喜歡。
因為她,我也是頂著眾多壓力的。”
“伯父的好,映月肯定也會記心間的。”
李錦元嘴角上揚,“這話我信,我那閨女心裡有我,有我們李家!”
張覺夏實在鬨不明白,李錦元急急忙忙地上門找她,就是和她說李映月的。
她想著,也許是因為李映月離家多日,這老頭應該是想閨女了。
她心軟地勸著李錦元,“京城其實離著咱們這裡也不遠,如果伯父實在是想映月了,可以去京城看她。”
李錦元愣住了,“這倒不用,其實,我也沒有那麼的想她。”
他尷尬一笑,又接著說道,“孩子在外,做父母的總是牽掛著他們。
說到底,這兒女都是債啊!”
張覺夏糊塗了,即使她再聰明,她也弄不懂李錦元來找她,到底是為了什麼了。
李錦元很快就調整好狀態,爽朗地笑了起來,“我聽你伯母說,你家那小子很好!
她那天喝了喜酒,回到家後,就羨慕的不得了。
也不知我們什麼時候,能抱上孫子。”
“伯父當真是說笑了,隻要伯父想抱,還不是很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