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異常的舉動把裡麵的醫生和護士都嚇了一跳,還好平時經常接觸瀕死的病人,膽子要比正常人都大,醫院這種地方,沒有點膽量,肯定乾不了,尤其是值夜班的時候,總覺得後背發涼。
“求求你們彆說出去,有人想要我的命,如果讓那些人知道我這樣,肯定會殺了我。”
杜永強確實沒有陷入昏迷,這就是他老狐狸的一麵,警方雖然去抓人,但是他太了解陸慶霖,那樣隻會把他激怒,他絕對敢再次動手,所以留了個心眼,在他被送回醫院之後,偷偷將針刺入到床下的被子,他的手一直放在被子裡麵,藥水都注入被子裡,這種棉花做的被子可以吸收很多藥水,他就是擔心有人在藥裡動手腳,要了他的狗命,正是這樣的謹慎,讓他撿回一條命,剛剛佟強突然闖進來,他就猜出應該是出事了,為了能活下來,他躺在那一動不動,任憑佟強的手結結實實在他臉上扇下去。
杜永強眼中含淚,這一刻看著讓人覺得可憐,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些年被杜家兄弟害得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數,都是因為一個貪字,已經要擁有了常人幾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財富,依然不滿足,想儘一切辦法動用手裡的權力和資源去獲得更多的金錢。
杜永強很清楚,權力可以帶來他想要的一切,但是權力必須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之上。
他不想死,這是人的求生本能,雖然家人慘遭金山報複殺害,畢竟還有兒子在,他在外麵包養的秘密情人也不少,所以他並不是特彆在意,隻要能過了市公安局和紀委調查的這一關,依然可以過逍遙日子。
“如果真有人要傷害你,你應該報警。”
醫生咳嗽一聲,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推到急救室的病人自己莫名其妙的就醒了,然後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不,不可以。”
杜永強搖頭,“如果報警管用,我就不需要弄成這樣,我求求你們,放過我一馬,我隻想活著,如果你們報警,那和殺了我沒有區彆,求求你們。”
這時急救室內的幾個人同時看向了那名男醫生,也是他們的副主任,遇到事情肯定是領導來拿主意。
“你想讓我們怎麼幫你?”副主任眉頭皺緊,麵對病人的哀求,他確實動了心,剛剛送過來的時候,確實跟了市公安局的人。
杜永強暗暗鬆了一口氣,“感謝,感謝,隻要你們對外宣布我重度昏迷,蘇醒的幾率幾乎沒有,這樣我的命就能保住,非常感謝。”
杜永強幾乎是在哀求,這是他想好的對策,隻有這樣才能讓他躲過這一劫,警方也不會繼續盯著一個不可能醒過來的人,陸慶霖自然就會放過自己,自己也隻需要裝下去,按照現在的局勢,李威很有可能要對陸慶霖下手,這看似在淩平市沒有人敢做的事,他李威偏偏就敢。
“好吧。”
這應該是最輕鬆,但是也最匪夷所思的一場手術,所有人什麼都不用做,難得的休息時間,半個多小時後,急救室的門打開。
“醫生,病人怎麼樣?”
佟強一直在門外等著,一起的還有另外兩名警員,這時心都提著,就怕杜永強出事,無論是朱隊還是上麵都無法交代,一頓臭罵肯定是免不了。
“我們儘力了,病人情況特殊,陷入深度昏迷,導致昏迷的原因應該和藥物有關。”
“那還有醒的可能嗎?”
“幾乎沒有。”男醫生咳嗽一聲,“麻煩讓一下,還有其他手術。”
“佟隊,現在咋辦?”
兩個警員看向佟強,確實是大意了,如果細點心不可能弄成這樣,隻要提前向護士站確認身份,凶手就不可能進入病房,更加不可能如此輕鬆換掉藥物,等於是當著他們的麵對杜永強下手。
“不該說的就閉嘴。”
佟強咬緊牙,“領導那邊我來彙報,你們兩個記住,現在我們的立場一樣,當時進行了詢問和檢查,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下手的人善於偽裝。”
佟強說到這裡停下,難怪在離開病房的時候,她沒有自己去開門,而是等著自己,應該是不想讓指紋留在門把手上麵,但是她拿過藥瓶,推過那輛車,指紋還是無法避免的會留下。
“證據我都帶回去,儘快找到那個女人,隻有這樣才能將功補過。”
“明白。”
佟強先穩住兩個人,把立場說清楚,三個人共同進退,這樣對誰都有利他,他深吸一口氣,這件事瞞不住,肯定要向上彙報,他想到了一個人,刑偵支隊長朱武,也算是他的師父,如果這件事讓他去彙報,很自然責任就會落在他的頭上,而且他知道朱武護犢子,很多時候他願意自己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