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慶霖隻求自保,他當然不會和梁秋說出這些年他被國外組織策反做出的這些事,如果這件事真的被警方查出來,誰都保不了他,餘生隻能在鐵窗裡度過。
他當然不想,這裡麵就有他的算盤,知道內情的隻有那些人,隻要做一個局把那些人搞了,自己的事就不會有人知道,當然他要做控局的那個,出力的事交給淩平市公安局。
這是一石二鳥之計,到時候那些人隻會把憤怒落在市公安局的那些人頭上,他們鬥個你死我活,反而對自己更有利。
這就是陸慶霖打的如意算盤,而且早就開始謀劃,按照陸慶霖的計劃,他還要等,等徹底弄清楚對方的底細,把自己身邊的反骨都弄掉才動手,最近連續出事再加上今晚有人想要他的命,讓他無法再忍下去。
“換個位置,直接來吃飯的地方接我,多帶上幾個人。”
“是,陸總。”
陸慶霖確實怕了,兩輛車子在外麵停下,他走到門口,看到是自己的親信,這才從裡麵出去,隱約地又看到了那個人,人影晃了一下,很快又消失了。
“附近找找,有一個小子跟著我,下手輕點,留口氣,我要知道是誰派來的。”
“明白。”
陸慶霖深吸一口氣,他哼了一聲,這裡是淩平市,容不得那些狗雜種撒野,想到這裡他彎腰上了車,這時他的幾個手下快速朝著暗處摸去。
陸慶霖返回無上雲宮,並沒有看到手下抓人回來,反而是一個個鼻青臉腫。
“廢物,一群廢物。”
陸慶霖看著幾個被打的手下,氣不打一處來,花了那麼多錢結果就養了這麼一群廢物。
“陸總,那個人身手太厲害了,而且躲在暗處,我們還沒看到人就被打了。”
“對,絕對是高手。”
被打的幾個手下這時都低著頭,嘴裡小聲嘀咕著,他們確實發現了那個人,仗著人多追到一條漆黑的巷子裡,結果就遭到了襲擊,人沒抓住,一個個弄得鼻青臉腫。
“拿去買點藥。”
陸慶霖打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遝紅票子丟在桌子上,雖然生氣,這些人還得用,畢竟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看著手下離開,他更加相信一點,今晚的那個絕對受過特殊訓練,肯定就是那個人派來的,這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
陸慶霖拿起手機,“來一下,有個任務要交給你。”
“這麼快就又有任務了,陸總,您到底想乾什麼啊?”
電話裡傳出女人的聲音,酥麻入骨,緊接著是笑聲,“不會是覺得我礙事了吧,市公安局的人可是一直在找我,這個時候讓我動手,那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
陸慶霖冷笑一聲,“當然不可能,你真實的臉長什麼樣,連我都沒見過,千變狐的手段我是見識過的,就算你現在出現在他們麵前,同樣認不出你。我可以很認真的說杜永強根本沒死,他是裝的,剛剛從內部得到的消息,洗錢的事也是他說出去的,這個人不死,我們都得完蛋,按我說的去做。他不死,都得死。”
“不可能。”
女人對自己的殺人術極有把握,她確定那晚沒有任何破綻,而且也不可能有人懷疑她假扮的護士身份。
“你覺得我會拿這件事和你開玩笑嗎?失敗就是失敗,但是我可以給你機會,不要再讓我失望,今晚,我的人會在醫院製造混亂,時間是晚上九點四十分,剩下的就看你的本事了。”
“好吧。”
對方同意了,陸慶霖深吸一口氣,慢慢放下電話,嘴角露出笑意,他立刻打給梁秋。
“梁局,今晚九點四十,到時候會有一場混亂,那個人會出現,我有個請求。”
“說吧。”
“讓杜永強閉嘴。”
陸慶霖說完笑了一聲,“其實很容易,隻要讓她進入病房,抓捕的時間延遲十秒就可以,對結果沒有任何影響。”
“你這是要借刀殺人!”
“彆誤會,杜永強乾了那麼多壞事,是他罪有應得,我這是替天行道。”
梁秋此時坐在車裡,手裡拿著那張價值百萬的銀行卡,這是他和陸慶霖之間的秘密,隻要他不說,那就不會有人知道,而且他現在確實需要一筆錢,但是真的可以拿嗎?
一旦拿了,那就永遠無法再回頭。
他隻是‘嗯’了一聲,然後掛了電話,剛剛的通話他錄了音。當然在他發出那個帶有肯定意義的‘嗯’之前關掉了錄音,這段通話日後就可以成為對付陸慶霖的關鍵證據。
金錢最能考驗人性,任何人都是如此,梁秋也不例外,麵對病重入院的父親,他同樣感覺到力不從心,在外人眼裡,他這個常務副局長風光無限,應該有很多錢,總不至於連至親的醫療費都拿不出,但是麵對每天上萬的治療費用,真的讓人絕望。
這時恰好母親的電話打了過來。
“媽。”
“小秋啊,最近工作累不累?”
聽著電話裡熟悉的聲音,梁秋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下來,“還行,市公安局就是這樣,有案子就得忙。”
“多照顧好自己身體,你爸這邊病情穩定了,放心吧,你是他的驕傲,一定要好好乾,不能壞了良心。”
“我知道。”
“忙吧,這邊不用惦記。”
梁秋緩緩放下電話,母親的這個電話讓他瞬間清醒,病會有治好的一天,但是一旦犯了錯,那就無法再回頭。
淩平市第一醫院,杜永強依然留在重症監護室,他目前對外公布的狀態是重度昏迷,不可否認杜永強確實能裝,除了李威之外,他騙過了所有人,除了偶爾睜開眼睛,其他的時間幾乎都在裝睡。
重症監護室門口,隻留了一名警員守著,嘴裡不停打著哈欠,可能是太無聊,拿出手機刷起了視頻,醫院走廊裡的時間顯示的是21:30分。
這時一個人緩緩出現,頭發花白,看年紀應該在六十歲左右,脖子的位置圍著絲巾,走路的時候腿似乎有一些問題,走得很慢,但是她的一雙眼睛落在了重症監護室門口,看到門口坐著的男人,女人的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她這時同樣看向醫院走廊儘頭上方的時間,然後慢慢朝著重症監護室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