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平市公安局,審訊室層的電梯門口。
李威眉頭微皺,他在考慮如果才能逼那些殺手現身,隻有徹底解決掉這些人,淩平市才能徹底安穩,否則沒了陸慶霖,以後還會有張慶霖、馬慶霖冒出來,關鍵是如何才能徹底堵死這條路。
淩平市的問題嚴重,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東雨集團造成的,而且李威能夠感覺到夏國華對東雨集團的態度一直猶豫不決,那就必須想辦法讓他下定決心。
“梁局,是時候該做點事了。”
梁秋身體靠近,聽完了李威說的,頓時眉頭一皺,“李局,真的要這樣做嗎?”
“出了事,我負責。”
“好吧。”
梁秋點頭,但是眉頭皺得更深,他同樣不願意和東雨集團打交道,一是東雨集團很難相處,惹到對方還會很麻煩,二是背後會牽扯到各種複雜的關係,讓人頭疼。
局長李威主動提出來,他必須照做,希望真的能起到作用。
“辛苦了。”
東雨集團私人彆墅區,警車呼嘯而至,大門沒有打開,從安保室裡走出來的幾個人雖然看到是警車,但是都沒有開門的意思。
“市公安局辦案,門打開。”
“警察叔叔,辦什麼案啊?”
一人靠近,小平頭,三十歲左右,胳膊上都是文身,這時嬉皮笑臉地彎腰朝著警車裡看著。
“辦什麼案,需要向你彙報嗎?有人報警,發生偷盜案件,接到報警之後立刻趕過來,開門。”
“不可能,如果真丟東西,肯定找我們,沒有必要麻煩警察叔叔。”他的一雙眼睛朝著裡麵打量著,完全沒有要開門的意思。這裡是東雨集團的私人區域,所有的彆墅和建築一律不對外出售,所以無論你是什麼身份,有多少錢,隻要不是東雨集團的人都沒有資格進去。
“誰他媽有閒心跟你廢話,這是報警電話,自己確認。”
小平頭看了一眼,真的拿出手機按照那個號碼打過去,“喂,我是小區保安,家裡是丟東西了嗎?”
“對,丟了很多,還在牆上留了血字,我,我報警了。”
“沒必要,這事我們就能解決,麻煩您和警察同誌說一下,撤銷報案,讓他們回去就行了,總之不會讓您有一分錢損失。”
“這,那,那行吧。”
不要小看這些保安,其實都不簡單,在小區裡話語權並不低,尤其是打電話的這個,最近剛剛調過來,而且還是高層親自下的令,要求必須把門盯住了,外人絕對不允許進入。
這時警車車門突然打開,從車上跳下的兩個人直接朝著小平頭衝過去。
“哎,你們乾什麼,在這找事。”
小平頭明顯是練家子,但是一開始就吃了虧,拿著手機,而且沒有防備,退後兩步直接被按在地上。
“阻礙公安機關執法,抓了。”
“你們真是來找事的。”小平頭雖然被按住,但是氣焰依然囂張,“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這裡是東雨集團的私產,警察也無權進去。”
“我們接到了報案,門立刻打開。”
小平頭被按住,然後塞進警車裡,剩下的幾個頓時沒了主心骨,彼此對視幾眼。
“開門。”
在警方的怒視下,有人走過去,隨著手指按下去,大門緩緩打開,警車啟動直接衝了進去。
東雨集團的私人園區,確實發生了盜竊事件,住在裡麵的都是有錢人,家裡的東西也都是價值不菲,房子的主人回來發現電子設備被破壞,進屋之後傻了眼,家裡被翻得亂七八糟,很多值錢的東西都被偷走,最讓他擔心的是白牆上留下了一個紅色的血字,是個死字。
也是巧了,最近確實得罪了人,對方揚言要弄死他,所以才會報警。
警車在大門口停下,從裡麵出來的男人一臉的擔憂,剛剛接到了保安的電話,他也意識到不應該報警,因為東雨集團並不願意和警方打交道。
“是你報警的吧?”
看到警車,他先是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丟失一些財物不要緊,他擔心有人報複。最近淩平市不安寧,尤其是之前發生的滅門案,現在依然還有人議論這件事,所以當他看到牆上的血字,整個人都嚇傻了,連忙報了警。
“還是算了,我........我不報案了,沒,沒丟東西。”
“大門明顯有破壞過的痕跡,報假案同樣違法,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
“進。”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進了彆墅,一眼看到被翻的場麵,典型的偷盜現場。
“拍照,取證,查看監控。”
他說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是梁局交代的任務,必須想辦法完成,這裡住的都是有錢人,越是有錢就越是小心,生怕自己家裡出事,所以都安裝了高級監控設備,隨著報警,警方順利進入東雨集團的私人彆墅區,而且順理成章地拿到了這裡的監控設備,這座彆墅的位置很特彆,監控的位置恰好可以拍到大門口附近的區域。
“查仔細點。”
他轉身走了出去,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點了一根煙,手指在耳機上按了兩下,“梁局,按您說的辦成了,監控錄像肯定能拿到,就是擔心東雨集團找咱們麻煩。”
“不怕,有正式的報案程序,一切都按規定辦,這個時候如果有人找麻煩,那就是自找麻煩,有問題我和李局會出麵。”
“明白。”
淩平市公安局,梁秋放下電話,同樣長出一口氣,這是他按照李威的要求弄出來的一個局,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那些人極有可能就藏在東雨集團的私域彆墅區內,可惜苦於沒有證據,警方就沒有合適的理由進入調查,索性自己找一個理由出來。
想找一個懂得入室偷東西的高手,對於市公安局而言太容易,為了能夠讓對方報案,同樣下了點功夫在裡麵。
梁秋快速走出,很快進了局長李威的辦公室,“李局,局成了,等待下一步指示。”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非常時期必須使用非常手段,尤其是對付那些彆有用心的人。
李威部隊出身,自是受限於官場裡的條條框框,暫時還沒有打破這些條條框框的能力,隻能想辦法利用這些規則,他拿起桌子上的紙,上麵寫了一個怒字。
“怒?”
梁秋念出來,對於這個字,可以有很多不同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