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是好，心中難得迷茫。
他之前一直兢兢業業的，為了米國的發展不懈奮鬥，哪怕可能犧牲自己的性命，也從來沒有不知何去何從過。
說是對上頭失望，倒也說不上。
畢竟他心裡清楚，如今馬上就要到新舊政權交替，下達的命令反複也是有可能的事兒。
但為了保那些該死的關係戶，而暴露了他幾十年精心潛伏的身份，還要被上級壓著不讓反抗，也著實讓他有些不甘。
想著醫生提過的伽馬刀可以延長壽命。
他心裡暗戳戳的想著，如果真的如顧雲逸所說，讓這個世界發展，不分國界。
他將背叛自己的信仰。
可若不背叛信仰，世界就不會再出現另外一個伽馬刀。
他現在的命隻有半年，殺了白子成就能以絕後患，再將夏黎師徒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除，做完了伽馬刀的手術，他還有很多年可以活。
但如果不對他下手，也再不針對夏黎師徒，一旦白子成反水，他便會立刻麵臨被捕。
這絕對不是他想要見到的場麵。
老孟坐在椅子上糾結，就聽到護士台那邊有人小聲嘮嗑。
長發女護士：“你聽說了嗎？3樓那位醒了。
現在他狀態還不太好，一醒來就被審問，我看著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短發小護士一臉好奇的湊過來，“好可憐啊，他到底乾了什麼事兒？要一醒了就被審問？
這些當兵的也太不近人情了！”
長發小護士立刻對短發小護士做了一個虛的手勢，左右看了看，這才用嘴型對短發小護士道：“特務。”
這兩個字直接惹的短發小護士一陣驚呼，瞪大了眼睛捂住嘴，滿眼驚恐的模樣。
“那確實可恨。
但這樣的身體狀態，估計他也熬不住吧？
真希望他早點想開，把什麼都坦誠交代，也能少受點罪。”
長發小護士點點頭，“我聽說那人的意誌並不怎麼堅定。
組織上說讓他將功補過，什麼都坦誠交代，以後就讓他成為華夏的技術人員，待遇也給他最好的。
他現在有些猶豫，估計快招了。”
短發小護士聽到這裡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那就好！
哎，年紀輕輕的，長得也不錯，濃眉大眼的，要是就這麼被熬死了得多可惜。”
……
之後兩個小護士談論了些什麼，老孟沒再聽下去。
隻不過他握著的化驗單的手，此時緩緩握緊，將化驗單都握出了深深的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