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定遠並沒有想要邀功的意思,他隻神色淡淡的答“都是要往軍區調遣,家裡隻是和相關人員稍微提提意見而已。”
柳師長……
要不你也給我稍微提提意見呢?
對於陸定遠的輕描淡寫,柳師長壓根不信。
不過知道這小子不想答,他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緊緊皺著眉頭,一臉慎重的詢問陸定遠。
“你真的要放棄南島這邊的大好前途,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在南島,隻要你留下,未來必定可期。
等你爺爺退下來之後,海軍陸戰師基本上就得交到你手裡,沒有人比你更合適。
你所獲得的那些軍功,也讓你坐在這個位置上,不會有任何人質疑。
你真的要放棄?”
那天他在桌子上看到陸定遠的“調職申請”,心就一直懸著。
之前因為夏黎,陸定遠的那次調職報告被撤回。
這次他雖然還沒有明確的,對哪個西南軍區提出調遣申請,可卻嚴辭拒絕了在即將組建完成的海軍陸戰隊任職,希望組織上建軍的時候不要將他的名字安排入編。
南島這邊陸定遠待了這麼多年,關係也都在這邊,辦什麼事情都好辦。
西南那邊天高皇帝遠,陸定遠在那邊又沒有什麼可靠的關係,想要混出頭來,怕是要比在南島這邊青雲直上難上百倍。
南島的領導看他順眼,可不代表人家西南軍區的領導也一樣,看他這個臭脾氣順眼。
陸定遠微微頷首,語氣中帶著幾分凝重。
“西南邊境毒販猖獗,組織上早晚都會對那邊下重手,我並不缺出頭的機會。
比起在這邊安享良好的待遇,我更想親手抓住當年那些毒販,找到幕後主使。
還他們一個公道。”
都是當兵的人,柳師長自然知道失去戰友的悲痛,以及親眼看到戰友死在自己麵前,心中根本跨越不過去的坎。
他長長歎了口氣。
“你想好了就行。”
想了想,他又詢問陸定遠。
“這事你跟小夏說了嗎?
你們兩個談了這麼多年,見家長也就是走個形式,肯定不會出岔子。
你們這家長也見了,他爸媽現在都去首都了,定下來是早晚的事兒。
你真的確定那丫頭會願意和你去西南吃苦?”
華緬邊境的貧窮程度並不比南島好。
甚至換一個角度來講,南島這邊的老百姓起碼聽話,不會隔三差五搞個幺蛾子,莫名其妙的就從普通人搖身一變變成毒販,又或者走在大街上,莫名其妙被毒販拉走賣個腎。
柳師長很懷疑,就夏黎那每天隻想著“吃吃吃,必須得往好裡吃!”、“不乾活啥也不愛乾,隻想享福。”的性子,真的會為愛奔赴邊疆,明知有苦還非得去吃。
陸定遠沉默了兩秒,心情莫名有些複雜,但認知相當清晰。
“苦,她應該不愛去吃。
但她應該不會反對我這麼做。
這事我一直想等她製造完超級計算機以後再跟她細說,隻是一直沒抽出來時間。
如果可以的話,她留在首都,有我家裡人在,她就算再能折騰也沒什麼。”
隻要不胡亂放電,或者殺人放火,他們家都能把她保下來。
柳師長覺得陸定遠的想法過於天真了。
夏黎絕對不是那種任人擺布的性子。
同不同意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