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等夏黎離開後,望著窗台的方向,愣愣出神好長時間,最後忍不住抱頭大哭。
這一變故,頓時把醫生和護士嚇得夠嗆。
紛紛上來勸老太太。
“老太太,您這眼睛剛做完手術還沒恢複好,可不能哭啊!”
“就是啊,這手術好不容易才能約上的,您可不要辜負夏同誌對您的心意啊!”
“快彆哭了,有什麼事兒和咱們說,咱們全都能儘量給解決,這眼睛還沒好,可不能再哭了啊!”
老太太想要停止哭泣,可酸澀的心情,以及根本控製不住的淚水,讓她完全沒辦法冷靜下來。
夏黎剛才離開前的話,一直讓她言猶在耳。
“自從我們從越國回來後,越國和咱們華夏在南海之間的衝突已經起了好幾回。
之前他們被打的消停了一陣。
現在西北那邊再一次蠢蠢欲動,很有可能再次引發戰爭。
我想著,這次有機會,就把埋葬在越國的那些戰友們的骨灰全部迎回來,讓藍夏生回歸這塊他熱愛的土地。
希望您老愛護好自己的身體,等到能再見到藍夏生的那一天。”
老太太深吸一口氣,將胸中自從兒子死後,這麼多年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口氣長長呼出,可活可不活的那種心態徹底消散。
她停止了哭泣。
她要好好活著,她還要見到夏生。
她還要將小荷葉好好養大,帶到夏生的烈士陵位前,讓他他那些犧牲的戰友,好好見證祖國下一代孩子的成長。
讓他們知道,他們的犧牲並不白費。
夏黎把車熊美留在滬市,讓她之後帶著老太太他們一起回老家,自己則和陸定遠他們這一行人,拜訪了最後幾個犧牲戰友家屬以後,和逃荒一樣,緊趕慢趕的開飛車回首都。
沒辦法,滬城到首都後世坐飛機都得兩個多小時,開車的時間有多趕可想而知。
馬上就要到六一了,再不回去是真不趕趟了。
夏黎他們回到首都的那一天,已經是5月29號,離結婚日期就隻剩三天。
而此時,兩人不但沒去商場買好自己結婚時要穿戴的配飾,沒詳細知曉婚禮流程,沒有去照相館照相,甚至連去民政局做結婚登記都沒有。
而且好巧不巧的,今年的5月29號是星期六,30號是星期天。
能給他們做登記的日子,就隻有31號一天。
夏黎懷著大大鬆了一口氣的心情竄回了家,整個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可她下車後剛走進院子,鬆掉的那一口氣瞬間卡到了唇齒邊,沒能完整吐出去。
夏建國冷著一張臉,站在小2樓門口,手用拿著砍刀的姿勢握著一根雞毛撣子,眼神直勾勾帶著凶殘之氣,瞪視著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