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買賣,做不得。
而若動手的是大先生,後果則要輕得多。
大先生倒是並不顯得頹然,反而是笑道:“雖未能鎮殺了因,但也並不是毫無收獲,齊默那一手殺人誅心,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就算毀不了那小禿驢的佛心,也足可讓他難受個幾千年了。”
“況且,這一戰過後,咱們已經起勢,論道一事,勝算大增。眼下唯一該擔憂的,便是了因與姚萬裡的那一場壓軸論道了。”
了因畢竟是佛法大成的大羅金仙,可不會與那些未成火候的佛門弟子一樣,被此事攪得心思大亂。
恰恰相反的是,盛怒之下的了因,會比平常更加可怕。
祭酒反問:“怎麼,你對自己的學生都沒信心嗎?”
大先生長歎一聲,道:“怕隻怕,那老禿驢也來上今日這一手,若論拳腳功夫,他不會是了因的對手,畢竟,修為的差距就擺在那裡。”
祭酒寬慰道:“以萬裡的心思,不可能算不到這一步的,他定會有應對之法,況且,萬卷府是我儒教的地盤,在自家主場,萬裡還是有勝算的。”
除了相信之外,再無他法。
更何況,他了因與了緣師兄弟倆號稱佛門萬古不遇之才,大先生門下的姚萬裡,又何嘗不是呢?
今日除卻齊默之外,又論道三場,三場皆是以儒教大勝收場。
日暮時分。
張靖大搖大擺走進齊默的篁竹小院,人未進門,人聲已至:“小師弟!師兄我給你帶好消息來了,今日你這一戰勝的痛快,佛門那幫禿驢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不堪一擊!”
“噓。”
屋內。
伏龍與浩然兩道劍靈守在屋內,對著張靖擺了個噤聲的手勢。
張靖當即會意。
齊默看來傷得不輕,且消耗嚴重,此時應該尚在閉關療傷之中。
自己這趟來的,稍有些唐突了。
張靖對著伏龍行禮道:“是我冒失了,還望二位莫要怪罪。”
伏龍道:“這小子耗儘心血才寫出那半個火字,一時半刻怕是難以恢複,後麵的論道都難以現身了,還得請道友與祭酒知會一聲。”
“我正是為此事而來。”
說罷。
張靖從袖中取出一枚丹藥,擺在伏龍的身前,繼續說道:“這是大先生贈予的丹藥,服下之後,不消三日便可保小師弟傷勢痊愈,快快喂他服下。”
“多謝了。”
伏龍行禮。
一旁,浩然開口道:“今日之事一出,那老禿驢估計也不會再顧忌自己的麵子了,與萬裡先生的那場論道,多半會與今日一樣。勞煩道友幫我知會一聲,我家主人閉關之前曾與我說過,若萬裡先生有需要,我可親自助他。”
“此事我會與萬裡先生說的,多謝二位了,隻是……”
張靖欲言又止。
浩然笑道:“但說無妨。”
“萬裡先生似乎對天問更感興趣一些。”
浩然失笑:“此事我得問過大姐才行,我還想著,我劍性與儒教相合,該比大姐更加合適才是。”
張靖爽朗一笑:“不過是句玩笑話,不必放在心上,丹藥已送到,我便不再久留了,告辭。”
“道友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