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子,幾位嫂嫂已經等候多時,她們笑著朝裴茹微微屈身行禮,齊聲朝著裴茹說道“弟妹辛苦,以後這個家未來就靠你和顏白了!”
裴茹屈身回禮。
家裡僅有的幾個仆役在許巷帶領下齊齊跪倒在地,亂糟糟的說著我等拜見主母!
老爺子的破舊馬車已經停在橋頭,駕車的是大肥。
裴茹走出大門,正巧碰到路過門口準備去上學的小胖子李泰和李恪,李泰和李恪自然也碰到了裴茹。
見到裴茹的穿著,兩人呀的一聲大叫震落了屋簷上的雪,李泰拉著李恪趕緊站到了路邊,一揖到地。
直到裴茹從他們身邊走過好遠才敢直起身來,看著裴茹的背影,李泰哭喪著臉道“三兄我完了,以後裴茹姐也能像裴守約一樣使勁揍我了!”
宮裡出來服侍老宮女不懂,聽得李泰所言,她輕聲道“您是越王,身份高貴,她怎麼敢!”
李泰聞言轉過頭,認真地看著宮女道“收拾一下回宮去吧,讓父皇換個聰明點的人來!”
老宮女聽著越王對著自己說這話,一口氣沒提上來,昏了過去,又一頭栽倒在雪地裡。
李恪見狀歎了口氣“你就不能不搭理她啊!上次你說臟話把她嚇暈了,你這你趕走她又把她嚇暈了,顏師父都說在這裡要把宮裡的一切脾氣都摒棄掉,你就不能忍一忍啊!”
看著莊子所有見到裴茹的人都單膝跪地,給予了裴茹無限的尊崇。
有的人似乎知道裴茹娘子要去哪兒,起身後就進屋了,再出來就穿戴整齊,背掛木弓,手拿橫刀,李泰羨慕地看著莊戶發自內心地喜悅和維護,輕聲道
“你說這次都有誰要倒黴?”
李恪攤攤手“崔家,刁家,蕭家,這幾個反正逃不了了!”
就在這時候裴行儉也衝出了家門,李恪見他手拿馬槊,驚到“縣伯把他的馬槊給你了?”
裴行儉頓了一下,走過來輕聲道“我師父回來你倆彆亂嚼舌根子啊,我這是從他書房偷偷地拿的。
真彆說,雖然是半截馬槊,但沉甸甸的,我覺得我拿著正好,這順手啊!”
李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替裴守約保密。
李恪斜著眼看著裴行儉鼓囔囔的胸口,冷哼一聲“縣伯走時交代了書房的東西書可以動,其餘的東西不準亂動。
嗬嗬,他要知道你動了馬槊還有其他的,我覺得他回來能把你打死,活活打死!”
裴行儉知道李恪看出來,見許行把馬牽了過來,趕緊地翻身上馬,然後朝著橋頭走去。
李恪見裴守約不搭理自己,有些不放心道“彆瞎搞,你師娘穿了那身衣裳,長安誰都不敢動她!”
“知道了!”裴行儉的回答從遠處傳來。
“咱要不要也跟上?”
李恪歎了口氣“咱們要是跟上事兒就大了,大兄那兒就無法去說了!”
“唉!也對…”李泰重重地歎了口氣“真煩!走走,去學古琴,這麼冷的天手指都伸不直,也不知老師是怎麼想的,還必須得帶外麵練,要命哦!”
李恪看著服侍青雀的那個宮女從雪地裡爬了起來,鬆了口氣,然後也是一臉的愁容
“下午還是射藝課,教課的是陳虎和你的護衛老徐,馬場那兒的風大的要死,那兒比莊子裡還冷……”
李泰搓了搓手,忽然道“今天晚上咱們去你小院吃火鍋咋樣?有新出的蒜苗,有萵筍,有羊肉,還有宮裡送來的牛肉,還有乾菌菇,魚也有。
我想想還有啥……”李泰有些想不起來,轉過頭,對著服侍自己的宮女吩咐道“你去準備吧,看看還能有啥可以煮的!”
宮女見越王吩咐自己做事兒,知道自己不用被趕回去了,大喜,點點頭,慌忙就去找伽羅了。
他們一起吃飯時喜歡在二樓的閣樓窗戶邊,漢王小院閣樓的鑰匙一般都是伽羅在保管,越王小院的另一把鑰匙也是她在保管。
而且兩個親王的小院,伽羅可以不用打招呼就能隨意地出入,就連伽羅回王府給兩個親王拿衣服也是直接就進。
小院的庫房她也有鑰匙,她至今也不明白,一個胡女在越王和漢王心中能有那麼高的地位,而且兩位親王也是很聽伽羅的話。
“乾菌菇就不要了吧!”李恪至今還有些害怕,他不想看到狗頭人跟他說話,李崇義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好,聽你的,我一會兒把他們都叫上,蘇惠,昭言昭語,還有……對了,一定要問問小七兒來不來……”
楠柏皖正帶著各坊的坊民在掃雪。
彆的地方可以不用掃,但是朱雀大街卻不能不掃,朱雀是百官進宮必經之路,要是因為積雪把某個大佬滑倒了左右兩個衙門的人都得吃掛落不說,主官員還得罰俸。
“楠哥兒,最近收入少了很多,兄弟們多有怨言,是不是得想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