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君買低眉順眼輕聲道:“先生,城門要關了,我……”
“我什麼我,真當我就進不了長安是吧,蠢貨!等著裴守約回來,你看他能打的你開竅不?
和一個半吊子李景仁打個平手就覺得自己無敵了,就小看所有人,看把你能的,苦還在後頭呢!”
說著,李恪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
這塊令牌是父皇給的,也是當初打了李元昌從宗正寺出來剪刀內侍偷偷送來的,有了這個令牌可以隨時出入宮城。
李恪雖帶在身邊,但從來沒有用過,因為他想不到隨時進長安的理由。
席君買聞言撇撇嘴,他倒是希望那個裴行儉快些回來。
聽說他是書院最能打的,席君買覺得這些都是吹出來的,李景仁不是很厲害麼,不也打不過自己。
若不是比試不能用兵器,自己哪能跟他平手。
裴行儉又有什麼可怕的,以至於書院每個人聽到他名字都說他很厲害。
見城守揮揮手,圍著的守衛散去,李恪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也沒有摸到一個銅板,有些尷尬的看著席君買。
席君買也裝模作樣的的摸了半天,結果就掏出一個錢,這個錢還是大肥給的,他讓席君買偷偷的給他買一文錢的糖。
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小七顏微微。
一想到大肥席君買就想笑,現在的大肥根本就不敢吃糖。
顏家的幾個小的都慢慢的長大了,最小的小彘奴、小鏡圓都跑的飛快,更彆提受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兕子和小狸奴了。
他們這幾個小娃現在的年紀是看見彆人吃什麼都想嘗一下。
地上的糖雞屎那麼臭,他們都想拿起來舔一舔,還好發現的早,要不是發現的早,這幾個娃娃都吃雞屎了。
就因為這個毛病。
現在莊子的裡麵的雞都不敢靠近這幾個小的。
大肥愛吃糖,兜裡總有糖,隻要他嘴巴一動,瘦瘦的小兕子就會伸手去掰他的嘴巴,然後糖就沒了。
因為他們小,所以孫神仙說隻能吃一點,雖然一次隻能含著一點點,但架不住孩子多,架不住孩子的哭鬨。
一斤糖最多吃半個月。
藏在米缸裡能防住小的,但是防不住顏微微。
李恪看著席君買手裡的一文錢臉的綠了,轉過頭對著高翔道:“明日還是你當值?”
高翔點了點頭:“回蜀王,是的,明日還是小的當值!”
李恪點點頭:“明日散衙之後你去東市罐子酒館找掌櫃的罐子,去那裡給兄弟們每人領一壇子酒。
記住,就說要仙遊酒,貞觀二年的,彆不好意思,今日的事情錯在我們,你們遭了無妄之災了!”
高翔一聽,忍不住咧嘴直笑,其餘的幾個人也好不到哪裡去,笑的合不攏嘴了。
蜀王說了,每人一壇子酒,還是貞觀二年的,也就是七年前的酒。
老天爺,七年前的陳酒,這酒想買都找不到門路。
有價無市。
“謝蜀王,謝蜀~~!”
看著眾人紛紛朝著自己致謝,李恪笑著擺擺手,瞪了席君買一眼,低喝道:“上馬,走我後麵!”
席君買翻身上馬,輕輕歎了口氣,自己這個先生哪裡都好,就是對自己太嚴厲了些。
唉,這回到書院咋辦,真不會要抄書吧,唉,衝動了,這次真的衝動了,下次走後麵,說什麼都走後麵……
見席君買要走,高翔仰著腦袋問道:“郎君你叫什麼?”
席君買有氣無力道:“席君買!”
高翔揉了揉肚子,豎起大拇指道:“好手段,這身武藝誰教你的?”
席君買朝著蜀王李恪的背影努了努嘴巴:“喏,蜀王教的,怎麼不服氣?不服氣來仙遊找我,隨時奉陪,我輸了也不會怪你!”
高翔啞然發笑:“這麼囂張的少年郎君頭一次見,上一次見還是顏侯打和尚的時候,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
如今歲月,果然人才輩出啊,小子,趁著現在多吃點好的,等守約縣尉回來,好果子等著你呢。”
席君買鼻孔發出一聲輕微的冷聲,一轉頭發現蜀王不見了,著急道:“先生,先生,等等我啊,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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