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昶不指望他超越祖上,隻求他能保住住這份家業
曾當著顏白的麵心酸的懇求顏白。
如果他這個兒子不爭氣,就打死扔到水溝了,他不要了!
顏白明白,這是讓自己多上點心。
看了一會兒兵部文書,顏白對已存棉花的進度很是滿意。
各州府已經快完成年初兵部指定的目標了,在籍府兵全部換裝完畢。
兵部和內府還在購買棉花。
兵部用的多了,流入到市麵上的棉花就少,價格自然就高。
不過拿去賣的都是一些散戶,那些占大頭的大戶還沒賣。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敢賣。
都是聰明人,都知道皇帝準備做什麼。
自己若是貪圖這點小利益,萬一打仗輸了。
皇帝的怒火可是有了宣泄的地方。
顏白看了看天色,沒有出宮城,而是朝著皇城走去。
過去一年發生的那些事讓李二變得更憔悴了。
麵龐的皺紋更深了,白發更多了,也有了重重的眼袋。
身子在快速的衰老,沒事的時候也開始了釣魚。
軍國大事李承乾處理的越來越多了,長孫衝進宮的次數也越來越勤了。
有禦史上諫言,說皇帝開始貪圖享受了。
顏白還是不去太子那邊,他隻去李二和長孫皇後那裡。
見顏白來了,李二笑了笑:“有人彈劾你把國子學改的亂七八糟,肆意妄為。”
顏白笑了笑:“陛下,這樣的人一定能管好國子學,臣建議把臣換了。”
李二不想和顏白說這個,他知道禦史這麼做是在琢磨自己的心思。
李二笑了笑話題一轉道:“李衛公還在樓觀學?”
“在呢,忙著下棋,已經快要把所有的高手打完了。”
李二聞言莞爾,忽然直接道:“你說這次打高句麗我們會不會輸?”
顏白搖了搖頭:“輸不了,陛下你都領軍了,我怕贏得太快!”
李二笑出了聲,他發現跟顏白在一起總會有一個好心情。
“這次進宮做什麼?來看朕快死了沒?”
“陛下先前見了臣大兄?”
“啥?”
顏白頗為無奈道:“那陛下怎麼會我大兄的口頭禪?”
顏白覺得有句話說的很好,一個人總是把死字掛在嘴邊的人其實根本就不舍得死,而是在渴望著被愛。
顏白覺得,李二應該是身邊老兄弟都在陸陸續續的離開,他變得空虛了起來。
“啊?哈哈哈…”
李二眉結徹底舒展開,笑到:“今日難得不說酸話,是有事來找朕吧,說吧!”
“臣想代表國子學,來求陛下的墨寶?”
李二狡黠的看著顏白:“先說說你要寫什麼吧!”
“給國子學諸生寫點鼓舞人心的東西,免得他們不好好努力。”
“快說,彆磨唧唧的!”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李二站起身,圍著顏白好奇的打量:
“這話大氣,聽著提氣,你真的成大儒了?老天爺讓你這樣的人成大儒?”
顏白不好意思道:“都是謠言,都是同行襯托,陛下彆信。”
上官儀呆住了,這話讓你自己怎麼寫啊?
這能寫麼?
彆人看了能信麼?
是謙虛?
還是故意顯擺?
李二受不了顏白顯擺的樣子,隻覺得老天爺真是不開眼。
把學問給了這個猴子。
“剪刀,去把筆墨紙硯拿來,記得啊,紙張多準備幾份。”
剪刀很快就準備好了,李二握著筆忽然喃喃道:
“對樓觀學太不公平了!”
上官儀又是一愣,皇帝在心疼樓觀學?
他決定明日後一定要把自己的兒子送到樓觀學。
“臣還有!”
準備落筆的李二抬起頭,看著顏白道:“說!”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李二不可置信的看著顏白。
顏白則繼續道:“陛下,臣覺得升官發財請走彆路,貪生怕死莫入此門…”
顏白抬起頭:“陛下,這個掛在國子學門口是不是更好一些!”
上官儀寫的飛快,他覺得聽顏縣公和皇帝聊天實在太有意思了!
一個什麼都敢聽,一個什麼都敢說!
他決定把這三句記在腦子裡,回去後寫出來,裱起來!
見李二不說話,顏白以為李二都不滿意,咬咬牙道:
“若是陛下覺得配不上陛下的字,陛下可以寫一句。
陛下的字,配上陛下的話,一定可為佳話!”
李二咬著牙,顫抖的手指著宮門:“天色不早了,顏縣公可以離開了!”
顏白扭頭就走,走了幾步後回頭,笑道:“陛下早些休息,臣明日再來!”
“滾!”
說罷,李二看著上官儀:“最後一個字改個詞!”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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